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像是没见到他一般,径自往里面走去。
杨盛也不知是哪里来了胆量,跪在了容延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路,“皇上,主子方才睡下了——她哭的很厉害,求求您放过他吧。”
容延轻轻的笑了,“然然在哭?”
杨盛仰起脸,看着眼前神情癫狂的年轻皇帝。
容延却并没有看他,“然然是在为我哭呢。”
杨盛楞住了,容延低下头来望他,眼底带着一种病态的欢喜。
杨盛只觉得容延这摸样不详平日所见,缩着身子往后缩了几分,“皇上……”
容延突然一阵轻笑,将已经呆住的杨盛一脚踹开,抬脚往寝殿里走去。
杨盛站在寝宫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哭叫声身子就是一颤。
温希恩哭喊的挣扎着,然后那挣扎很快变成了压抑着痛楚的哭泣声。
杨盛只感觉到冷,他抱着自己蹲了下来。
容延那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情话不断的述说着,回应他的只是另一个人发疯了一样的谩骂与哭喊。
杨盛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他抱着自己的头,蹲在角落里发着抖。
又一个冬天来临,距容延登基已有整整三年。
清晨的早上还蒙着一层白雾,草上都沾上了水珠,殿上朝臣齐聚,文武百官商讨国事,容延坐在龙椅上,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自四王爷一病不起后,容延便鲜少在这些朝臣面前流露出太多感情。
容延三年无所出,后位空悬,又有多少良家子拼了命的想要挤进宫来,容延却再未立一妃一嫔,不管那些大臣们怎么威逼哀求,容延都不理半分。
年轻皇上用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神情看起来有几分困倦,几个会看脸色的大臣纷纷递了折子就噤声的,一些得不到应和的大臣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跟着也退了下来。
早朝结束后,容延将身上的朝服褪了下来,径自往养心殿的内殿里走去。
穿着太监服的杨盛方从内殿走出来,见着容延便是面色一白。
容延也不看他,一直都绷着的脸终于为暖,
“然然。”容延露出了平日里外人从未见到过的欢欣笑意,走上前来去扶那人的肩膀。
温希恩穿着一身艳色红裙,一头的墨发也未束,如泼墨一般洒在削瘦肩上,划出来的弧度特别的好看。
她的肌肤本来就很白,就放了许久没有见阳光,白的都有些病态了。
温希恩一见着容延,眼中厌憎的光就露了出来,但在那厌憎之中,却透露出了她心底的惶恐与不安。
容延弯下腰去抚摸她的脸,鼻尖几乎要与温希恩的额头碰到一起。
“滚……”
温希恩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无力。
容延却笑了,他能不笑吗?温希恩每日与他说的话屈手可数,所以哪怕是骂,对他来说都是开心的。
只要温希恩还能有点反应,就能让他疯狂。
“好然然,你终于肯理我了,终于……”低沉的声音竟然有了几分哭腔。
轻薄的舞衣被褪下,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