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带着愧疚,向赵贵妃与萧玄睿。
“婉儿,睿儿啊,是……是赵家对不住你们,给你们拖后腿了啊。我唯有一死,才能谢罪啊……你们就让我这个老东西就死吧。”
“让我去死,让我去给那些惨死的百姓赎罪……”
“这都是赵家欠的罪孽啊。”
赵贵妃哭得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握着赵崇的手,眼底满是悲怆。
“不,这不是父亲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的宠,助长了他的胆量,让他为非作歹,残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应该让我去死,让我去给那些惨死的亡灵赎罪……”
皇上的眸光一颤,他立即趋步上前,揽住了赵贵妃的身子,低声斥道:“贵妃,你胡说什么呢。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朕不是说了,这件事都是赵庆怀那孽障的错……赵家与你,都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赵贵妃抿着唇瓣,缓缓地扭头向皇上,她眼眶里,脸颊上全都是泪水。
她正要对皇上说一些感激的话语呢,谁知赵庆怀却在这时候,冷笑出声。
“祖父,你与姑母演的这场戏,可真是演得淋漓尽致,发挥超常啊。呵……只要死我一人,赵家就能因此逃过一劫,你们是不是觉得非常高兴,终于能躲过这一劫了?”
“是,杀害那几个宫女的凶手是我,想要强迫丽贵人的也是我。这些属于我的罪名,我承认,都是我作的恶。可是……刺杀墨王这事,却不是我敢自作主张的……”
赵庆怀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他从地上摇摇欲坠地爬了起来。
他眼底闪烁的,满是决绝。
“既然你们不肯救我,非得逼着我去死……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揭发你们所做的种种恶行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一起死。下地狱时,如果能有人给我作伴,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贵妃满眼惊愕地向赵庆怀,她的心咯噔一跳,立即尖细着嗓音喊了声:“阿庆,你别胡说道。”
赵庆怀冷冷着她,仰头哈哈大笑。
“姑母,你是慌了吧?你是怕我,把你曾经所做的那些事,都给你抖落出来吗?”
他说着,向皇上:“陛下,关于那只玉簪的事情,我刚刚说了谎。那玉簪根本不是我偷的,而是姑母送给我的。是她说,那玉簪虽然样子丑,可玉质还不错。她让我拿出去换钱花,她说,她都已经是贵妃了,身份尊贵,这样丑的簪子,怎么有资格让她佩戴。”
“她说与其放在箱子里生灰,不如拿出去当了,换银子花了。反正,她是永远都不会戴这样的丑东西。”
赵庆怀的这一番话,成功让赵贵妃变了脸色,她反握住皇上的手,冲着他摇头:“陛下,你别听他胡说,这簪子分明是他偷的,臣妾根本不曾说过这些话,我根本不曾将簪子给他,让他去换钱的……”
赵庆怀讥讽一笑:“姑母,我这都快死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说谎骗皇上呢?”
赵崇的脑袋传来一阵晕眩,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不肖子孙,居然要反咬赵贵妃?
他咬牙切齿地让赵庆怀闭嘴。
赵庆怀这会儿,一副全部都豁出去的架势,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赵家人每一个想要他活的,全都巴不得他去死。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