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领着黑衣人出了屋门。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见孟泽启发一行人出了门,弟弟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哥哥,有些悔意般的爬过去,紧紧拽住他的衣角说道。
“这种话,你说了多少次?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阿刚忍住心中的怒意,淡淡的说道。
“哥……”弟弟看着哥哥那铁青色的脸庞,但语气竟十分平静,便试探着叫道。
“别叫我哥,你给我好好跪在母亲面前。”阿刚看着母亲的遗照,颤声说道,“我不许你起来就不许起来。”
说完这番话,阿刚便大步出了家门。
来到楼下后,夜色已深,天空中仅仅挂着几颗疏星,看起有些黯淡。
他无力的垂着头,想起刚才签名的欠条,不禁十分烦躁。
他也算是孟家的老人,想起曾听到过有关孟泽启的传闻。
孟泽启是孟老先生的哥哥的私生子,但孟泽启一直却未得到过孟老先生大哥的承认。从小与母亲过着十分拮据的生活,直到他的母亲去世后,他才又孤身一人去孟家试图认亲。
可当时孟家上下,都已经提前得到了孟老先生的大哥授意,所以一次次无情地将年幼的他赶出了家门。
后来,还是孟老先生看不过去,才暗中将他养在外面,还出资送他去留学。
可不知道为何,孟老先生的大哥全家却在法国游玩时,遭遇了一次略显诡异的抢劫,说是抢劫可钱财却不曾损失多少,只是,孟老先生大哥全家都不幸丧命,但可疑的是,歹徒至今也不知所踪。
对于那次的意外,孟老先生本人都存有疑虑,因为孟泽启那时亦在法国留学,可巧合的是他拜托私家侦探暗中调查后发现,孟泽启那时人并未在法国,而是飞回了国内。看着在从法国专程赶回的孟泽启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却又暗暗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再后来,孟泽启顺理成章继承了原本属于孟老先生大哥家的所属财产。
不久,他竟有意无意的开始针对孟老先生之子孟枫昶的生意,有传言说是因为他也同样心仪早已成为枫昶的未婚妻的叶晚庭。
可流言毕竟是流言,真假不可而知。
后来,孟枫昶与叶晚庭丧命于一场车祸。
再后来,孟老先生原有的产业在孟泽启的刻意针对下,名下财产几乎所剩无几。
所以孟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孟泽启这个人压根就是头养不熟的狼。
阿刚想起孟泽启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知道他来者不善,可却是猜不到他的真实来意。
他看着皎洁的月光,心绪却愈来愈杂乱,他想起家中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弟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欠钱倒是小事,自己尽力去还就好了,可他真正害怕的是,孟泽启这看似好心的行为,藏着的肯定是把未曾出鞘的利剑,只是,暂时猜不透他的用意。
而他,会不会成为被孟泽启有意引导着刺向孟亦程的利剑。
他不可知。
可为了谨慎起见,如今已有六千万的软肋在孟泽启手中,自己还是不能再跟随亦程先生和予卿小姐回国了。
下定决心后,阿刚拨通了孟亦程的电话。
“孟先生您好,我可能不能跟随您和陆小姐回国了。”
孟亦程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轻声说了句让他稍等,他换个地方再说。
阿刚连忙说好。
他紧紧握着手机,听到电话那头孟亦程与陆予卿的对话,似乎还听到了陆小姐的声音。
他原本不知孟亦程为何被这位娇小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可待他真的接触到陆予卿后才发现,她真的是位善良且温暖的女孩。
她曾不止一次陪伴孟亦程一同去医院看望过自己生病的母亲,她开朗且温暖的性格,给卧床的母亲带来了许多欢乐。而且她的心思十分细腻,他从未开口向孟亦程和她说过母亲的治疗费用,她却担心他的工资微薄却不好意思开口,知道他的武艺较好,便通过孟先生联系到他,说是朋友家武馆招募不到合适的人,能不能拜托他去朋友的武馆教小朋友学武。
后来他偶然中才知道,原来兼职的这家武馆,是她的好朋友投的资。而且教练之中,唯有他一人上班时间是自由的。甚至连他的工资,也是孟先生和她自己暗中贴补的。
她还曾独自探望过母亲,走后才发了短信,他这才发现果篮的下方竟还有张银行卡,还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这是给阿姨买疗养品的钱,不许拒绝。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钱真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听到电话里传来孟亦程和陆小姐的声音,阿刚不禁更加感念他们二人对自己的恩情,心中更加确定自己不跟随他们二人回国的想法。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孟亦程醇厚的嗓音,阿刚这才回过神来,他刻意隐瞒了真实情况,以其他理由搪塞回去。
孟亦程似乎还不死心,仍然坚持他会解决这些问题,让他大可放心。
阿刚听到他真挚的话语,心中更加不舍,可保护他和陆小姐的想法却更加坚定,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后来,孟亦程见他执意如此,果然不再坚持。
待挂掉电话后,阿刚看着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皎洁明月,心中暗暗祈祷道:“希望小棠能代替我,在国内保护好孟先生和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