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伤口怎么样?”
“刚哥放心,多亏你刚才保护我,我没事,主要是你,帮我挡了很多……”
屋内虽然光线有些昏暗,阿刚斜靠在墙壁上,虽然看不清阿力的脸庞,但听见他那有些年轻且憨厚的声线,心里不禁有些惋惜。这么年轻的孩子,怎么会想到来孟泽启的手下呢。
“为什么帮我?”
阿刚突然打断阿力的话,淡淡问道。
阿力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闻言不禁一愣。转而便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吃软怕硬那套。”
听完他这简单的回复,阿刚一时难以相信这话的真假,可无论真假,阿力三番两次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场景,依然深深印在了他的心头,他的心里不禁萌发出一个想法。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机会把这孩子送出去,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未等到回复的阿力,心里略微一动,索性也同阿刚一样靠在墙壁上。
“刚哥,你怎么入的这行?”阿力犹豫许久,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阿刚心里一颤,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轻声道:“没什么,无非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刚哥,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阿力叹了口气,轻声道。
“……”
阿刚只觉得阿力说出的每个字,都精准地如同锋利的刀锋一下又一下稳稳的扎在了他的心房。那些试图埋藏在心底的往事,竟又重新一件件在他的眼前变得明朗又清晰。
他突然想起病床前虚弱的母亲那不放心的眼神,直直落在自己和弟弟的身上,那眼神中的担心至今都历历在目。可自己那弟弟,却因为多年被母亲和自己的娇惯宠溺的无法无天,不禁时常穿梭于灯红柳绿,竟还将手伸到了孟泽启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内。
想起席间看见孟亦程的眼神,阿刚更觉心如刀扎。
他以为,孟亦程看到他的出现,会震惊,会愤怒,他设想了多种情形,可唯独没想到当他作为孟泽启故意羞辱孟亦程的工具出现时,他和陆小姐的反应却是震惊中带着明显的心疼。
想到这,阿刚摇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记忆。
身旁的阿力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睡着,竟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阿刚心里有些哭笑,但想着屋内阴冷,想起这个年龄与自己弟弟几乎无异的青涩男孩,怕他着凉,便蹑手蹑脚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
阿力被他的动作还是惊醒,待感受到阿刚那还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附在自己身上后,心里不禁涌上一阵暖流。
他不动声色的假装睡着,还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可他的心里,却想到了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阿刚的场景。以及他还清晰记得,当时站在阿刚身侧的那位年轻男子,对着自己流露出那温暖的笑。
哪怕时隔这么多年,当自己重新站到阿刚哥的身侧时,虽然他看向自己时,那眼神透着陌生与疏离,可他还是很是激动,毕竟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