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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一更】她就在他掌中,被...)

严均成点头,又不疾不徐地补充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刷锅洗碗,还是让人送上门来吧?”

“不想洗碗才是主要原因吧。”

郑晚并非是没有自己心思,既然以后要在一起,那她在必要的方面也不会太纵容他。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很轻松地应下:“那也行。”

“你拿下我手机。”他说。

他的手机就放在中控台上,郑晚随手拿起,“你要打电话吗?现在在开车,这样不安全。”

“你来。”他目光注视着前方车况,淡声说,“密码是0608。”

郑晚低头,边按密码边说:“你这个密码有什么意义吗?”

既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了这是什么日子。

“算了,你别说了,我已经想到了。”

她脸皮薄,没办法将那些事情在床上以外的时候如喝水吃饭般自然回忆。

严均成愉悦地低笑一声。

“然后呢?”她想尽快结束掉0608这个话题,偏头问他。

“在微信联系人里找到李金,也就是澜亭那边的管家。直接给他发你要吃什么锅底、配菜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

“可以。”

郑晚找到联系人李金,琢磨了会儿,又跟他商量,“那我们吃什么锅底呢?”

“清淡点的。”

“改口味了?”她觉得稀奇。

“配合你的口味,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都可以。”

“那菌汤锅?”她点了下头,似是自言自语,“好,就菌汤锅,然后牛肉卷羊肉卷,哦,不对,你不吃羊肉。”

她低头编辑信息内容,很快地将配菜都列好,发送出去前,又特地跟他再确认一遍。

令她吃惊的是,她才发出去不过几秒,那头立马给了回复:【好的,先生,马上安排。】

她惊讶,“他回得好快。”

可这个词,似乎不太适合用在中年人身上。

通常大家都是用它来形容孩子、少年,可对于严均成来说,想到这个词,首先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就是她。

是她瞪圆了眼睛的惊讶,是她气恼时的皱眉,是她惊喜时上扬的唇角。

可、美丽、生动,都是她。

正好等红绿灯,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意,伸出手掌,郑晚睨他,知道他的把戏,却还是配合得将手放在他掌心。

严均成聘请的管家果然办事效率很绝。

他们才到家没一会儿,李金带着厨师就送来了食材。

两人配合极好,自带锅碗食材,连摆盘都很精致,不一会儿,小小的饭桌上堆满了盘子。

李金年龄不大,起来也不过四十左右,办事靠谱,条理清晰。

很快地李金就带着厨师要下楼。

郑晚知道他们也没走,而是在楼下等着他们吃完再上来收拾残局时,她扶额:“这怎么好意思呀。”

严均成给她涮肉,平静地说:“习惯就好,这也是他们份内的工作。”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这个点了,他们这属于加班吗,有加班工资吗?”

他被她逗笑,“有。”

她这才放心,“那他们吃饭了没有?”

“不知道。但是,”他将烫好的牛肉卷夹起来放进她的碗碟中,说,“应该没有下属愿意跟老板一起吃饭,他们宁愿现在在路边买个馍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吃。”

他似乎回到了十九岁的时候,时常说出来的话都能把人噎住。

“跟老板一起吃饭,食欲跟心情都会受到影响,我不想赔偿工伤费。”

郑晚扑哧一声:“知道了。”

屋内本来就开着暖气,吃了火锅后,郑晚都出了一身汗,她不喜欢这样黏腻的感觉。

在管家跟厨师上来、只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将这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回卧室拿了睡衣要洗澡,你自己会儿电视,我受不了我身上有汗,怪难受的。”

她脚步轻盈地拿睡衣进了洗手间,透过磨砂门,也只能到模糊轮廓,他猜她在脱衣服。

严均成头疼地想,今天不应该答应吃火锅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准确去拿遥控器开电视机,正好扫见她放在置物盒里的护照本。

打开她的护照,首先到的是她那小二寸证件照。下护照的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岁,起来跟十九岁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扫了一眼,他猜她拿出护照应该是要换的。

马上就到十年有效期了。

他当然见过二十岁时的她,那一年的她破天荒地剪了短发--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理发店的发型师给她烫的卷她不满意,烦躁了很久,咬咬牙将头发剪短,却意外地适合她,靓丽又俏皮。

原本刻意不去想的某些事情,随着他翻开护照,让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忽视。

每次出入境时海关都会在护照上盖戳。

具体到某年某月某日,如果把护照当成是回忆录的话,这个想法也很不错。

他早就知道,从二十岁到三十二岁,她去过很多地方。

去过西兰的皇后镇,去过澳大利亚的悉尼歌剧院,去过洪都拉斯潜水,去过法国的埃菲尔铁塔。

她跟另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拥有很多回忆。

他只跟她在一起两年,她却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十二年。

严均成的目光寸寸挪到了自己的手上,这双手签过数不清的合同,这双手做过很多外人眼中了不起的事,这双手也无力到连她都抓不住。合上护照,重放回置物盒里。

嫉妒是火种,只需要一点点,便可以燎原,烧得他五脏腑都难受。

洗手间里传来阵阵水声。

郑晚站在花洒下,正在用手指梳着发尾,突然门口传来声音,她错愕地抬眸去,严均成开了门,她措手不及,连下意识的尖叫都忘记了,直愣愣地着他朝她走来。

接着,他的头发淋湿,他的毛衣也是,一圈一圈的水渍弥漫开来,变成了近乎于黑的颜色。

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伸手关掉了花洒,将她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她一后仰,背贴上了满是雾气的镜子。

“你”

你怎么进来!

她才开口,他便堵上她。

几乎快将她逼到窒息的一个吻。

她都不知道他这样狠做什么。

他的手也寸寸游移,郑晚只能靠着他的肩膀,急促地呼吸着。

严均成有一双称得上漂亮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写得一手好字,很有力量,她见过他在思考试卷题目时用手指灵活地转动钢,也见过他单手抓起篮球毫不费力。

她就在他掌中,被他所控。

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妒意几乎烟消云散。

她好像都不知道,他所有的骄傲都被她在言笑晏晏中碾碎。

而她也不知道,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向她举起白旗,他投降。

永远无条件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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