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给你揉揉腿。”
“揉腿做什么?”
“亲了这么久,怕你站不住。”
“……”
然而他还真的是没有骗她,下车的那一瞬,她腿软得往下跪了跪,一瞬滋麻。
江朔眼疾手快的捞住她,在身后坏坏的轻笑。
颇得意的说:“是吧,现在信了吗?”
“怪你。”安芜声音弱弱的,嗓子也哑。
她垂下脑袋把唇藏进围巾里,这个样子都不能见人了。
“我的杰作。”
“……”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混蛋。
岩港的高铁站特别大,从地底下往上数有五六层,甚至用立柱直接撑起了一个广场公园,如果她自己来肯定晕头转向的找不到乘车路线。
江朔却是轻车熟路,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取票,又在小卖部那停了会儿。
出来的时候买了一只画着草莓的口罩还有两瓶水。
他拧开瓶盖递给她,“喝一点。”
亲了那么久,她的嗓子很干。
安芜小口小口抿了一小半水,瓶子递给江朔时他仰头就着直接喝了。
安芜戳戳他的腰,小声说:“我喝过的。”
江朔也渴,喝完以后直接把塑料瓶拧了,翘了下眉梢说:“那又怎么样,亲都亲过了。”
“……”
好像也对,都那样吻了。
画面不忍直视,想起来就觉得嘴巴疼。
江朔丢了喝完的水,把另一瓶塞她包包侧兜里。
时间差不多了,江朔进不去检票口。
送行的人好多,旁边还有一对情侣抱着黏黏腻腻的走来走去。
外面还是好冷的,江朔把热水袋拿出来让她捂着,又一圈圈给她重新绕了围巾。
“江朔,我走啦,你好好复习考试。”
“还有一门是思修。”
“可是也有成绩,也要认真考。”她很认真的说。
江朔无奈叹气,“行,我保证写得满满当当的。”
是真的要走了,江朔不太舍得,捧着她的小脸碰碰额头碰碰鼻子,最后碰碰嘴巴。
他食指上挂了一个口罩,贴心的给她戴上。
“乖,坐车上的时候不准摘。”
她当然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露在外面的眼睛湿漉漉的又瞪了瞪他。
都怪他啊,吻那么狠,不知节制。
—
车厢里开着热空调,不怎么冷,岩港离南桥很近,乘坐高铁也不过才三小时。
七点半的时候,她准时到达了南桥高铁站。
冬天太阳下山早,从高铁站出来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了。
南桥比岩港要更冷,好在她怀里揣着热水袋,还戴着围巾和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倒也没有那么冷了。
来接她的是舅舅,舅舅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这一年工厂越做越大,他摇身一变也成小老板了。
舒志唤在出口的地方向她招招手:“芜芜,这儿。”
“舅舅。”她拉着行李箱乖巧的喊他。
舒志唤接过她的行李箱,“就穿这么一条裤子,不冷啊?”
她上身穿得厚厚的,下面就一条紧身裤,大人们看裤子单薄总觉得肯定会冷。
“有绒的,不冷。”
舒志唤的车换了,变成了一辆小宝马。
安芜眼睛亮亮的,问他:“舅舅你什么时候换了新车啊。”
“前不久刚买的,好看吗?”
“好看。”安芜真心说。
其实舅舅对她们母女俩都挺好的,特别是后来开了小厂赚钱以后,对妈妈更照顾了。
舒秋芸一直在他的厂里干活,听妈妈说她后来又升了职,在厂里担任了小主管,薪资也更高了。
舒志唤问:“知道你妈妈买了新房子吗?”
安芜点点头,“她电话里和我说了。”
舒志唤:“上周已经搬进去了,今天就直接送你去新家。”
“好。”
舒秋芸攒的钱也没有那么多,买的是二手房。小区有些年头,从大门往里进,里面种植的树木都快到三层了。
舒秋芸买的房子就在三层。
她和安芜说过她选这个老小区的原因是因为房子的结构并不像如今这么封闭,邻里间隔着阳台可以互相慰问,更有人情味。
舒秋芸还在电话里和她说隔壁那户人家也是单亲家庭,母亲带着一个儿子,儿子现在已经娶妻了,她就一个人住在这。
那位阿姨很和善,舒秋芸和她相处的像姐妹一样。
互相照应着彼此都有个伴儿。
舅舅把她送到了小区,舒秋芸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半年不见的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
“妈妈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冷不冷啊穿这么少。”
“不少了,再穿成球了。”
“南桥比岩港冷,回家加点衣服。”
“知道啦……”
“……”
舒秋芸买的房子是89方的,不是很大但胜在布局不错,隔成了三个房间。
安芜的房间靠南,有个大大的阳台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楼下的小广场,那里还有些娱乐设施,晚上小孩吃过饭都在楼下玩。
她把行李箱打开,取出衣服挂在衣柜里。
手机在口袋里颤了颤,是江朔给她打了电话。
她这才反应过来,分开的时候他说过让她落地就给他打电话的,但是她看见舅舅就给忘了。
安芜接的很快,她声音柔柔的喊他:“江朔。”
“嗯。”江朔的声音顺着电流从听筒里传过来,声音清冽,“到家了吗?”
安芜:“嗯,刚刚到。”
江朔:“怎么回去的?”
“舅舅来接的。”安芜坐在床上,轻声问他:“你回学校了吗?”
江朔:“嗯,在回去的路上。”
果然,听筒里传来行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嘈杂,他应该是正在走路。
“你吃过晚饭了吗?”现在已经七点多了,中午的时候只吃了碗小馄饨,她都饿了。
江朔:“还没呢。”
“那你记得吃晚饭。”她叮嘱道。
“芜芜!”舒秋芸忽然在门外仰声唤她。
安芜像做贼一样慌忙压低了声音,“先不和你说了,妈妈喊我吃饭了。”
“行。”
“那我挂了。”
“等会儿。”江朔倏然制止,安芜懵懵的嗯了一声。
“你戴着围巾吗?”江朔轻咳,忽然问道。
围巾?安芜低头,她的脖子上空荡荡的。
妈妈房间里开了空调,她进门就解了围巾丢床上。
“没戴。”安芜诚实回答他。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了。
她很困惑的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吗?”
“那你戴上。”
听筒那边传来江朔的轻咳声,声音微微仰着,还有点坏,“脖子下面点的位置有个地方。”
他笑:“不小心用了点力。”
“……”
挂了电话,安芜第一时间溜去了浴室。
她打开大灯,扯开自己的毛绒领子,凑近镜子果然在锁骨沟往上的位置有一块红红的印子。
不是很明显,但她的毛衣是低领的,外套敞开些会露出一半。
她倏然就想到了在驾驶座上的画面。
江朔抱着她,低哑的声音喷在耳垂边,“那你歇会儿,我亲亲其它的。”
“……”
安芜的耳根子瞬间染上血色,一片通红。
他居然在她脖子上吸了草莓!!!
还说是不小心的。
这个混蛋!
—
E大商院最后一门考试科目是思修,学校给他们预留了四天的复习时间。这考试安排很不合理,所有人都觉得这门课给一天时间复习复习就可以考了。
奈何考试科目排下来就不能再更改了,于是这四天时间里商院的学生们空得要死。
被同时排了四天后考思修的还有外语学院,江朔这个班男生挺多的,女生特别少。
正好外语学院女生多,阴阳相补,于是两个班的班长商量后决定安排一场联谊活动。
这个活动的策划者之一就是方凯。
联谊活动的流程是先去自助火锅烧烤店吃晚饭,结束后再去KTV唱歌。
两个班人多,就把火锅店都包下来了。
方凯在群里发了照片,自助火锅店的桌子都是双人桌,两两相对而坐。
联谊活动的目的都是不纯的,
他发群公告介绍了分桌的规则,大概就是男女生分别抽签,抽到同样数字的两个人相对而坐。这样就可以给男女生们制造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因为思修课复习真的没有压力,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差不多就在候着等放假了。
班里学生没人反对,于是这场联谊活动也就定下了。
晚上四点,商院男寝吹风机轰鸣声不止。方凯和其余两个室友对着镜子整理发型,抹上发蜡换了最帅的衣服。
只有江朔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没怎么动。
方凯都收拾完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背问:“阿朔你不倒腾倒腾,今天的妹妹们真的很多哦。”
“关我什么事儿?”江朔头也不回。
他正抱着手机在背单词,安芜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闯了最新一关。
他测完单词后软件上显示两个小旗子已经并在了一起。
江朔勾了勾唇,把手机暗灭丢桌上,伸伸懒腰说:“我有女朋友,去这种场合合适吗?”
方凯愣了会儿,他之前一直没问江朔会不会去,总觉得集体策划的活动应该没有人会拒绝的。
而外语班班长说她们班很多女孩子也是冲着江朔才答应的联谊。
没别的意思,帅哥谁不想看啊。
“就是去吃个饭而已。”方凯劝他:“再说你女朋友不是回去了吗?闲着也是闲着。”
另一个舍友吹好头发走进来,正好听见他们说的话。
他笑着插话:“是啊,外语学院女生也多,视野不要那么狭窄嘛。”
这个男生就是之前秦思倩的粉头,江朔看他不爽很久了,觉得这人的脑子就不正常。
“万一遇到更好的女孩子呢?反正吃个饭,都是机会。”
“像你这种思想龌龊的人,下门课能及格真是教育最大的失败。”
“……”
江朔懒得再理他,他径自从桌上拿起一本思修的课本。
方凯还想争取,胳膊搭他后椅上问:“江朔,你真的不去啊?”
“不去。”他坚持。
方凯:“其实也不干其它的事,就只是吃吃饭而已,又不会做多过分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被江朔径自打断,“听没听过一句话?”
方凯:“什么?”
“不守男德,几把骨折。”
他把合上的思修书打开,“别害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