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人来做什么?岂不是送死?”
郑珩一时没想明白。
“他们莫不是想偷偷打开城门,放逆贼进城?”
刘垣插嘴道。
“我军城门屯兵数万,光城门处夜里值守巡视的将领也不下两千人,这点人怕是打不开城门。”
韩世宸摇头,又道:“今夜他们并行险计自然是有要冒险的事情,咱们悄悄跟上去看看就是了。”
郑珩与萧禹睿点头。
“啊,又要这样?”
三人闻言扭头看向刘垣,刘垣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深吸口气强自辩道:“上次郡主便是擅自行动,彭怀死了,大家都受了重伤,你们家也死了那么多护卫…今日就咱们这几人,他们可是两百人啊…”
郑珩思量:“他倒是没说错,上次拓跋宇只为脱身有所顾忌才未大开杀戒,而这回他们秘密潜入,若是发现我们,便会立即灭口,仅凭我们几个怕是不行。”
“那如何是好……”
萧禹成还未说完,韩世宸捂住他的嘴,朱雀桥上二十多位公子兵都禁了声,不多时桥下便传来缓缓的有节奏的流水声。
“刘垣,你带着他们悄悄回去通知将军,我们三人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郑珩最后做了决断。
萧禹睿和韩世宸没有异议,点头赞同。
刘垣有些担忧,“可是就你们三人……”
“没时间了,就这么办,再拖下去贻误战机,可是要杀头的!”
韩世宸说着率先跟了上去,萧禹睿随后。
郑珩拍了拍刘垣,安慰他:“此次附近都是我们的大军,我们只追踪不硬拼,人少些反倒是最安全的。”
“你可要快些带援军来,要不然我们怕是很容易暴露的!”
说着追那二人去了。
“又是这样!”刘垣急得狠狠地捶了石桥一拳,反应过来连忙禁声。
水下正在潜行之人似乎感受到上面的动静,停下来抬头看向石桥。
过了片刻没有动静,才指挥其他人继续前行。
而刘垣则冲着桥上其他人作了噤声的手势,然后带着他们悄悄的下了朱雀石桥,往城楼上跑去。
冬日的夜色里建康城外一场生死博弈悄然展开。
而郑府西院里,一位奄奄一息的妇人正在生死之际挣扎。
今日袁旺已经喂不进药去了,无奈之下他让奴婢掰开母亲的嘴往里灌药,可是仍旧无法吞咽。
长公主劝他,袁夫人糟了太多的罪,此时活着于她也是痛苦,你要想开些,让她安心离去吧!
袁旺紧紧的抿着嘴,一声不吭,眼泪顺着脸颊滴到药碗里,他抹了一把泪,接着喂药!
但所有的汤药顺着嘴角都淌到了被褥里。
“母亲若想解脱,早就放弃了,但她迟迟不肯离去,就是有未尽之言,未了之事!公主娘娘,我求求您,您想想办法,让我母亲再醒来一次吧!”
袁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