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嘴角的嘲讽渐深,封荀看着他这个模样缓缓住了口。
“哦?义父,当真如此吗?”
“自然是这样!”封荀立即就接口说道。
郁时嘴角的嘲讽微微敛去,缓缓蹲在了他的面前,抬手从怀中取出了几封密函,扬在封荀的面前开口问他:“义父,敢问这些东西,您可有眼熟?”
封荀疑惑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偏头去看郁时手中的东西,只一眼,他便骤然僵了下来。
见封荀骤然不动,郁时抬手将密函打开一封一封放在封荀的面前,“义父好好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您认识不认识?”
其中一封写着郁家一人不留的字迹直逼封荀眼底,封荀仓皇地移开目光,看着郁时心中微微发慌,“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当年这些证据他明明都尽数处理过了的,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在郁时的手里?
郁时看着眼前的封荀,不过如此几刻间,这么多年来他对眼前这个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人的敬重悉数碎在了地上。
“义父不必在意我从哪里拿来的,您只需要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可曾见过?”
封荀看着他立即摇头,“这些东西我自然不曾见过!”
“哦?那莫非是别人模仿的?”郁时闻言便道。
封荀连忙点头,“应当是如此,小时,义父从小把你养育成人,教你练武,你怎么能——”
郁时轻笑一声将他打断,“应当是如此?我的字是义父亲手教的,您的字迹如何旁人或许可以模仿,但是绝不会瞒过我的眼睛,义父当真没有见过这几封信函?”
封荀抬眸看着郁时,便大概明白了当年的事情他应该已经知情,他的表情微微收敛了起来,看着郁时不语。
“呵。”见他如此,郁时随即将几封信函扔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来,我视义父为恩人,为亲人,从未对义父怀过一分不敬不尊之心,却没想到,我敬重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是我的杀父仇人!”郁时抬手便将封荀的脖子紧紧掐住。
封荀立即便要抬手去隔开郁时的手,却不想郁时的手劲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这么大了,他用尽全力,竟然都无法隔动。
封荀的脸色逐渐涨红,郁时目光中蓄满恨意,见封荀即将窒息才松开手将他狠狠甩到一旁。
封荀狠狠撞到墙上跌落下来,骤然得了呼吸的空气,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不断剧烈地咳着呼吸。
“咳咳咳!”
郁时看着他接着说道:“我爹娘,还有郁家上下数十条人命,皆丧于你善嫉之下,”郁时看着他良久,才缓缓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小瓷瓶,“念在你对我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上,我留你一条全尸,你,自我了结吧。”
话落,郁时便抬手将手中的药瓶丢在了地上。
药瓶在柴房的地上滚了滚,正好滚落在了封荀的手边。
封荀闻言立即停下咳嗽看向郁时,“你!白眼狼!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当真一点恩情也不顾吗?”
“义父当年认我作义子,其背后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恩情还是仇恨?还需要让我再一一把这些事情点明吗?”郁时脸色冰冷至极,盯着封荀的眼睛不见一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