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 5’。
方泞受不了那脂粉味的余香,把枕头扔到一边。
他也并非是认床,毕竟是个陌生的环境,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小辙他睡着了吗?
方泞很在意。
今天失策了。
我怎么会答应,唉……
直接去厕所什么事都没有。
方泞举起自己的右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从指缝中透出粉粉的颜色。
他眼前虚浮起来。
封允辙的脸、眼睛、嘴唇。
仿佛在诱惑着他。
让他每个毛孔都要张开。
迎合……
陶醉……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是小辙的呼吸声吗?
方泞意识模糊起来。
方泞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飞到了一个莫名的空间里,腾起粉色的雾气,像棉花糖的一样柔软,将他完全包裹起来。
肯定是周毓的粉色公主床作怪。
方泞如此想着,伸出手,粉色雾气在指尖流淌。
是一大朵云。
他又动了动,足尖如圆规一般划了一个圈,在云朵里钻出一个洞来。
粉色雾气不情愿的散开。
方泞低下头,看到一篇蔚蓝的海面。
那是小辙的蓝色眼睛。
方泞微微一笑,跳下云层。
场景变了。
这是餐厅?
方泞环视四周,确定是西餐厅。
小提琴声悠扬,是四季春之歌。
他面前出现了一张餐桌。
一双大手放在他340;肩膀上,轻轻引他入座。
那手方泞认得,是封允辙的。
转头一看,差点没有笑出声。
蓝眼睛的小辙,头上戴着兔耳朵发匝,穿着紧身皮质兔女郎装。
黑色皮衣裹得很紧,能看到一块块肌肉,特别是腹肌,让方泞羡慕得流口水。
腿也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又长又直,黑色渔网袜毫无违和感。
封允辙满脸灿烂微笑,端着盘子,里面是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
看着红酒汩汩入杯中,方泞也露出了微笑,他揪了一把兔耳朵,居然不是发匝。
封允辙也不生气,只是调皮地WINK一下,转身离开。
方泞的心砰砰直跳,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穿着十厘米酒红色高跟鞋的封允辙,走路姿势有些风骚,一扭一扭的动作让屁股上的兔尾巴也跟着有节奏动起来。
一阵大风刮过,方泞还没来得及品尝美酒。
四周景物转动起来,他好像回到了白鹭公馆。
管家、保姆、佣人都不见了。
大门打开,他站在门口就能看到玄关处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泞走进门。
一抬脚,一双大手立刻过来给他脱鞋换鞋。
贴心至极。
方泞微微弯下腰,眯了眯眼。
封允辙穿着黑白女仆装,头上还带着猫耳朵。
正坐在玄关,极短的蓬蓬裙上围着白色围裙,大长腿套着白丝袜。
“主人,你回来了?”封允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又把手握紧放在脸颊边‘喵’了一声。
方泞默默颔首。
封允辙干脆站起身,拍了拍小裙子上的灰。
“亲爱的,要先吃饭?还是洗澡?还是先吃我?”
方泞还来不及回答。
四周景色又转动起来。
这次是到了医院。
方泞看了一眼周围,是医生办公室,还是单间的那种。
此时他是一名医生,正在办公桌前接诊患者。
一个患者坐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的病情。
方泞认真地询问了一番,开了几张化验单。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方泞应了一声。
门打开,站着穿粉色护士服的封允辙。
粉色护士服穿在封允辙毫无违和感。
特别是护士帽,戴在短发上,竟然让方泞觉得有些可爱。
“方医生,该去治疗了。”封允辙的笑容如沐春风。
治疗?
治疗什么?
方泞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不由自主地默认。
站起身,跟着封允辙,在大楼里转了一个圈。
封允辙推开一扇门。
里面一张诊断床横在中央。
方泞不由自主坐上去。
转头便看到封允辙拿着一个儿臂粗细的针筒,里面灌满了白色不明液体。
封允辙笑眯眯地看着他,白色的液体不停从最大号的针尖渗出来,粘稠又滑腻。
“方医生,该打针了。”封允辙的声音软绵绵的。
不不不,我不要打针。
虽然学了医,以后也决定要做医生,但是他还是很怕打针。
方泞在诊断床上往后缩着。
只见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脚踝。
救命。
我不打针!
方泞挣扎着,发现身上的医生工作服不见了,浑身滑溜溜的长出了狐狸耳朵,身后也长出了蓬松柔软的大尾巴。
封允辙也褪去了护士服,满脸笑容的扑过来。
方泞猛得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做梦,心情慢慢放松起来。
白光在窗帘上闪烁。
几点了?
方泞揉了揉眼睛,环视四周。
门虚掩着。
二楼静悄悄的。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