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说你了吗?”丁以楠问。
“嗯。”霍执潇没有多说,“昨晚没睡好,我眯一会儿。”
丁以楠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霍执潇从霍勋办公室里出来,直接摔门离开了事务所。他把霍执潇送到小区停车场时才发现,霍执潇的脸上赫然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霍勋的脾气丁以楠是知道的,曾经还把认错客户姓名的员工给骂哭过。他不好过问别人的家务事,也不好表现出他知道霍执潇被打了一巴掌。毕竟霍执潇摔门离开,应该就是不想被事务所的同事发现这事。
好在这种事只出现过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口头上的批评。
后来丁以楠渐渐对霍执潇挨批这事习以为常,但今天见到霍执潇又被叫去霍勋办公室,他竟莫名有些放心不下。
或许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霍执潇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高冷,终究还是小孩儿心性。
他只是装得百毒不侵,该低落的时候还是会情绪低落。
丁以楠从他的柜子中拿出他平时午休盖的毛毯,轻手轻脚地搭在了霍执潇的身上。但就在他收回手时,霍执潇突然睁开双眼,探究的视线直直地照进了他的眼中。
丁以楠猛然想起他还从未做过这种事,一时间有些尴尬,干巴巴道:“怕你冷。”
霍执潇垂下眼眸了身上的毯子,淡淡地道了一声“谢谢”。
霍执潇这一睡就睡了大半个上午,丁以楠也不知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缺觉。
说不定又约了床伴,销魂了一晚。
但按照霍执潇的性子,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就算昨晚真的跟人鬼混,也绝对是点到即止,不会影响他的睡眠。
要么就是睡不着觉,直接失眠,所以才会白天来补觉。
但问题是,这位大爷怎么会失眠呢?
算了算了。
丁以楠摇了摇头,遣散脑海中的各种猜测。他没必要多管闲事,反正霍执潇的夜生活如何,都跟他没有关系。
下午要去郊区验收一个公园项目,这个项目是今年玖山事务所最重要的几个项目之一,当初霍勋把这个项目安排给霍执潇做,还引来了个别设计师的不满。
霍执潇对这个项目很是上心,甚至还飞了好几趟苏州和日本,实地考察传统庭院的建造风格。
丁以楠记得霍执潇在公园的湖边设计了一个别出心裁的角亭,兼具了实用和美观两项功能。
但是走进公园之后,远远去,那个角亭和丁以楠在图纸上见过的似乎不太一样。
身旁的霍执潇也没有停下脚步,用他的拇指和中指丈量角亭,说出他的口头禅“完美”。等离得近了,丁以楠才明白过来是为什么。
角亭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卖部,旁边是自行车租赁场地。公园负责人一直在聊着未来的创收云云,而霍执潇只是时不时地附和两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项目验收很快结束,一行人就地分别。
霍执潇和丁以楠来到了公园入口处的垃圾桶旁,霍执潇掏出一盒烟,问丁以楠道:“抽吗?”
丁以楠摇了摇头,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没有在工作时抽烟的习惯。
霍执潇点燃一根烟,远远地眺望着公园的风景,表情略微有些出神。
丁以楠隐约猜到了角亭消失的原因,他问道:“是霍总改的吗?”
“嗯。”霍执潇淡淡地吐出一口烟雾,他始终着湖边的方向,仿佛在想象角亭建造出来之后会是怎样的景象。
丁以楠抿了抿嘴唇,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
霍执潇收回视线,向丁以楠问:“你在安慰我?”
熟悉的对话。
上次在蓝点奖的颁奖典礼,霍执潇没有得奖,丁以楠问出了同样的话,而霍执潇的回答也和今天一样。
反问即代表否定,丁以楠想霍执潇应该不需要他的安慰,于是说了一句“我去把车开过来”,接着便要转身离开。
不过就在这时,霍执潇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走什么?”霍执潇垂下眼眸,着丁以楠道,“我需要你的安慰。”
也不知霍执潇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招,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好像一只无辜的大型犬,当你无视了他时,他就哀哀戚戚地趴在一旁,用小眼神儿瞪着你,让你的心彻底被愧疚所填满。
丁以楠心头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霍执潇的脑袋道:“没事的。”
但话音刚落,他便觉得不对劲,抬起的胳膊更是僵在了半空。
霍执潇的表情也有些愣神,应是没想到丁以楠竟然会有这种举动。不过他眼里的惊讶很快转变成了笑意,他道:“丁助,我说的是口头上的安慰。”
丁以楠耳根发热,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要是肢体上的安慰,”霍执潇顿了顿,“我更希望你换个方式。”
行吧,丁以楠心想,什么狗屁无辜大型犬。
三句话离不开性暗示,果然这才是他认识的霍执潇。
霍霍没有出去鬼混,以后也不会~
ps入v之后没有特殊情况都是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