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恼道:“你再说一遍是谁不要谁?写和离书的人是谁?是谁不愿改姓入宫的?”
慕晚云落泪道:“写和离书的人是我,可是那时候我更想回家而已,我也给你留下了一笔巨额银两,再说你那时候对我也甚是冷淡,与你说话总是爱答不理的,你处处对我嫌弃……”
陆景行皱眉道:“我何时嫌弃过你?”
“我要习字练字,你都不愿手把手地教我,直接给了我一本字帖而已。”慕晚云哽咽地道。
陆景行无奈道:“朕给你的字帖乃是扬州城之中有名的青柳先生的字帖,一本就价值十两银子。
你那时候大字不识一个,我若是手把手地教你写字,其余的事情我还做不做了?”
慕晚云道:“那还有我与你说话,你总是不理我。”
陆景行道:“那是你自个儿说话犹如瀑布一般接连不断,我如何从中插嘴?”
慕晚云:“那还有我吃饭的时候你总是嫌弃我吃得快,还有嫌弃我直接用袖子擦汗,不用手绢,嫌弃我说话声音太大……”
陆景行无奈道:“你此般本就是不对,哪里有姑娘家吃饭狼吞虎咽的?我若真是嫌弃你,指正你这些做甚?
朕是想着你总有一日要回长安的,你那些乡下的做派回长安会被人笑话,才叮嘱你平日里要注意的规矩,怎得成了嫌弃?”
慕晚云眨了眨眼,落下了一滴泪,“可是你也没有与我说清楚,其实,幼时我是跟着嬷嬷学过规矩的。
可是到了之后,丝帕有何用,卖掉都换不来两文银子。
你以为我不想慢条斯理地吃饭吗?
你不曾尝受过一连饿上两日的滋味,遇到吃得时候还能慢慢吃吗?
还有嬷嬷病重时耳背,我便只能大声说话才能让嬷嬷听到,你若是说好要回长安来的,我自然会好好学规矩。
可你又没说,在乡下人人都是我这样的,在我眼中你根本不是为了我,就是在处处嫌弃我。”
陆景行用大拇指轻轻拭去了慕晚云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慕晚云吸了吸鼻子道,“你也没用手帕!”
陆景行:“……”
此时,门口响起了叶雨的声音,“陛下,白丞相求见。”
陆景行对着慕晚云道:“你先回司制局去。”
慕晚云用手背擦干净了眼泪,出了勤政殿的大门,正巧与前来的白丞相撞上。
白丞相见到慕晚云容颜之时,眼眸微眯,神色之中充满着杀意。
慕晚云微微蹙眉,这个与自个儿擦身而过的老头看自个儿的眼神不善极了,她问着叶雨道:“那是谁?”
“白丞相。”叶雨说着。
慕晚云道:“那就是白菁苒的祖父了?”
白家怕是与慕婉若定有她不知晓的过节,正想着,迎面就碰上了卫明桑与简郡王。
叶雨上前道:“卫世子,简郡王,白丞相正有要事禀报陛下,您二位稍候,容奴婢去通禀。”
慕晚云本想离开的,却还是返到了卫明桑跟前,问道:“卫世子,奴婢想要问问您,慕婉若是怎么死的?”
简郡王瞪了一眼慕晚云,“云云,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