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请府医吧。”顾辞汐不疾不徐的看向顾北宴,“爹,您意下如何?”
顾北宴沉着脸,应下。
来回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府医便来了前厅,左右仔细查将海棠查验了一番,最终摇头,“此花不过是最正常的花,并未有任何毒性。”
“怎么可能!”
顾依柔不信邪,“你再好好查看查看。”
府医无奈,便只好又验一遍,却还是得出无毒的结论。
顾依柔震惊不已,难以相信。
这朵海棠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见她愣在原地,一旁的镇北侯夫人容氏心疼不已,连忙出声为她说话:“老爷,柔儿还是个孩子,此事她定不是故意的,以往柔儿多孝顺,你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柔儿只要知错就改便善莫大焉。”
此话一出,顾辞汐心中凉了几分。
“爹,我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般蠢事,我自知丢了府中的面子,要打要罚我都认,只求爹爹与大哥不要因此事气坏了身子。”
迅速反应过来的顾依柔顿时以进为退,声音沙哑哽咽。
“自然要罚,顾家向来赏罚分明,家法自不可废!”顾赦毫不因此心软,“况且,你最该道歉的是汐儿,她被你如此冤枉却一字未曾辩解。”
顾依柔闻言,泪珠直掉。
“你大哥说的是,家法不可废,便罚你跪祠堂三日,抄写经书三卷,好生面壁思过。”顾北宴声音沉沉。
容氏瞧顾依柔面色惨白心疼不已,“柔儿这文弱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她一时心急,责怪的看向顾辞汐,“她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狠心?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你二人乃姐妹啊!”
顾辞汐心中冷意顿生,她暗中捏紧掌心,直直盯着容氏眼眸发问:“母亲心疼她受罚,可曾想过我受冤?究竟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容氏眼睫忽的颤动,一时噎住,撇过头去。
她见状自嘲的笑了笑。
“爹,大哥,若无事我便先回去歇息了。”
“嗯。”
顾北宴应下后,她转身离去,眸色无光。
踩着月光回到屋里,顾辞汐刚关上门,整个人便被一股蛮力猛地往后一带,她瞳孔皱缩,还来不及呼救,嘴便被捂了个结实。
一瞬间,她脑中涌出无数自救之法,还未及实施,宽厚的巴掌就松开了。
“你接近我有何目的?”
冷沉的声音传入耳里,顾辞汐应声回眸,看见那张过分熟悉的脸,拧眉,“将军有半夜闯人闺房的癖好?”
聂绝尘眸色冷淡,“别打岔。”
她轻嗤,直视他的眼眸,“将军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求的?倒是将军自己,被算计了还不自知,我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论曲解,将军属实一流。”
他脸黑如碳,逼近过去,“我从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
顾辞汐目光坚毅,直勾勾的看着他,“将军不信便罢,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不卑不亢的神色落入眼中,聂绝尘心中微动,面色却绷的很紧,“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