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真的打起来,怕是明日之后周边那些小国,即便连大燕这样在大魏手里颤颤巍巍求生存的小国也敢踩自己一脚。
大周和死灰复燃的柔然、匈奴会群起而攻之,把大魏分而食之。
果然清河王脸上露出回忆与迟疑,但是他回头看了看一路跟随自己的那些袍泽兄弟,若今日不为他们闯出一片生路,日后他们又当如何?
拓跋宇见到清河王的动作,心里便有了猜测,虽然这个叔父一直是有勇无谋之辈,但确实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与父皇比起来,这是他的弱势更是他的优势。
他当机立断,轻夹马腹朝清河王走去,他身后的众将见状大吃一惊,手里的长刀忍不住出鞘,马儿也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准备随时冲出去!
但拓跋宇头也不回的一抬手,止住了身后众将的动作,继续往前走到距离清河王五仗的距离才缓缓停下。
在这里说话已经不需要传信兵,清河王自己就能听到他的话。
“叔父,你当知道我的诚意,只要叔父缴械,我以未来大魏之君的名义起誓,今日之事既往不咎。叔父您与您身后的这些将士,我必妥善安置!”
拓跋宇给出了他最大的让步。
清河王一听大惊,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若叔父不放心,今日阵前我便把五兵尚书宣召至此,商议众将士的归处!”
拓跋宇朝身后招了招手,拓跋宇这边的大军里一个身穿大魏尚书朝服五旬左右的朝官慢慢骑马来到他身旁,对着清河王微一施礼,“臣独孤敬拜见清河王。”
“独孤敬还真的是你!”清河王见到独孤敬真是大吃一惊,这五兵尚书虽也是武将出身,但年事已高,自从升任五兵尚书未曾入过战场,没想到今日竟来到这里。
“清河王,殿下不忍大魏陷入战火之中,愿化干戈救黎民于水火,还望王爷您感念大魏立国之难,垂怜黎民之艰,切莫一意孤行!”
慕容迁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也从大军中出来,走到清河王身侧低声同他说了一句。
清河王看了他一眼,复问拓跋宇,“那慕容迁所率的十万大军是不是也全部既往不咎。”
“这是自然。”拓跋宇闻言笑笑,点头答应,但是在慕容迁脸上露出笑容之时,拓跋宇话音一转开口道:“但今日叛乱之事已经发生,若一点处罚也没有岂不是日后那些包藏祸心之人都照此行事,我大魏岂不是乱了法度!”
“那你还说什么既往不咎!”慕容迁脸上刚刚露出的笑容立时消散,瞪眼朝拓跋宇恨道。
“慕容将军勿急,且听我细说!”拓跋宇打断他的话,接着对着清河王和慕容迁身后的众将士喊道:“今日所有参与叛乱的将士,凡立即缴械者既往不咎!”
拓跋宇身后的传信兵又开始一遍遍的朝对面的叛军汉话,“今日所有参与叛乱的将士,凡立即缴械者既往不咎!”
叛军中众将士都面面相觑。
萧禹城看到拓跋宇动了时,他的心顿时一沉,今日之战恐怕没那么容易打起来。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难道真的是天不佑大周吗,大周刚刚经历北伐战败和谢晖叛乱,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大周在兵力上本就弱于大魏,本以为大魏内乱能消弱一下差距,但此时他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