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肯如实招待,本官只能动刑了!”
周县令随顾忌荀及背后的人,但他此时已经相信郑微便是陛下新封的郡主了,不然堂堂的禁卫军武卫何至于对她如此重视。
郡主如今在他治所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若日后被陛下追究,他是罪责难逃啊!
他只能尽心尽力审清荀及案,找到大魏细作,将功赎罪了!
周县令刚要下令动刑,阿木进来了,他拿起那份写着鲜卑文的布帛细细读了起来。
很快周县令便感觉到阿木周身开始散发寒意,他觉得自己脖子寒意森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阿木把布帛拍在几案上,二话不说拿起挂在墙上血迹斑斑的皮鞭狠狠的甩了起来。
每一鞭都打在荀及的皮肤上,瞬间裂开一道血口,皮肉外翻,看起来格外渗人。
阿木不审不问只是鞭笞,像是单纯的泄愤。
很快荀及就成了血人,阿木仍不停手,周县令怕把荀及打死了,连忙死死抱住阿木胳膊,“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该被打死了!”
阿木手肘用力直接倒在周县令腹部,周县令吃痛下意识松了手,阿木又一鞭子划过荀及脸颊,胸腹,留下深深的痕迹。
“大人,郡主心心念念从他这里扒出他背后之人,您把他打死了,就什么也查不到了!”
周县令这次与狱卒一起抱住阿木,大声提醒阿木。
阿木这才回神一般放下了手里的鞭子,周县令松了口气,叹道:“我已经派人给郡守前来押解荀及,荀及又未认罪,若此时把他打死,于郡主也没有好处。”
阿木死死的盯着迅疾,然后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荀及的头发,把他的脸生生拽起来,低声道:“你们要把她送去大魏贵族那里做奴隶,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说你还有个老娘?虽然可能卖给贵族们不值钱了,可是把她扔进暗...你猜她能活过一个月吗?”
荀及这次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抬起头眼神狠戾的盯着阿木,仿佛若是阿木那么做了就把他生吞活剥。
阿木无视他的眼神,又从袖袋里拿出一块白色绢帕,绢帕上绣着一朵紫色的小花。
当绢帕被阿木拿出来时,荀及狠戾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慌乱,“这个能同那份书信一起藏在束腰里,想来对你来说很重要了!或者说它的主人对你很重要。”
“你猜陛下的部曲能不能把她找出来,也扔到那里去!”
“卑鄙!”
荀及咬牙说了今日的第一个词!
“我本就是从泥泞中爬出来的,一身污泥,又何惧谩骂!”阿木见荀及破防,便多了谈兴,“只是我好奇,你又如何敢骂我卑鄙,她们不正是因你的罪孽而受到牵连吗?”
“即便我不动她们,陛下与长公主盛怒之下,你觉得她们会不会被挖出来,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我已经送信回了建康,即便建康此时被围困之下,陛下想杀几个妇人还是很容易的!”
“如今你只能祈求郡主能平安醒来早日回到建康,这样你在意之人也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或者你也可以堵陛下和长公主找不到她们......”
荀及嘲讽一笑,“就怕长公主此时自身难保,陛下也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