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然后和衣躺下,静待时机。
过了一刻钟,郑微便听到外面的守卫被带走了,但没有人进来搜查这间屋子。
想必是都听说自己患了重病,都有些惧怕此地。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敲门声,郑微轻声道:“进来吧。”
郑微坐起来,看到推门进来的是个与他差不多年纪少年,少年进来后站在一旁,他身后又进来一位月白长衫的俊秀郎君,不是廖文南又是谁!
但往日看着月白长衫衬得人风流倜傥,芝兰玉树,如今再见竟觉得无比刺目,只想到如那老朽般道貌岸然之恶徒!
她这般想的,也这般说了出来:“日后不要再穿这月白长衫了!”
廖文南只觉莫名,自己这月白长衫如何得罪她了!
“前几日被一个老恶棍恶心到了,如今见到这白衫只觉反胃。”
郑微今晚谈兴很盛,不用廖文南问便自己开口解释。
“那我日后穿什么?”如此时刻,廖文南竟也不着急,悠闲地看着躺在榻上的郑微问道。
“随便,玄衣,青袍,赤色襦裙都可以......”
廖文南一笑终于正色起来,“如今府衙里派了人在旅舍里搜查奸细,想必很快就会查到这里,你可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逃走,想办法把这些人送进大牢里困起来,为我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郑微正色道。
“如何把他们送进大牢,虽然我谎称城内混进大魏奸细,疑似藏进了这家旅舍,但没有证据怕是很难给他们定罪。”
廖文南蹙眉。
郑微邪邪一笑,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玉件。
“这是什么?”
廖文南接过来看了看,质地还算不错的玉件,里面刻着一行小字,好像是鲜卑文。
“大魏三皇子拓跋宇的”郑微说着又从衣襟上扯下一块布帛,咬破手指写了起来。
廖文南惊讶道:“你何时学会的鲜卑文?”
郑微白了她一眼,“就会这几句。”
“那这是何意?”
廖文南又问,郑微头也不抬的道:“你不是听得懂鲜卑语吗?”
廖文南也学她白了一眼,哼道:“我只听得懂几句。”
二人闻言对视起来,若不是此时场地不对,怕是忍不住都要大笑出声了。
“我们不懂,那些高坐府堂的官吏们也大多看不懂,只要能把这些人送进牢里便可。”
郑微写完后把带着血书的布帛和玉器一起放到锦囊里,然后塞到廖文南手里。
廖文南眨了眨秋水般的黑眸,“你让我去送?”
“我也去不了啊!”郑微抬了抬无力的双手双脚,刚才写那几行字已经费了她大部分力气。
廖文南一转身把锦囊给了三平,吩咐道:“你去偷偷藏到商队人的卧房里。”
三平虽没太听懂她们要做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听廖文南的话,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逃啊!”
“不然跟着他们一起被抓进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