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给狗狗取个名字吧……唔,叫什么好呢……”
小宙自言自语:“叮叮?当当?豆豆?球球?”
“……”小宇听不下去,打断道,“叫查理,或者巴克!多酷!”
封墨言道:“这是中国狗,我们就不取洋名了。看它胖墩墩的,要么就叫墩墩吧,可爱又好记。”
小宙很开心:“好啊!就叫墩墩!”
小宇故意唱反调,“这跟叮叮当当有什么区别……”
“嘿嘿,墩墩……小墩墩……以后你就在我家住下啦!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的!”
小宙很喜欢这个名字,抱着金毛开心地去玩儿,照顾得无微不至。
杨千语六点回到家时,刚进门,就听到客厅的欢声笑语。
她还在换鞋,小儿子便兴奋地跑过来,“妈妈妈妈!那个人送来一只小狗!叫墩墩!好可爱的!”
“什么小狗?”杨千语听得一愣,还没弄明白,就见大儿子抱着毛茸茸的一团走过来。
一只小金毛。
她呆了,“这……”
小宇看着妈妈的反应,有点紧张,瞥了眼厨房那边,“妈妈……是那个人送来的,他说,我跟弟弟可以照顾狗狗了,我们留下它好不好?”
杨千语知道儿子俩想养狗,叨叨一年多了。
她说等孩子们大点,可以照顾狗狗了,就满足他们。
可怎么……
“等等……”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柔柔笑了下,取出手机。
号码拔出去,很快,铃声却在客厅响起。
小宇明白过来,立刻说:“那个人没走,她在厨房。”
封墨言在厨房?
她再次吃惊,循着手机声音走进去,看到了餐桌上放着的某人天价手机。
而那张餐桌——
杨千语僵住,种种情绪迅速在胸口郁结,发酵。
擅自来她家,自作主张换掉她的餐桌,又弄了只狗狗过来,还霸占她的厨房……
这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去处理跟杨采月的烂摊子,死赖着她这儿到底要干嘛!
兄弟俩看着妈妈脸色严肃,明显生气了,两人都安安静静地不敢作声。
怀里的小狗吱呜了句,立刻被哥哥摸着头安抚。
气氛陡然将至零点,直到厨房门打开,油烟机的声音轰轰传来,打破一室僵滞。
她转眸恨恨地盯着,男人套着她的围裙,颇为滑稽,那张英俊尊贵的脸庞带着笑意和油光,如同一个忙于家务讨好妻子的普通丈夫。
“你回来了?洗洗手歇会儿,马上就吃饭了。”
他说完又回了厨房,还顺带关上门。
杨千语原地愣着,好像灵魂出窍。
小宇害怕妈妈生气,要把狗狗送走,提心吊胆。
可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腾出一手拉了拉妈妈的衣袖。
杨千语低下头,看到懂事的大儿子眼巴巴的模样。
同时,也看到了那只可爱乖巧的狗狗。
“妈妈……我们可以留下墩墩吗?”小宇问。
“墩墩?”
“就是狗狗,它的名字叫墩墩。”
杨千语脸色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嫌弃这个名字,“谁取的?”
“那个人。”
小宙马上说:“是不是不好听?我说叫叮叮当当或者球球,他们都不同意。”
“……”杨千语嘴角抽了抽,“那还是叫墩墩吧。”
“哼!”小宙一耷拉,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哼了声一把抢走了墩墩,抱着去玩儿了。
小宇还站在原地,仰着头:“妈妈……”
知道大儿子担心什么,她心情复杂又无奈,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妈妈不赶墩墩走,但你们要学会照顾它。”
小宇神色一亮,连连点头:“我跟弟弟会照顾好它的!”
孩子转身跑开了。
杨千语深吸了一口气,去卫生间洗了手,走到餐厅里停下脚步。
餐桌一看就不便宜,配了六张椅子。
看来,这家伙是打算“持久战”了,而且战场在她这儿。
从玻璃门看进去,男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转悠着,紧皱的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堂堂封墨言,活到这么大怕是进厨房的次数不够一个巴掌的,现在居然在她逼仄的厨房里,洗手作羹汤。
如果他们是正常的恋人关系,她会很乐意看到这一幕,倍感温馨与幸福。
可他们不是……
那他做这一切,除了让她觉得诧异、困扰之外,半分感动都没有。
发呆走神的空档,厨房门又打开,男人端着一盘菜出来。
“叫他俩洗手,准备吃饭了。”封墨言叮嘱了句,转身又进去,风风火火的。
杨千语重新拾起理智,绕过餐桌跟着男人进了厨房。
视线扫过台面和水槽,她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
其混乱程度,跟炮轰过的战场一样,乱得无法忍受。
封墨言回头看了眼,秒懂,连忙解释:“我等会儿打扫,会弄干净的!”
杨千语没回应,只是不冷不热地问:“封墨言,你什么意思?”
那道高大身影没有回头,正拿起菜刀切了小葱洒进鸡汤里,闻言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做这一切,你以为这样我就能被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