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当然可以肯定!
虽然直到此刻她依旧不知道管泊舟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前世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白玲珑见到他时,也会放低身段一副娇滴滴的小鸟依人模样,管泊舟的地位一定不会太低,不然白玲珑不至于这么上赶着。
可这些话她不能对唐老夫人言明,只能婉转地说道,“我就是看他们衣饰华贵随意猜的,而且江家在杭州横行霸道惯了,您什么时候见他们低过头?可是在那三个年轻人面前,江家大公子都要点头哈腰的,所以我猜他们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唐老夫人听着陷入了沉思。
白蓉萱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提醒外祖母要小心防范江家。江家宁可耗费金钱人力打造一艘画舫,可见对管泊舟几人的重视程度,如果这件事因为江耀祖拦住白蓉萱的去路而作罢,谁知道江家会不会狗急跳墙来疯狂的报复唐家?
唐老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安,正准备叫来唐崧舟商量,李嬷嬷已经带着大夫走了进来。那大夫常年给唐家的人看病,白蓉萱过年时生了病就是他来诊得脉。唐老夫人客气地起身相迎,让他赶紧给白蓉萱瞧一瞧。
早些年大夫给女眷诊脉都要隔着幔帐,手臂上还要搭一条帕子。如今时代不同了,加之这位大夫年纪和唐老夫人相等,是可以做白蓉萱祖父的人了,唐老夫人也就没估计那些没用的事,请大夫给白蓉萱诊脉。
大夫来之前已经知道了唐家发生的事情,他和唐家经常打交道,对这一家子人充满了好感。得知这件事情后气得不行,没用唐家的人催促,他自己紧赶着就来了。
“脉象不稳,有些惊吓的症状。”大夫诊过脉后起身开了个方子,交给李嬷嬷去抓药,“这药每天早晚都要喝,静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唐老夫人相信他的医术,听了他的话放下心来,准备亲自送他出门。大夫连称不敢,还对唐老夫人道,“你们唐家在杭州立家也有百年了,想当年我还是小学徒时就经常跟着师父来你们家给老太爷诊脉看病,赶上年前蒸年糕的时候,太夫人总会给我包一些,还让我好好跟着师父学习医术,以后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我至今仍能记得太夫人的音容相貌,常常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大家都知道唐家的为人,谁都不会胡乱说什么的,至于那些爱嚼舌根的尽管让他们说去,真金不怕火炼,过些日子就好了。”
唐老夫人被他的话打动,听了连连点头,“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敞亮多了。”到底还是亲自送他出了房门。
李嬷嬷送着大夫离开,唐老夫人则一个人在门前站了半晌。
白蓉萱望着她的背影,悄悄走过去问道,“祖母,您还好吗?”
“好孩子,我没事儿。”唐老夫人面容平静地望着门外的天空,绚烂的夕阳像是掏空了生命一般璀璨夺目,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人活一世不可能不遇险境,重要的是遇到险境后要如何面对,蓉萱,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要记住祖母今天告诉你的话,既要走得稳又要走得远,没人能陪你一直走下去,到最后终究还是只会剩下你一个人。什么都不要怕,就一直向前走,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