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主理的娘子眸中带着不悦的看了过去,那两位方才悻悻的匆匆起身,一者面上羞赧,另一者却只当无事。
那贾小娘的德行叫众人不耻,其徒弟竟然不在这二人之中,到底是叫那好心给六姐儿换纬线的小娘子有几分失落……
“在这时候讨巧的小娘子无非是爱占些小便宜,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沉的心思。”安家宁叹道,“反倒是那看起来守规矩的,一半是真的知道分寸,一半则是心机深沉,才不会叫人在此等小事上挑出错处。”
生活中也好,这不知何时何地被何人所撰写的故事也罢,做坏事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抓住把柄。
至于那还未被旁人发现便自乱阵脚的事,也就是偶尔犯错的寻常人、突然起意的一念之差。
贾小娘对于自己师父尚且能六亲不认的屡次加害,对于阻碍了其道路的陌生人,更不可能手软。她这徒儿作为帮凶,自然不是头一次参与。
也只有这等背后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的人,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半寸同前面差了太多,想来是有些赶,此般心性,还是要磨一磨……”
果然,那两位小娘子自以为的讨巧,到了经历过这一切的娘子们眼里,便是显而易见的不成熟,本来算得上中上的成绩,也因这虎头蛇尾而落到了中下,到底是得不偿失。
“这纬线怎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你二人可有交换过什么?”
当中一位做评选的娘子此言一出,众娘子皆是聚拢过来,往两张织机上的罗看去。
做师父的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幸被身旁娘子拉到前面,便听见一句:“这纡管上的蚕丝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