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与山匪回去,等到了山匪驻扎的山寨,他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那些山匪都不肯告诉他,云鸾到底在哪里。
方青瓷被逼着,陪着那些山匪喝酒跳舞。
她无数次地向端王求救,端王皆都没她一眼,方青瓷的心,不由得寒彻入骨。
与云鸾相比,她在王爷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陪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到头来,就是一场笑话!
端王见打听不到云鸾的下落,他眼底不禁掠过几分晦暗。
他在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个山寨,山寨的布防杂乱无章,虽然也有巡逻守卫的人,可这些人没有经过任何严格的培训。
他们闻着厅堂里传来的阵阵酒香,渐渐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每个人都心不在焉的站在那里,眼睛频繁地往厅堂里瞟。
端王朝着封海使了个眼色。
封海心领神会,立即拿来了几个酒坛,分发给了那些护卫山匪。
一开始山匪还不愿意喝,还有着很大的防备。
封海当着他们的面,亲自喝了酒坛里的酒,他们这才放下了戒心,个个都端起酒盏,开始喝了起来。
端王的眼底掠过几分阴鸷,他淡淡抿唇,转身回了厅堂。
之后,那山匪头子,就不准他再四处走动。
端王很是配合地点头应了。
他主动端起酒盏,亲自向山匪头子敬酒,说了一些敬畏他的话语,山匪头子挑眉,眼底闪烁的满是高兴。
他直夸赞端王,是个能屈能伸的,未来他的成就,肯定不止如此。
端王不置可否,当初为了躲避萧玄睿的锋芒,他都能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北寒山,当个隐形人。
更不要说,对付这帮有勇无谋的山匪了。
既然打不过,那就另辟蹊径。
他就不信,他制服不了这帮罪该万死的山匪。
端王奉承了山匪后,又与其他的山匪热情攀谈,很快他就与那些山匪打成一片。
喝酒的气氛,越发地热烈起来。
山匪头子似乎有些喝多了,他搂着端王的肩膀,叹息一声道:“本来我是不想阻拦你端王的车架的……但是,你在没来之前,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那信中说,如果能拦截你,挡住你的路,他就会给我十万两银子,甚至以后他得登高位,还会许我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大的诱惑,是个人,都不会不动容的。所以端王,你可千万别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人之常情啊。”
端王的眸光,闪过几分暗芒。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大哥可否让本王一那封信?”
山匪头子觉得,这个端王对他的态度很是端正,他非常喜欢他的态度,所以他也没设防,很有豪气的将信从怀里掏出了出来,递给了端王。
端王放下酒盏,慢慢的将信展开。
当见那信上熟悉的字迹时,他眼底满是恼怒。
“萧玄睿……”
居然是他?没想到,他被贬去了锦州,居然还有能力,策反其他人为他办事?
当真是好本事啊!
他想这其中,绝对少不了婉妃的帮衬。
他以为,婉妃大义灭亲,是彻底对萧玄睿寒了心呢。原来,这对母子,是想里应外合,降低别人的警惕心,在暗中一一铲除,他们的眼中钉。
端王攥紧了信纸,低声对山匪头子道声谢谢。
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拇指上戴着的扳指脱下来,送给了山匪头子。
“多谢大哥,告诉本王真相,你这个人情,我承下了。还有一个问题,本王想问问大哥,你们将太平县主关在了哪里?可否让本王一他?”
山匪头子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他带了几分迷惘的着端王:“太平县主啊……她啊,她被关在了后院柴房。昨天晚上,她陪我们一夜,累的不轻,这会儿估计还缓不过来呢。”
端王听得,脑袋轰隆一阵响。
他眼眸惊骇的着山匪头子:“你……你什么意思,什么陪了你们一夜?你们动了她?”
山匪头子不明白,端王为何如此生气。
他连忙解释:“可不是我们要强迫她的啊,是她非常主动,说要伺候我们。你不知道,她那么美,又那么风情万种,我们就扛不住她的诱惑……”
端王的脸色一变,啪的一声,他的手指将酒盏狠狠的捏碎。
而后,他站起身来,直接一脚踹在了山匪头子的胸口。
“混账,谁让你们动她的,本王要杀了你……”
山匪头子被他这一脚踹得,彻底懵了。
他跌坐在地,眼前闪过一阵阵的眩晕,他蹙眉晃了晃脑袋,谁知那眩晕越来越强烈。
突然,他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扭头向四周,他的那些山匪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醉的不省人事,七扭歪的躺在地上,早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山匪头子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摸到了自己的刀剑,抽出鞘来,刀剑抵上了端王的胸膛。
“浑蛋,你在酒里下了药……”
端王眸眼冰冷至极,他薄唇蠕动,一字一顿回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云鸾。”
“封海,动手,送这些山匪统统都上西天。”
山匪眼底满是惊骇,他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被一把利剑刺穿。他瞪大眼睛,低头去。
封海将刀剑从山匪身体里拔出来。
这一拔,带动了不少的鲜血。
那些鲜血溅到了端王的衣袍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带着人朝着后院,扬长而去。
这些山匪统统都喝了酒,酒里下了蒙汗药。所以,这些人全都会在梦里悄无声息的死去。
端王依照山匪说的,疾步冲到后院的柴房里。
他让人将门给踹开。
一个衣衫凌乱,疲累不堪的女子正靠在柴房的角落安然入睡。乌黑的头发,覆盖在她的脸上,端王一时间不清楚女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