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子醒了之后,不到两天,连日的高烧就已经退了下来,精神恢复如常。
宫里什么妃嫔,各类见过的,不曾听说过的都相继过来问安,锦绣虽·原本就是一个冷淡的人,这下可好,招呼这些来客费了不少精神,脸都要笑烂了。
这一日刚刚用完晚膳,回道寝殿和太子说着白天过来的人和一下好笑的行为举止,就听到园福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请示她,说是有事要商量。
锦绣知道,这事八成是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说的,不然园福早就进门说了。
心里一阵忐忑,敷衍着将玩笑话说完,锦绣回来大殿。
暮色暗淡,大厅里面早就灯火通明了。园福在大厅里两手紧握着来回走动,急的不得了。
“园公公?什么要紧的事?”锦绣一开口,园福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娘娘,据说柳府那边出了点事情。柳夫人托人带信过来。”园福边说边递给锦绣一封封了口的书信。
“哦,送信的人可有留下什么话?”锦绣接过信。
“只说柳大人和商大人前天在商少爷的葬礼上起来冲突,受了伤,挺严重的。”园福轻言慢语地说道。
如果是小事情,园福说话的音调都是咋咋呼呼的。越是小心,情况就越是复杂。
商家只手遮天,权侵朝野,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是他的心腹爪牙,柳大人已经离职卸任,和商家起来冲突怎么会有好结果呢,受了伤,今日送信过来,只怕是命不久矣。
想起这些,锦绣揪心不已,这事必须得让太子知道。
锦绣没有再言语,拿着信快步走到寝殿。
推开门,锦绣看到太子慌忙掖着被角。
她关上门,拆开信件读了出来。没有读几行,泪水就夺眶而出,打在信纸上,信纸变成半透明的,墨水被晕染开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柳家,柳大人不好了。”锦绣将信看完,抽噎着将信纸递给太子。
太子匆匆在信纸上扫过,再将信纸叠好,塞在枕头低下。皱着眉,胸口急速起伏。
“不行,得去一趟柳府。商家如此欺人太甚,这叫人如何忍得。”太子咬牙切齿地说着,拳头狠狠砸在床沿上。
“宫禁森严,我如何出的去,并且现在你这个样子,万一晚上皇上过来探视,该怎么办?”锦绣担心的不无道理。
这次太子也是因为误了时辰刺伤自己借已让俩人逃脱责罚,如果再生事,被逮个先行,认你大罗神仙也糊弄不过去了。
“今日我也得见一见柳大人,我必须见他一面。”太子的声音里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要不我们去请一道圣旨,让父皇准许我们出宫一趟,话说在前头,并且绝对没有后患之忧,岂不是一举多得的事?”锦绣虽然觉得此举很荒唐,还是说了出来,她真的很担心很担心柳氏夫妇。
“你高看了父皇的度量了。深夜去看一个辞了官职的旧臣,光是有这种想法都不行。”太子眼神空洞,向一扇没点蜡烛的窗户。
“那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办?”锦绣着急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