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道。
“贺赖将军说的轻巧,你没看见我大魏今日死了多少士兵吗?大周军依靠青州城的优势,一块石头砸下来就能打死我们的一个战士,后面的所有战士都会被顺着砸下来,照这个打法,青州城攻下来,我们手里的士兵也损耗的差不多了,拿什么去攻打后面的城池!”
营帐里站在一位骁骑将军‘嚯’地站了起来,气愤的质问这位大言不惭的贺赖将军。
“这就不劳三殿下与诸位操心了,若真到了那日,陛下必定会另派精锐部队攻打大周腹地。”
这位贺赖将军不知是何来历,竟如此胆大的无视军中众将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依旧不知死活的大言不惭。
“贺赖将军的意思是,我的西北军不过是这次南征的炮灰而已,死光了便死光了是吗!”
拓跋宇慵懒的身子渐渐坐直了,微眯的双眼里精光乍现,语气轻缓却寒意森森,说道最后两字,透出几分危险之意。
这位贺赖将军此时才恍然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触怒了这位曾经在大魏朝堂上杀伐决断的皇子殿下。
前段时间这位皇子不知被谁算计接连失利,竟还被大周掳了去,虽然最终凭他一己之力逃了出来,但在大魏朝堂上的声望还是一落千丈。
不过几月自己竟然忘了拓跋宇那些惩治敌人的残酷手段,不由心里一阵后怕,身上顿时除了一身虚汗,连忙矮了气势低头退让:“末将不是此意。只是陛下命末将任此战监军,末将自然要尽心尽力。我们此时毕竟靠近大周腹地,若不一鼓作气拿下青州城,被他们的援军包围,南征军必然是损失惨重!还望殿下体谅末将苦心。”
“贺赖将军的苦心,本将自然体恤。只是今夜里对面青州城的情形,贺赖将军也看到了,青州城内灯火亮了一夜,不时有各种动静传出,城墙上来往的士兵怕不下近万人,若青州城内单一个城门就如此多的人,我们想短时间内攻破怕是不易吧?”
拓跋宇又懒懒的倚靠在凭几上,清朗的声音透着几分讽刺。
“这必然是大周人的阴谋!弄来欺骗我们的!”
贺赖将军忙道。
“自然是阴谋,可这阴谋是什么?该如何躲避,若不查探清楚,中了埋伏怎么办?就如贺赖将军之意,我们南征军死光了没事儿,耽误了攻城进度怕是会被陛下怪罪吧!”
拓跋宇的话越发不阴不阳,带着几分阴冷嘲讽,殿内的众将士都冷冷的看向贺赖将军。
八月底的天贺赖将军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他恨不得拔腿跑出营帐,但双腿如被众人的视线钉在了地上,动也动不得。
“本将作为南征军主将,自然要为手下的士兵和战场上的形势负责,以最小的牺牲赢得最大的胜利。本将刚才就是在与诸位将军商讨攻城之法,至于大周人的阴谋,就靠贺赖将军你帮忙探查了!”
拓跋宇身上的凛冽气势一收,贺赖将军顿时觉得身上一松,连声应“喏”,踉跄着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