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锦绣披着一件薄披风走出房门。
一次宴会就打乱了前世的进程,接下来要怎么走锦绣心里无比忐忑。
“小姐,这么晚了,仔细着凉。”青杏着跟了出来。
青杏成了锦绣的陪房丫头之后搬到她的闺房后侧的偏房里了。
天冷了,锦绣夜里需要端茶倒水也方便了许多。
“睡不着,陪我走走。”锦绣没了白天的兴高采烈,整个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
“嗯。”青杏应了一声,转身关上房门又回头快走几步跟上锦绣。
忽然听到一声闷响,青杏警惕的走到锦绣的前面作势护住她,颤声喊道:“谁?是谁?”
锦绣将青杏拉到身边,往大门走去,只见两个人影在清冷的夜色中蹒跚走着。
“站住!”锦绣刚喊出话时刘管家提着灯笼出现了。
“小姐,受惊了。”刘管家对着锦绣作了个揖就提着灯笼往那两个人影处探照过去。
“春桃?蒋小姐?”青杏惊呼,“这么晚了,你们这是?”
“小姐,小姐,我们睡不着,起来走了走。”春桃说着腿一软跪下来了,整个人发着抖。
锦绣看了看蒋红玉,她脸色苍白,两边颧骨处各有一处暗影,想是上次掌嘴时留下的伤还没有好全。
“你去做什么了?”锦绣面无表情地看着蒋红玉。
“起来走了走。”蒋红玉不情愿的朝锦绣欠了欠身。
“厨房的活做的可还习惯?”锦绣拉起了家常。
“这几天都在养伤,明日会到赵妈妈那里领牌子做事。”蒋红玉咬着牙,心有不甘。
锦绣听这话背心冒出了冷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转头对刘管家说道,“先将这两人扣到明理堂,我明天有事要问她们。”
蒋红玉瞪大眼睛盯着锦绣冷笑两声再没出声。
刘管家带着几个仆从将两个人反剪了双手押往后院偏厅里的明理堂。
一阵秋风吹过,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钻进锦绣的鼻孔。
虽然很淡,但她对这药实在太敏感,要命的毒药,她在尚书府就曾见过一次。闻过一次再也没敢忘记。
“拿出来!”锦绣几步跑到被押着的蒋红玉和春桃面前摊开手。
俩人惊恐地看着锦绣,春桃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遂低下头,肩头止不住颤抖着。而蒋红玉咬着牙目光闪烁,梗着脖子看着锦绣不说话。
“搜!”锦绣朝围过来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赵妈子使了个眼色。
一个浅绿色的瓷瓶从蒋红玉袖袋里翻了出来,还有几张膏药。
“啪,啪!”正反两个耳光响在寂静的夜空,秋虫霎时也被吓的不敢低鸣了。
“这是什么?”锦绣眼眸一凛,眼里腾起冰冷的杀气。
“治伤的药。”蒋红玉眼里的慌乱全被锦绣看尽。
“你现在吃了它。”锦绣看了看青杏,青杏会意。一碗水很快递过来。
绿豆粉的样子,一缕桂花香味,若有若无。却能让人挠腮抓耳直至全身溃烂,痛苦不堪。
锦绣倒了一半粉末进碗里,晃了晃,递到蒋红玉唇边。
蒋红玉往后退了退,嘴巴闭的严实。
“不是治伤的药么?怎么不敢喝?”短暂的沉默之后,锦绣抬手一扬将整碗药水尽数泼在蒋红玉的脸上转身离去。
“啊!你个贱人,你个贱人。”蒋红玉杀猪般嚎叫出来。
到底是不忍心将药粉全部用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