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院子虽然距离宴王府很近,但是因为有前后几处侯府院落围着,倒是遮掩住了这院子,使得它特别的有隐秘性。
若是不仔细勘察,根本就找不到这个院子的入口,甚至都摸不清楚这里院落布局与内里。
霓凰公主是住在院落最大的一排房屋内,虽然他们暂时隐蔽,但是公主到底是公主,无论是屋内的摆设,还是伺候的奴仆,依旧和之前一样。
霓凰公主穿着软绵的常服,披散着头发,躺在软榻上,正在歇息。有两个小丫鬟跪在地上,给她捶背揉腿……
屋内燃了味道很淡的香,那白色的烟雾,飘散在四周。
整个屋内的气氛,透着一些温馨。素日里一向强势的霓凰公主,在这一刻倒是有了几分温婉与娇媚。
到云慎踏步入内,霓凰公主睁开了眼睛。
她勾唇笑着,挥挥手让两个丫鬟退出去。
丫鬟们退出房内,随手关上了房门。
霓凰公主坐起身来,一袭妃色的衣裙,衬得她面容肤白似雪,晶莹如玉。
她笑着招呼云慎落座。
云慎没有动,恭敬地站在不远处:“不知公主,找属下何事?”
霓凰公主端起了旁边案桌上搁放的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而后她轻声说了句。
“董珂现在如何了?你去过她了吗?”
云慎低敛眉眼,轻轻点头:“属下已经去过……”
“见到她了,你有什么感觉吗?想不想和她回将军府,你们再续前缘?”霓凰眼底带着试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慎问。
云慎的面色极冷,让人不出到底什么情绪。
“云慎早就死了……他如何能回得去?公主,还请公主,为在下赐名……属下愿意永远跟随公主,效忠于你。”
他说着,屈膝跪在地上,眼眸里闪烁的皆是决绝的暗芒。
霓凰公主着他的神色,她眼底闪烁着喜色。
“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公主,就帮你取个名字吧。你既然不打算再回到以前的身份,也不想再做回云慎,那以后你就叫顾尘吧。”
她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了云慎。
“这是下个月的解药。你放心,以你的情况再吃半年左右的解药,你就能彻底解了身上的蛊毒。”
“从此以后,你就会是个健全的人了。”
云慎接了白色瓷瓶,低声谢恩。
霓凰公主心情很好的让云慎起身,让他坐下,与他商讨着如今京都的形势。
“京都的局势,现在发生了很大的逆转。估计端王……没用了。真没想到,不过是一夜时间,南储朝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如今,恐怕真正的掌权者是萧廷宴。”
“真没想到,他这个皇叔,居然手段如此厉害,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力量渗透京都多年,一朝倾覆,居然是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彻底的将南储朝堂改头换面了。”
“你们将军府的仇,算是彻底报了。如今皇帝和睿王都被砍断了臂膀,形同废人了。”
云慎依旧低敛眉眼,霓凰公主有些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顾尘,抬起头来。本公主问你,你想不想亲自去找睿王报仇?是他逼死了你父亲,更逼得九万云家军惨死……若不是本公主,你恐怕也早就死了。如今,他终于跌入万丈深渊,你……想手刃仇敌吗?”
云慎心里翻涌着浓烈的仇恨,他缓缓地攥着拳头,一字一顿回道:“复仇的事情,交给将军府的人去做就行了,属下现在是公主的人,自然是以公主为先的。”
霓凰公主勾唇,忍不住轻声一笑。
“所以,如果本公主让你去救萧玄睿,你会去救吗?”
云慎一怔,他压下心底的惊骇,缓缓的抬头向霓凰公主。
“公主想要救萧玄睿?为什么?他如今的势力,已然被宴王全数铲除,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霓凰公主似笑非笑地着云慎:“你别问为什么,你只管回答,你会不会听从本公主的安排,去救萧玄睿?”
云慎沉吟半晌,最后终是抱拳回道:“属下遵从公主的任何命令。”
霓凰公主下了软塌,一步步走到云慎的面前:“好,那你就在今晚半夜时分,带人去天牢,救出萧玄睿。”
“本公主你的表现……倘若你表现得好,本公主也不是不可以,将你的妻子平安地送回去。”
云慎抿着唇角,淡淡地回了句:“属下现在是顾尘,并没有什么妻子。她是生是死,皆与属下无关。”
霓凰公主挑眉:“是吗?你会这么绝情?本公主可是听说过,你曾经对她的情意,你们不是很恩吗?”
云慎不想继续纠缠董珂的事情:“公主,如果没其他的事情,那属下先退下了。等到天黑以后,属下就准备去天牢劫人。”
不待云慎转身离去,霓凰公主笑着,拉住了他的胳膊。
“别那么急着走嘛,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你真的太不解风情了。顾尘,我虽是你的主子,却也是仰慕你的女人,你就不能别对我那么冷漠,就不能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