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些胆子大的,也都是脸色惨白,身体发软,双腿站都站不稳,若不是有奴才搀扶着,她们恐怕早就跪在地上了。
一时间,所有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出声,唯恐得罪了宴王,他们也被拔了舌头。
萧廷宴只了一眼,就抬手遮住了云鸾的眼睛。
“别污了你的眼……”
他转头向施隶,沉声吩咐:“端着它们绕场走一圈,本王想,应该再没人不识,撞上来冲撞了阿鸾,肆意议论将军府的人吧?”
“想镇国将军为了南储,保家卫国,铁血丹心,他尸骨还未寒呢,你们这些权贵,怎么就不能和百姓们一样,有一颗感恩之心呢?你们是觉得,将军府镇守边境,抛头颅洒热血,牺牲男儿无数,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萧廷宴这一番,震耳欲聋,惊得众人,谁都不敢吭声多说一句。
他们的脸色惨白,纷纷见识到了,这位皇叔的铁血手腕。
有宴王为将军府这样撑腰,短时间内,这将军府就倒不了。谁也不是傻子,以后到底该怎么对将军府,想必心里都会有些数。
宴王不能得罪,这将军府更是不能不敬,这就是宴王杀鸡儆猴,给了他们血一样的警醒。
施隶捧着那两个血淋漓的血肉,还真的在宴会上饶了一圈。
所过之处,不断地有人呕吐腿软的。
在场的所有人,就没人脸上是正常的。
经过这一番血腥的惩治,恐怕这宴席的膳食再如何的美味,他们都提不起任何的兴了。
这番杀鸡儆猴,其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再没人敢得罪云鸾,敢说她的坏话。
宴会上彻底的清净下来,端王怕影响了他的计划,他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安抚众人的情绪。
而后,他举杯很是歉意的敬了所有人一杯酒水,便让乐手舞姬上场表演,活跃一下僵持的气氛。
殷泠站在端王的身边,时不时的抬头,向云鸾那边。
当她见,宴王对云鸾的关怀备至,而云鸾也旁若无人的回应宴王时,殷泠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来,从始至终,端王的这场暗恋,都是他自己单方面的。人家云鸾,早就心有所属。
确定了这个消息,殷泠原本浮躁的内心,顿时安定了几分。
她不会去与一个,根本不可能和端王在一起的情敌,产生一些矛盾的。这对她来说,不是明智之举。
相反,她不但不能与云鸾交恶,在一定程度上,她还得借机得到云鸾的好感。
端王招呼好了宾客,场上的气氛,倒是很快就恢复如初了。宾客们重推杯换盏,彼此客气的寒暄交谈。
端王松了口气,而后他端了杯酒,走到了萧廷宴与云鸾的面前,一双眼睛着云鸾,脸上满是歉意。
“刚刚那件事,倒是本王处理不当了,还希望郡主不要见怪。这杯酒,就当是本王的赔罪了,你们随意……”
他说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云鸾也不好太过僵持,她抿了抿唇,随意抿了口酒水:“端王自便……”
端王知道,云鸾这是愿意将此事,暂时揭过去了。
按理说,他应该放松几分的,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好像他一步错,步步错,离云鸾是越来越远了。
来,他们确实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他永远都不会像萧廷宴那样,为云鸾做到这个地步。
无论他对云鸾是什么意思,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利益……他不可能会抛下一切,全心全意的去守护云鸾。
端王的眼眸黯淡一片,他抿了唇角,唇瓣蠕动半晌,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招待不周,打扰了。”
他说罢,转身离去。
殷泠带了几分好的,冲着云鸾点头:“郡主,宴王,你们如果有什么事,直接让人来叫我,我无有不应。刚刚的事情,实在是抱歉了。”
云鸾这才多了殷泠几分。
殷泠冲着她又笑了笑,笑的一脸和善。
而后,她便转身离去,追上端王的脚步。
云鸾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她越心里越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不由得微微蹙眉,有些不太高兴的扭头向萧廷宴。
“我着殷泠那张脸,怎么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呢?”
萧廷宴低声一笑,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没人会见到一个酷似自己的人会高兴的。你的这种心情,本王很理解……萧玄景究竟是什么心思,这还用说嘛。”
云鸾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让她有些恶心。
“就挺膈应人的。不过我着这殷姑娘的行为谈吐,倒是不俗,像是大家闺秀,极有涵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