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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夜空的浓黑幕布中有几颗星露头, 眨着明亮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窥探地面的一切。

夜市街道近在眼前, 那边的人流量骤然剧增, 和树木后的两道少年身影的周围、几乎空空如也的地段形成鲜明对比。

人群间嘈杂议论的音色染着些许失真,模糊地穿透距离,隐隐地钻入耳朵。

可无人在意, 无人关心。

林是非还将岳或牢牢地压在树后,眸子错眼不眨, 瞳孔深处只有眼前的人。他的手掌抚着岳或半边下颌与侧颈,拇指按在他颈间微凸起的喉|结之上,轻轻地来回摩挲。

就像完美地掌握住岳或的命脉,让他以后只能看着自己,为自己哭,为自己笑。

那点凸起方才还被自己轻咬在齿间,放肆地打下标.记。

他又在岳或身上做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圈地盘行为。

他的星星,真的好乖。

“......星星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是非音色低哑, 眼神已全然变了味道。

天色暗,岳或看不太清那双眼睛深处所含有的具体神色, 但他好像确实看到了林是非眼白处一闪而过的暗红。

明显是在生生压抑妄.念。

犹如只要岳或开口说“当然知道”,他便能立马把人拉到最近的酒店开.房。

又或......就在这里。

思及到此,岳或被自己莫名的想法惊到,他些许慌乱地脱口而出,声音很小:“不是、不是在这儿......要回,家的。”

闻言, 林是非微怔, 片刻后反应过来岳或在说什么后, 他先不自主地无声闷笑, 随即很正色地剖析自己:“,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看见你那么漂亮的样子。”

他是那么一个......控制欲与占有欲都强到极致的神经病,这辈子都恨不得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岳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见到岳或在那种事上的模样。

他压抑着自己的恶性,强行学着给岳或自由、不把岳或锁在家里,便已经是林是非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与让步了。

林是非用宣布般的语气强调表达:“星星只属于我。”

知道自己想错,岳或顿时很不好意思,刚才那样对林是非说会好好打开的羞赧都先被冲散了些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他觉得又得回应,便眼睫轻垂声若蚊呐地应道:

“噢,我......我知道的。”

“那,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林是非放于人颈侧的手转而蜿蜒朝上,轻捻住岳或的耳垂,眸色仍然沉得厉害。

岳或耳根刚褪去的温度随着林是非刻意又随意的动作,再次被攀染晕烫。

他点点头,小声:“好。”

“星星好可爱啊。”林是非没忍住微微垂首,珍重地在岳或唇角落下轻吻,低哑着被欲|念渲晕的音色说道,“......星星真的好可爱。”

*

因为两个人选择在外面吃晚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九点多。

吃饭前林是非提前给白绾盈打了电话,说不用再让吴姨准备他们的晚饭了,他们回去可能也会晚些,让爷爷奶奶早点休息。

所以回到家,除了灯,楼下客厅没人。白绾盈与林城果然不等他们,早就上楼回房了。

林是非牵着岳或的手腕回房间,二人几乎并肩行走。

想起自己在外面说的话,哪怕先前已经做过无数次,可今天的还没来临,岳或就莫名一阵紧张。

但他不能露怯。

话是他说出口的,他当然要做到。

并且还要让林是非......开心。

岳或已经在脑子里想好该怎么乖乖地打开了,他会把手探到膝弯下,主动掰扯......伴随着房门打开关上的“咔哒”声,满思想的污乱便猛然被甩出神识,岳或脸颊莫名发烫,还不待欲盖弥彰地说些什么,他就先被其他事吸引了片刻的注意力。

由于岳释突然不友好地出现打扰,那副画被画好后,岳或还没真正好好地展示给林是非看。

而且还因为看见岳释,岳或被刹那涌于心头的不安吓到,怕他再说什么“小儿科”这种伤人的话,所以他就下意识慌乱地把画往身后藏。

此时画纸都有些皱巴巴的。

里面的初中少年自然也跟着变皱了。

虽然能看,但明显还是和完好无损的画相比差了很多意思。

对岳或来说,几乎就是劳动成果毁于一旦。

在路上借着灰暗的灯光时看不真切,此时能了。

“啊,都变成这样了。”岳或有些可惜,心中却存有侥幸心理地用手仔细摸了摸画纸,那抹可惜顿时变成失落,道,“那个老板用的画纸不太好,揉皱就没办法回归原型。”

说到这儿他意识到不该在别人身上找问题,轻声说:“要是我看见......不那么紧张就好了,都把它弄皱了。”

看见星星送给自己的第一次落与纸上的画作变成这样,林是非心底更是在想到岳释时而戾气横生。可星星已经在难过了,他不可以再有情绪。

林是非把画从岳或手间抽.出先放于床头柜。转身回来后,他忽然怜惜又强势地扯过岳或的腰身重重亲|吻他。顷刻间,便让岳或的唇齿与周身布满到只有自己的气息。

岳或也果然立马先忘记了画的事情。

被迫承受灵舌纠缠时,在极度具有侵略声息的强势面前,他只能做到微乎其微地回应,同时便在心中下意识地想:

他和林是非......是不是亲得有点太频繁了啊?

想着其他的事,就难免会造成分心的现象。他微阖的眼眸轻颤,裸|露分毫的眼底清澈中又显迷茫。

直到被林是非不轻不重地在唇瓣上咬了一口。

岳或不由自主地“嘶”气低呼出声,忙脑袋后仰稍稍远离林是非这个罪魁祸首。

他震惊又委屈,说道:“林是非,你干嘛咬我啊?”

“星星在想什么?”林是非梏紧他的腰,让他方才撤出去的距离眨眼便变得更贴,音色低沉似逼问,“是在想谁吗?”

岳或急忙撇清,道:“我没有......”

“和我接|吻,和我做很亲密的事的时候,星星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林是非语速缓慢地打断他,口吻带着执拗的命令与强硬,“必、须。知道了吗,。”

岳或只是稍微分了下神,只是在思索他们是不是亲得太频繁了,仅此而已,可林是非的反应却这么大,就好像岳或的每次分神,都可能会成为以后离开他的导.火.索。

这下,别说分神,岳或忙去安抚林是非,主动在他唇边落下浅啄,回应说:“知道了。”

他认真地表明态度:“我知道的,宝贝。”

紧接岳或只觉脚下猛虚,他下意识低呼,上半身直接往林是非的胸膛更紧密地贴过去。

待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被林是非有力的胳膊向上举起,再被他另一条手臂绕到腿弯下公主抱起来。

“你干什么?”岳或环住林是非的脖颈防止自己掉下去,疑惑。

林是非抱着人朝浴室去,闻言垂眸看他,出言提醒:“星星不打算履行承诺吗?”

岳或:“......”

岳或瞬时别开视线,根本不敢再和林是非对视。

耳根在人暂且瞧不见的地方爬上淡淡的粉。

浴室门利落关上,林是非把岳或放下,自己转而去调试花洒水温。

期间侧眸用眼神示意他的星星可以开始了。

“......”

岳或把眼睫敛得更低,浓密的睫毛颤抖个不停。片刻后,他手指节轻轻捏住衣摆,虽红着耳尖,但动作却毫不扭捏,极其干脆利落。

随即,他思考着上次林是非掐着他腰将他举起的强势,自己熟练地走到宽阔的流理台边,背靠镜面,脚尖轻踮坐上去。身后的墙镜当即映出岳或轻倚而贴的纤白后颈,此时上面却是漂亮的一抹绯。

秀气微凸的手腕腕骨被藏在膝弯之下,淡青色的血管由于被压制而暂时血液不通,在那双手背上微微凸出,蜿蜒进被遮挡的小手臂。脚踝因一小截的脚后跟轻抵流理台边缘微微使力,而致使后面的筋壑明显,好像只需要人伸出宽大的手掌盈盈一握,便能完全掌住。

林是非拿着调试好水温的花洒回头,待察觉且看清眼底的景象,眼神当即沉得犹如深渊。花洒管有两米左右的长度,到达岳或身边绰绰有余,他翩翩然地走过去,先礼貌地故意询问:

“,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岳或抬眸凶巴巴地瞪林是非,当然没有丝毫的攻击性与威慑力。

他用鼻音应:“嗯。”

林是非当即将两个人从头到尾打湿,岳或手指蜷缩,指腹微微陷入被搂抱着的肌理皮肤,微微渗出红痕。

“......星星。”林是非低声唤这道名字,倾身将温热的唇落在岳或轻轻抿起的唇角。

岳或眼睫微抖,睁开被热水沾湿的眼睛,应:“嗯?”

林是非摩挲岳或的脸颊,思忖片刻,还是问了:“星星看见岳释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就算岳释与沈婉离婚,身为孩子的父亲,在岳或向林是非展示他画画天赋的时候,他见到岳释的第一反应却是将画藏起来。

犹如很害怕身为父亲的人会因此出言教训,甚至贬损他。

话落,岳或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平静转瞬被打破,睫毛都接连快速地被迫眨动了好几次,水珠扑簌簌地往下掉。

看到他的反应,林是非心底更沉。果然,这些人对星星的伤害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磨灭的,时至今日,兴许还早已深入骨髓。

“对不起,”林是非忙哑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的......问之前也应该先问星星可不可以问,征得你的同意。”

“星星,不要难过。”

“......没有。”在又得到林是非重新落下来的怜惜亲|吻,岳或小声说,“林是非,不要跟我道歉,你没有错,我也没有。”

林是非:“好。”

“......我现在不会画画,但我小时候,有画过些......很幼稚的那种简笔画,”岳或眼睫垂落,林是非手指绕向圆球,他被标|记过的喉|结轻微滚动,决定说出一部分的真话,“我爸就总是打击我,嘲笑我画的......很差劲。”

“所以......我就很担心,其实是有点害怕遇见他。”

林是非眼底戾气乍现,只不过被纤长微翘的睫毛如数遮挡,岳或瞧不出来。

他看着那道浓密到似假物一般的精致眼睫,还没忍住学着晚上林是非的样子,轻轻吻在那只眼皮上方,继续说道:“因为宝贝总是在夸我,我就好像......被你惯坏了,我也觉得我会很棒......我肯定可以很好的。”

“,不要听那些不好的话,他们都是胡说的,”林是非极度认真地说道,“星星真的特别好。没有这么好的星星,就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我。”

“所以星星知道自己有多好了吗?”

他的语气是那样虔诚,完全没有丝毫的诱哄与故意夸奖的成分在里面,不会有人不信的。

岳或眼神清亮,点头:“我知道,宝贝。”

林是非不愿意再说这些东西让星星难过。他看着岳或的脸,指节忽而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能微微看见身后镜子里的自己。

“,看......变粉的你是不是很漂亮。”林是非语气低沉地寻求主人公的认同。

岳或下意识随着他的话匆匆掠了对面的自己一眼。

眼睫纤长潮湿,眼底也湿润得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似的,露出的耳根与颈侧都通红得要命,像是世间最纯粹最浓郁的血玛瑙。

“......才不是。”岳或像是根本不认识那个自己一般,连忙垂下视线,眼底的丁点难以置信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林是非低笑,在岳或耳边轻声道:“,以后你肯定会是个很厉害的大画家,然后......”

岳或不自觉接:“什么?”

林是非说道:“星星会...... h me.”

他摩挲岳或的下颌:“然后星星就把它们全部都画下来,我会好好珍藏。”

“珍藏到——直至我真正死去的那天。”

这番似是念出自己墓志铭的话语,无比得令人动容。

胸腔深处的整颗鲜红心脏突然悸动不止,跳得极其迅速,似是下一秒就能冲破胸口,岳或没听懂,但他却福至心灵地知道林是非说的什么意思,本还淡粉的脸颊瞬间重涌上无限的热度。

他几不可察地道:“......林是非,宝贝,你亲亲我。”

话落,林是非的吻便虔诚地滑下去,落在小星星头顶,唇瓣微启,吮延。

剩下两天的国庆假期,两个人没再出去,林是非把不愿意学习的岳或按在房间的凳子上。

坐在他旁边,监督他、让他老实做题。

“考试”前林是非还给岳或定了分数线,如果考不过,就要受罚。

做亲密的事可以,受罚绝不可以。毕竟前者是舒服,后者虽然也会舒服,但中间也是真的很受折磨。

岳或不愿意让林是非罚,做题很认真,且每次被批改卷子前他都紧张得两眼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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