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绚丽的朝霞映衬着广漠无限的草甸,碧绿之中一条细长的河袒露在朝阳下,河水浮光跃金,潺潺的水声恰如昨晚残留的喧嚣。
谢惟望着河草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闻着清香的青草气,此时日头不那么烈,风也怡人,他沿河漫步,散着昨晚与初七相处后的郁闷。
初七性子倔,有此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犹如乱团堵在胸口,时刻牵动着他的心绪,剪不掉,理还乱,拂去又来。
谢惟想不出招了,他深吸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此时,风中传来另一人的声音,他不由回眸,原来是白狼正骑着骑匹快马朝此奔来,像是有急事。
“三郎,你还好吧?”
人未到,声先来,粗旷的声音千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惟有点莫名,眺望东方看到那轮旭阳后方才明白白狼是在担心他的顽疾。
“还好。”谢惟颔首浅笑,温文尔雅朝他揖礼。
白狼一个跃身下了马,气喘吁吁走到他跟前,拍起他的肩,狼似的眼睛里泛起些许怜悯之意。
“你我兄弟一场,这种事为何不与我说呢?”白狼在替他着急,仿佛谢惟命不久矣。
谢惟蹙起眉头,隐约感觉自己所想的与他所说的不是一回事儿,刚要开口,白狼抬起手不让他说,而后重重点点头,以眼示意:好兄弟,我懂!
随后,白狼从怀兜里抽出一根又长又黑的牦牛鞭,煞有介事道:“这个管用,你今日先吃一些,晚上再试试。”
谢惟:“……”
“为何要给我这个?”
白狼叹了口气,再重重地拍他两下肩膀,委婉的说:“桑格都告诉我了,你是我的兄弟,我不会嘲笑你,拿着,去熬碗浓汤一碗灌下去。”
说着,白狼将牦牛鞭在他跟前晃了晃。
不知是这玩意气味重,还是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惊到了,谢惟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他闭上眼睛将此物推远,摇头道:“大可不必,我……很好。”
“怎么不必呢!”白狼又把鞭塞回他手里,“昨夜初七哭着跑出来说你不中用,桑格都亲眼看见了,他嘴巴不严实,我刚骂了他,但身为男儿这事非同小可,我还等着吃你儿子的酒。”
谢惟越听越觉得离谱,这事怎么又与初七扯上干系?
“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谢惟故作淡定,而白狼风急火燎,为好兄弟担心不已。
“你先回帐歇着,这可得煮一阵子,趁热吃才见效,一根不行就两根!”
话音刚落,白狼就拉他上马,想将他送回去,谢惟无意间回眸,正好被一缕阳光刺到眼睛,蓦然间,眼睛就看不见了,豆大的汗珠沁出额头,他扶着额穴,晃悠几下而后晕倒在地。
白狼一瞧就知道他旧疾复发,无奈地摇头叹气,“唉……瞧你这体虚的,说你不行你还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