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掌柜摸着山羊胡,心里打起小九九。
谢府的马场中刚送来一批汗血宝马,黑马亮如绸缎,白马赛过冰雪,最难得一见的是金马,丝亮的毛发在夕阳之下闪闪发光,跑起步来神姿俊秀,把白狼都看醉了。
“我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呀!”说着,白狼转头嫌弃地看着手边的小棕马,真是腿短身子圆,连牙都难看。
真不明白,为何三郎让我去偷这丑家伙呢?白狼在心里嘀咕着,他看到谢惟走了过来,略有不悦的把缰绳塞到他的手里。
“喏,你要的马,这么丑!”
谢惟笑着摸了摸马的鬃毛,然后解开缰绳把它给放了。
白狼斜眼瞟他,“你这是做什么我可费了好大劲呢。”
“我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刚说完这句话,秦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恭敬地朝二位施礼,而后与谢惟说:“禀告三郎,刚才有人传来消息说初七已经把酒送到了。”
谢为闻言颔首莞尔,显然心情好了不少。
白狼终于明白了此举是为了初七,不由惊呼道:“你让我去偷马,该不会是为了这帮初七卖酒吧!这酒卖不出去是她自个儿的事,你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我这也不算帮,只是搭了把手而已,若初七没有看出那个人来,这酒自然也是卖不出去。”
“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谢惟笑道:“做我们这行的要有眼力劲,有一个人迎面而来,就应该知道这人会不会买你的东西。
一个丢了马人走回城的人又累又渴,这时正好有一碗酒送到他的跟前,这酒甘甜,入喉爽滑,喝完之后心情愉悦,你猜他会不会对这从没喝过的酒有兴趣?这个时候再说上几句好话,买卖也就成了。秦公,我说的对不对?”
秦公眯眼笑着说:“三郎说的全对,初七就是用这样的法子把酒卖出去了。这也是她眼力劲儿好,若时机不对或看不准人,这生意也会砸。”
白狼听懵了,想了一会儿也搞明白了,不由嗤笑道:“想帮她就帮呗,干嘛还绕个大圈子?既然你对初七这么上心,为何不把她留在府里?”
“她不愿意,我也不能逼她。”说着,谢惟无奈地苦笑起来,然后指向那匹歪瓜裂枣马。
“麻烦你再把这匹马送回去吧。”
“什么?不干!”
“干完之后我的马随你挑。”
“那人府邸在哪儿!”
谢惟:……
与此同时,初七推着一车瓜果菜回到了铺子,常福妻已已经走了,慧静正在热饭菜,桑格则打扫铺子,两人分工明确,他们见到初七回来赶忙上前搭把手。
“你咋出去一天啊?这酒呢?都卖完了?”
“那是,我可做了一笔大单!”
初七得意地昂起下巴,然后从兜里拿出大把铜钱放在柜子上,“那人说等这批酒喝完了再给他送去,我们这里的酒不愁卖不出去了!正好我肚子饿了,快把饭菜端上来吧!”
她话刚说完,慧静和桑格就端上热腾腾的饭菜。
初七饿坏了,忙不迭地往嘴里扒了口菜,嚼了没两下就吐了出来。
“这菜不新鲜,今天谁买的?”
“不新鲜吗?我吃还行啊。”说着,桑格又往碗里夹了几筷子,狼吞虎咽。
慧静说:“今日是那个婆婆来了,我也觉得她做的菜不好吃。”
“哼,一定是中饱私囊,动手脚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也怪我不好,没跟你俩说清楚,算了,毕竟我阿爷还病着呢就让她拿吧,下回可不能这样放过她了。”
正当说着外头有人敲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