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来,撩起了少女脸颊上的如墨碎发,抚过她紧抿的唇瓣。
最后,沈知星还是挣开了。
手上的温热被抽离的那一瞬间,仿佛连她的心也渐渐冷却,重新变回理智的模样。
—对不起。
纸条递回来,那朵花也被还回去。
迟到的回应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江时屿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掐着那张纸,指尖微微泛白。
呵,看来他还真煮了个空,小青蛙都不知道蹦哪个锅里去了。
*
中午
“时屿,你不走吗?”何丛问。
江时屿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道:“跟我来个地方。”
“啊?”何丛万分不乐意,“不早点去食堂就抢不到好东西了,要不…还是你自己去吧?”
最近工具人当得太多次了,都练出经验了,直觉告诉他,这次江时屿叫他准没好事儿。
江时屿不轻不重地睨了何丛一眼,慢悠悠地提醒道:“酒吧。”
何丛:“………”
这尼玛的,回回都用这招。
最后,迫于某人的“威胁”,何丛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去见唐语欢。
两人去到地方时,唐语欢焦虑不安地已经等在了那里。
“江…江同学。”一看到江时屿,唐语欢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慌张又不安,全然没有之前的娇羞,似乎很惧怕气质如竹的俊美少年。
何丛不免有些好奇,江时屿找她有什么事?
而且唐语欢这样子……
怎么都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
何丛福至心灵:“………”
果然还是工具人。
“江…同学,我已经把所有的贴子评论都删了,我、我没有再让人传沈知星的事,也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唐语欢现在不敢再故作亲昵地叫他时屿,手指仓促地绞动着,“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求求你了……别把那份报告给我爸爸,求你了…”
江时屿避开了她激动时伸过来的手,嗓音淡漠:“她和原熙之的传闻是不是你做的?”
少年的五官深邃立体,从树叶缝隙中溜出来的阳光从身后笼罩着他,却压不住他周身凌厉骇人的气息,没有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有的只是属于上位者的锋芒。
这样的锋芒宛若尖刀,看一眼就会被刺伤。
所以江时屿在沈知星面前,总是会小心翼翼地收起所有的尖锐。
他的温润如玉,只留给了沈知星。
也只能是沈知星一人的贵公子。
听到原熙之这个名字,唐语欢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我、我…不知道…”
“嘘…”修长的食指轻抵在少年殷红的薄唇上,眼尾处的那颗红色泪痣被树影遮去,变得有些模糊,“不要跟我说谎,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江时屿眼眸微敛,自上而下地俯视唐语欢,半分笑意都未达眼底:“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原熙之让你做的?”
唐家依附原家生存,唐语欢会认识原熙之很正常。
唐语欢的身体都在不停颤抖着,那件事当然是原熙之让她做,甚至是后来容何桥桥找沈知星的麻烦,也是他默许的。
她不过也是一枚被拿捏在原熙之手里的棋子。
唐语欢做梦都想彻底摆脱这个疯子。
而江时屿不仅长相胜他一筹,就连家世也与原熙之势均力敌。
一个疯子,一个君子。
选谁根本就不需要犹豫。
但就在几天前,唐语欢发现她又一次,做了错误的选择。
眼前这个身形挺拔,面庞俊美无暇的少年分明就是个披着温柔皮子的恶魔!
…是比疯子还要恐怖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