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绥戎城,再往西走就到吐谷浑的地界,往南则是武威。”
“啊,这么远!我家在乌兰,我的父汗一定在到处找我,呜呜呜……”
阿柔绝望了,想捂脸哭泣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只好靠到初七肩上,咬着她的肩肉,把哭声给压下去。
初七疼得抽搐,又不敢叫,待阿柔松开嘴,她呲牙咧嘴倒吸凉气,对着受伤的肩头吹了又吹。
初七突然转过身,把被绑的手抬起,说:“既然你这么能咬,把这绳子咬开吧。”
阿柔吸吸鼻子,“这绳子有股牛尿味儿。”
“……”初七说,“算了,你还是继续哭吧。”
初七闭上眼安静起来,就像老和尚入了定,不管阿柔怎么叫,她都不理睬。阿柔又哭了,感叹自己年芳二八就要离世,絮絮叨叨说出诸多不舍。
“我的小羊还没长大。”
“父汗说会给我找个合适的男子。”
“我还有好多宝石。”
……
“好了!”
初七突然睁开眼,两手一用力竟然挣断了两指粗的麻绳。
阿柔惊呆了,小嘴张得滚圆的,“啊,壮士!”
初七闷声不吭,赶紧解自己脚上的绳圈,她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把三寸薄铁片,刷刷几下就把麻绳割断了。
初七用完薄铁片后就把它藏进袖子里,这是她从一个偷儿身上学来的,说是“身上有刀,夜路不慌”,这次真是派上用场了。
阿柔对初七肃然起敬,就连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淅淅索索一阵子,大伙的绳终于被解开了,众人重获自由,喜极而泣。
“嘘……”初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先别出声,我上去看看。”
这地窖很矮,根本就直不起腰,稍不注意就会撞到脑袋,初七只好猫着腰在地上爬,抬头找出口,终于,她看到顶上一个方型的木板,板缝中有光落下,想必这里就是出口了。
初七屏气凝神把耳朵贴在板上,听见微弱的鼾声,仔细想想此时应该过了午夜,这伙人八成是睡了。她回头给阿柔递上眼色,阿柔连忙猫腰爬过来,其身后几个女子也跟着爬,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初七紧张得手心出汗了,在裤腿上蹭了好几下手汗,而后抽出铁片一点一点挑开横架在板上的木栓,挑了五六下,她的手指就酸得不行,一不小心铁片落地,眼见着要发出声响,阿柔突然扑在地上,接住了它。
众人大松口气,初七更是对她刮目相看,看来阿柔还是有点用处。
在众目睽睽之下,木栓终于被挑动了,初七咬牙一点一点移着它的位置,尽量不让发出声响,在“咯嗒”一记很轻的声音过后,木板门能打开了!
初七把薄铁片收好,转过头给众人一个坚定的眼神。大家都对她深信不疑,彼此手牵着手,准备听她号令,逃出升天。
初七顶起了头顶上的那块木板,一只手搭上框沿,刚准备发力时,有个女子突然大叫起来。
“有人想逃!她们想逃!”
初七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那女人还在不停地叫:“在这儿,她们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