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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度崩坏(……一朵盛开在泳池的白莲...)

陆晚下泳池的水波将帽子推开了些,她一下子没抓住,这个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泳池边众人面对这种情况,完全呆若木鸡,一时间也说不出这件事究竟谁对谁错--

从红酒与猫的事件开始,陆晚和苟安就不对付,之后又一系列的冲突而现在,好像只是她们的矛盾火山大爆发而已。

"陆晚和她的舍主动挑事在先。"

本来么,别人花了大价钱和人力弄来的校庆伴手礼,你搁这说什么你不屑、你早就吃腻了,那么扫兴,活该挨收拾。

"但因为这个就把人扔水里泡着,似乎也离谱了些"

毕竟现在是冬天,泳池的恒温系统没开。

"哎,苟安,你还是快让她上来吧--"

围观众人七嘴舌。

陆晚那细胳膊细腿的很快就在泳池打抖,她慢吞吞地游过去拿了那顶遮阳帽,苟安抱着胳膊站在泳池边,垂眼冷漠道:"没见吗,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你们以为我叫她上来,她就会上来?"

众人:“?”

苟安笑了粉扑-儿文=~學)笑:"动动脑子,要不是为了道德绑架我,想说我搞霸凌,这么冷的天,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为了一顶帽子往泳池里跳啊啊,就算这帽子镶金镶钻,去弄个竹杆勾上来有多难?"

众人:“!”

原本泳池边的人还有个别对苟安的行为略有微词,毕竟大冬天的让人下泳池泡着是不道德啊--

现下突然被这样提醒,脑海中又突然敞亮一片,清明万分。

啊,原来是,故意的。

窃窃私语声少了,大家突然进入戏状态,人群中,甚至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卖惨也那么拼?"

泳池中,陆晚抓着帽子边缘的手倏然捉紧,关节泛白,一张脸上完全没了血色,原本正往泳池边缘游走的身形停顿了下来--

陆晚的舍:"你血口喷人!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有心机?!"

苟安转过头,像个阎王爷似的木着脸说:"你再多说一个标点符号,你也下去。"

她哽了下,着一瞬间非常想顶嘴,然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唐辛酒在旁边呆了,满脑子的"艹艹艹不愧是贺总的小宝贝这么快就近墨者黑"。

正在念叨这件事,就听见人群外面有一个显得有些低沉沙哑的男声问,"又怎么了?"

嗓音温和,且话尾接着一声轻咳。

这道声音犹如一道雷劈下,人群顿时像是摩西分海,自动分成了两边,乌压压的人群另一边,身着一身深蓝色休闲装的贺津行站在那,脸上挂着微笑,然而压迫感却很强。

苟安转过头与他对视一瞬,愣了愣,脸上那种冰冷的木然下意识地退散了一些,要让贺津行来说

大概就是被欺负的遍体鳞伤的小猫咪一转头,见了它身后的突然出现的东北金渐层爸爸。

贺津行又咳嗽了一声,苟安定了定神,发现他的脸色很难--

比平时苍白许多。

周围人群变得鸦雀无声,男人缓步走到苟安身边。

转过头了眼泡在泳池里的陆晚,此时此刻后者的湿发黏在被冻得发白的脸上,一双被冰水泡的发亮的黑眸发亮,她立在水中发抖,却迎上了他的目光

愣了愣,眼下的情况显然有点出乎贺先生的意料,只是面色不显地挪开与泳池里少女碰到的目光,正想问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从下方伸出来一只柔软的手,碰了碰他的面颊。

贺津行下意识地躲了躲,直到熟悉的淡香夹杂着黄油的香甜钻入鼻中,他挪开的脑袋又自动蹭了回去。

低下头对视上苟安,后者眨巴着眼问他:"你发烧了?"

确实是发烧了,

说来有些丢人,向来体壮如牛的贺氏掌权人,被刚过七十四大寿的亲爹用皮带抽了一顿后,中午伤口就发炎,下午就发起了高温。

这种情况,贺老爷子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实力,愣了半天问他是不是自己去公共场合没注意防护,喜提二阳甩锅给无辜的老人。

贺津行懒得跟他废话,再睡也是睡不着,索性叫了司机送他来a大未婚妻在做什么--

嗯,丝毫没叫他失望,果然是在做惊天动地的大事。

贺津行低头哂笑,有些无语,这时候又听见苟安催问,"说话,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啊?"

听听,还质问起他来了。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换我问你?"贺津行哭笑不得,下巴点了点泳池,"那是什么?"

""苟安脸上呆滞了大概一秒,"一朵盛开在泳池的白莲花?"

"安安。"

""

男人嗓音中带着的警告让苟安沉默了下,但是她下意识地没觉得这是他要为了谁跟她发难的征兆--

不知道是突然自信心爆棚还是怎么的,反正他的语气不太像是指责。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苟安和贺津行这对鲜出炉的未婚夫妻身上,谁都了前几天的热搜,谁都知道贺然读研读一半为什么被送走去德国种地。

众人期盼好戏的心情不加掩饰。

果不其然,贺津行没让他们失望。

只听见男人叹了口气:"好歹给个游泳圈,这么冷的天,腿抽筋的话,会出人命。"

嗓音如此温柔,也相当无情。

啧啧。

是他们熟悉的贺津行。

贺津行的话让众人感到荒谬,该说不说,属实得夸一句不愧是他的未婚妻,苟安是全场最淡定的那个。

"哦"了声,她从完全呆滞的地质学院学生会长手中抢过了个小黄鸭图案的游泳圈,重回到泳池边,扔给陆晚,并嘟囔了句,"给,千万别死了,死了又赖我。"

扔游泳圈的力道稍微用了点力,砸到了陆晚的头,她发出一声类似痛呼的沉吟,小小声的,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仿佛很可怜。

原本就湿乱的发被弄得更乱了些,她双眼泛红,狼狈地挥开游泳圈,抬起头,湿漉漉的目光掠过了苟安,向的却是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木然微笑的人--

陆晚不信。

那个会在走无人的安全通道里,安慰甚至关心一个陌生的、在哭泣的女生的贺先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冷漠。

无情。

任由他的未婚妻,随便做出这种欺凌他人的事情。

陆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好像上一次在船上的休息室与夜朗的辩白,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再次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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