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婆媳三人安顿好之后,周远之坐在书房案无奈揉额。
这时他才明白当时小茶为什么说,青州案虽然结案了,但是事情却还没有完。
皇家的事情,不应该找个皇子去办吗,为什么非要为难他们这些臣子呢?
周远之叹气。
‘咚咚!’
周远之整了整衣衫:“进。”
粉衣公子推门进来,浅笑着摘了面具:“周相爷,今日登闻鼓敲的响亮,是柏氏吗?”
柏氏敲登闻鼓时时辰尚早,没几个人看到。不过他们江湖人大多神秘,能知道这些周远之并不奇怪。
因此他只是抬眸看了眼沈月见,就又低下了头:“朝堂之事,姑娘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我也不想多问。只是小茶担心你,让我多过来看看。”
周远之眉梢微动:“替我谢过她的好意,只是侍卫已经回来了,不用担心。”
之前派去的侍卫原本杳无音讯,今早上他去上朝时却忽然在柏老夫人身边看到了两人。
见到的第一眼,周远之就觉得要坏。
柏老夫人在朝堂告完御状之后,周远之马上就让让两人作为证人跟着进了京兆府尹。
柏元是晋王的人,柏老夫人是对立面的人,周远之的侍卫将柏老夫人送入了朝堂。
依照帝王的疑心病,周远之大概已经被划入了某位皇子的阵营。
“相爷别愁,柏老夫人说的事情句句属实,永帝心里有数的。”
“说来听听。”
“相爷可还记得暗鸦庙?”
周远之点头。
“暗鸦庙分支众多,大多是花钱办事,但有的也会选择主人。他们其中一支被永帝看中,培养成了皇家暗卫。”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月见掩面浅笑:“分支虽多,总舵只有一个,就在北疆城中。”
“原来如此。”沈月见是清瑶宗的副宗主,也在北疆城,这样说来似乎合情合理。
“这几项罪名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永帝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借口或者看在晋王的面上不肯发落他。现如今师出有名,永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烛火轻轻晃了一下,周远之稍稍抬眸,看到粉色的衣角从书案边闪过。
粉色加上灯火的昏黄,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温馨。
“相爷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怎么还不娶妻呢?”
周远之偏头,皱眉看着肩膀上的那双柔夷,语气忽然间就冷了下来:“姑娘是住海边吗?管的这么宽。”
那手顿了顿,继而轻轻的抬起顺着脖颈摸上他的面庞:“相爷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夜间会不会冷啊?”
周远之偏头躲开,起身离开了座位:“沈姑娘自重,女儿家要有女儿家的矜持,姑娘这种行为和那些烟花院里的人有什么区别?”
“矜持?”沈月见抬袖掩在唇间轻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更过分的事情,小茶应该已经做过了吧?你这话应该跟她说。”
“沈姑娘!”周远之语气凝重,看上去很是生气,“我敬你是小茶的朋友,给你三分薄面,你要是再这样说话不知轻重,就休怪我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