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刚开始她是出于感激，出于感动。

但慢慢的，她会变的。

她是人，人心是肉长的，不是冰山。

谭松臣对她很好，就算是冰山也已经融化了。

她承认，顾烨霆有自己的苦衷，他也需要被救赎。

她明明可以救顾烨霆，可她却选择了放弃，选择了谭松臣。

她不是圣母，不是天神，她拯救不了所有人。

她是很自私，她只想着拯救自己。

选择谭松臣是自救，选择顾烨霆未来可能还要继续受折磨，她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留在地狱里。

这是现实。

选择谭松臣才是现实。

在顾烨霆为了除掉秦勉坠落海崖的时候，乔言恨不得跟着一起跳下去，永远死在海里。

死了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可她怀了谭松臣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

她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上谭松臣了。

她也想自私一次。

这一次，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普通，平凡。

一家人，其乐融融。

……

谭松臣的心跳的很快，乔言做出保证，他就已经满足了。

无论将来会不会出现其他变故，只要乔言现在说他。

只要他们活着，就要永远在一起。

“明天和意外，永远都不知道哪一个先来，所以，谭松臣，我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乔言躺在谭松臣怀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有我陪着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乔言笑了笑。“我们会很幸福的。”

“嗯。”

……

恒远国际。

“谭松臣会帮我们吗？先生就不怕他……”手下有些担心，谭松臣和顾烨霆是兄弟，那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

“他不会帮我们，但知道他心中有怨言，那就够了。”郑招远笑了笑。“谭松臣如果帮我们对付顾烨霆，那才是真的有问题，那也不是我认识的谭松臣了。”

“先生的意思是……”

“无论谭松臣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我说这些话，他都只是个引子而已。”郑招远活动了下手腕，将腕表摘下来扔在了桌上。“谭松臣可以利用，如果乔言知道谭松臣和我一起对付顾烨霆，你猜猜乔言会帮谁。”

“乔言是顾烨霆的死穴，也是软肋。”

利用乔言，把他们所有人搅的鸡犬不宁。

“顾烨霆就像是泥鳅，而且有人在帮他，他不是一个人。”手下蹙眉。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秦子煜，陆泽……”这些人都在帮他。

郑招远用力握紧手指，解开领带。“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乔言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在那之前，先解决堂口的问题，最好将证据都处理干净，别让警方查过来。”

“是！”

想要除掉顾烨霆，就只能盯紧乔言了。

只要顾烨霆死了，他就能……真正的重生。

他也想这个世界的美好，有兄弟，有朋，有家人……

是什么滋味。

“出去吧。”郑招远脱下西装，解开衬衣，健硕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全是疤痕。

像是鞭子抽打出来的痕迹。

冷眸着窗外，郑招远的视线越来越冷。“该死的人都死了，我才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