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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今晚似乎一直在道歉。”绮月生怕他又要吻下来,趁这个时候提醒道,“我可是才刚苏醒啊!你别……明白吗?”

金发男人揽着绮月坐起身,将被热汗黏在皮肤上的碎发撩上去,无奈地叹道:“我知道,我还不至于这么不做人。”

这谁能肯定啊?!!

绮月刚才盖着被子都没觉得热,而穿着短袖的降谷零已经出了汗,抱她的时候,身体的温度烘得她都觉得热,就知道这男人在忍耐。

但见降谷零这么忍着,刚被他强力压制的绮月怀着挑衅的心思,虚虚碰了下嘴角,道:“看出你这是初吻了,吻技真差。”

降谷零顿时神色微妙而危险地看过来,“这么听起来,你很有经验?”

绮月勾起微笑,扬眉道:“你猜啊?”

反正今晚他肯定不能拿她怎么办。

降谷零确实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但转瞬他就笑了:“你故意气我?”

绮月被他突然俯身凑近的气势压得身体后仰,背靠在床头上,眼睛被降谷零近距离逼视着,听他道:“能把一个对你有别样心思的男人放进自己卧室里,还毫不警惕……你会有经验?嘁。”

绮月:“???”

是有吧?刚才那个不屑的语气词!

绮月硬气回怼:“就不能是因为我不在乎这种事吗?!”

“不在乎?”降谷零挑了挑眉,作势要脱衣服,“那我也不用停下来了……”

“啊啊啊!”绮月立马物理打断他的话,拿起旁边的枕头就砸过去,“禽兽啊你!”

降谷零接住枕头,哼笑一声,继续抬手脱掉了上衣,在绮月警惕的目光中,翻身下床,好整以暇地道:“你睡吧,我去洗澡。对了,借条毛巾。”

绮月喉咙一哽:“……”

这男人怎么回事啊?!!

等降谷零冲完冷水澡出来时,毫不意外地发现卧室的门已经被反锁了。

他摇头失笑。

也好,今晚要真抱着她睡,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战。

被关在门外也不生气,反而心情大好的

降谷零施施然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一大早就起床整饬早餐。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为了炸弹犯的事情,在警视厅忙碌了一晚上。

公安部想把人提走,搜查一课三系不愿意,萩原研二知道前者是谁的意思,也知道后者违背不了前者,但三系好歹都是他的同事,他不能不管,于是夹在中间周旋了许久,才让公安同意让他代表三系参与审讯。

松田阵平则是带人搜了炸弹犯的老窝,从里面收缴了一堆危险品和制备工具,光处理、归档完这些天就亮了。

两个疲惫的打工人在警视厅门口相遇,对视一眼。

“如果让我知道某个混蛋在绵星家悠哉悠哉待了一晚上,我必要揍他一顿!”

“带我一个。某人把事情都交给公安,自己可是清闲了,把我们给累得够呛!”

这对幼驯染气势冲冲地赶往绵星家,还真见到了某金发混蛋。

松田阵平活动着手腕,“虽然早有猜测。”

“但亲眼看到果然还是不爽。”萩原研二脱掉外套。

降谷零看见两人的拳击姿势,懵然了两秒,将早餐快速放好,一边灵活地躲避或回击拳头,一边压着声音控诉:“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要揍我!”

“你说呢?金发混蛋!”松田阵平恶狠狠地瞪过来,“我们在辛辛苦苦加班,你在见缝插针谈情!”

“就是啊!”萩原研二大力附和着,“太可恶了小降谷!”

降谷零哭笑不得。

三个人二打一混战成一团,直到门铃再次响起才暂时停战。

诸伏景光进门后,先跟客厅里的萩原、松田打了招呼,但在见到厨房里的幼驯染时,他可疑地沉默了。

“zer

o。”

“怎么了hiro?”降谷零疑惑地歪头。

诸伏景光:“……你稍微收敛一下。”

“嗯?”

诸伏景光扶额,作为最了解降谷零的人,他打赌昨晚zero和绵星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好笑地调侃道:“我感觉,我都能看到zero你周身飞出来的小粉花了。”

降谷零眨眨眼,干咳着别过脸,道:“好,我收敛一下……这么明显吗?”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尖。

诸伏景光忍笑道:“嘛,对我来说是挺明显的。”

说着话,樱井理莎和伊达航也相继到了。

看了圈屋里的人,樱井理莎没想太多,随口问道:“绮月还没起?”

伊达航接口道:“没起也别叫她,昨天她肯定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但已经知道昨晚降谷零也留在这儿的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完上面这段对话后,神色不禁古怪起来,随后齐刷刷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正好看向卧室的方向,没注意同期们的古怪神色,回答道:“昨天是睡得晚了些。”

伊达航&樱井理莎:“……”

行,这次他俩也听出问题了。

“你昨晚没有走???”樱井理莎不可置信地问。

降谷零略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理所当然地反问回去:“我走了谁照顾她?”

樱井理莎噎住。

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卧房的门很快被拉开。

几个警校生耳尖地听到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点头,不错,绵星/绮月/小绵星还是有防范之心的。

接着就看到黑卷发女人睡眼蒙眬地走出来,揉了揉眼睛,沙哑的声音问“几点了”。

但重点是,她的嘴角边有一处结痂的小伤口,脖子靠左侧耳根的位置,有枚绯色的痕迹。

所有人:“………………”

首先,这个季节肯定没有蚊子。

其次,这屋里昨晚留了个男人。

再者……没有再者了!

啊啊啊恨只恨自己长了眼睛!

为什么他/她的视力这么好?!

这狗粮都喂到嘴边了啊!

大清早的,强喂啊这是!

但重点中的重点,绵星/绮月/小绵星不是昨天才苏醒吗?!

在场五个人的谴责、难以置信、控诉、愤怒的目光统统都投向了降谷零,而降谷零自己也是一懵。

嘴角他知道。

但脖子……昨晚他用了很大力吗?

没听到回应,绮月睁开眼就看到六个人异常沉默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你们跑我这里静坐来了?”

“咳,”降谷零连忙起身,推着绮月的肩膀往洗手间走,“你先去洗漱吧,一会儿吃早饭。”

绮月满头雾水,直到从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

难怪大家会沉默。

换她她也会沉默。

绮月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降!谷!零!

“我不同意啊不同意!”

安静的饭桌上,萩原研二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大声道。

“这门婚事研二爸爸绝对——不同意!”

“噗!咳咳咳咳咳咳!”x6

“哈?!”降谷零当即炸毛反驳,“萩原!别想占我便宜啊!”

“爸、爸爸?”绮月瞳孔震惊。

她昏迷四年,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了个爹???

松田阵平一脸嫌弃地往旁边靠了靠,远离幼驯染,“hagi你正常一点!”

“你怎么这么说呢!小阵平!”萩原研二义愤填膺,挥舞着手臂道,“这几年都是谁在天天陪小绵星啊!我敢说,就连樱井都没我们去得多!

樱井理莎老老实实道:“这倒是真的。”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交通课的执勤时间换得勤,她很少有整块时间去看绵星绮月。

“那这么说,松田是妈妈桑?”诸伏景光憋不住笑出声。

樱井理莎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

“噗!”伊达航再次被呛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松田妈妈!意外地合适啊!”

“够了啊你们——”

绮月捂住脸。

不过别的不说,就看萩原这几年尽心尽力照顾她的样子,还有他始终放不下的愧疚……

“爸爸是不可能了,”绮月将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冲臭着脸的半长发男人歪头笑,“最多叫一声哥哥。”

若是让她现在跟萩原研二说“我没事了,我已经醒了,你别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了,别愧疚了”……想也知道萩原做不到、放不下。

那不如就先让他占着身份吧,兄长照顾妹妹的情谊,总比愧疚者对恩人的情谊好。

时间一长,见她一直好好的,萩原研二大概也就能释怀了。

呃……她应该能一直好好的,吧?

绮月晃去脑海中危险的想法,眨巴着红眸卖萌叫道:“研二哥哥。”

“呜呜呜!”萩原研二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发出激动的声音,“好听好听好听啊!”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着:“你克制一点啊,萩原。”

“等等!这不公平啊!”降谷零急忙出声,想要阻止绮月,“你怎么不叫我……们啊!”

这要是敲定关系了,萩原或者其他人肯定背地里起哄让他叫萩原“哥哥”!

绮月无声胜有声地看着他。

她前世跟萩原研二可没关系,当然能叫得出口啊!要她叫降谷零“哥哥”?门都没有。

——当然,降谷零只从绮月的眼神里看出了最后四个字。

而且这作乱的女人还又冲萩原研二叫了声:“研二哥哥!”

> “噫——!”松田阵平恶寒地搓搓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绮月转头就冲他微笑:“松田妈妈。”

松田阵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田你就认了吧!”

“是啊,你年仅二十六岁就多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女儿,多幸福啊!”

“噗!这称呼真洗脑哈哈哈!”

松田阵平气得磨牙,但一看到金发同期脸上的皮笑肉不笑,他瞬时舒心了,嘴角恶劣地扬着,刺激他:“来啊,零,叫一声我听听?”

想占他便宜?降谷零杀气腾腾地看着卷发同期,眼里冒出四个字:窗都没有!

大家说笑玩闹着,心里却或多或少都在感叹:真好啊,他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

但中午的时候,绮月就要闹了。

“为什么啊!”

她看着自己清淡寡盐的健康餐,看着其他人面前浓香油赤的美食大餐,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我要吃……”

“不行!”降谷零眼疾手快地握住绮月的手腕,将香煎小羊排挪走,“这对你来说太荤太油腻了。”

“那……”

“这个也不行!”诸伏景光忙把刺身拼盘端起,“绵星你暂时别吃冷食得好。”

“我少吃一口……”

“想都别想!”松田阵平将辣咖喱推给萩原研二,“这个更不行。”

绮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吃货,肠胃四年没进过食,她知道应该循循渐进。

但是!太香了啊!太香了啊!!!

“你们不能这样!”绮月睁大眼,装着可怜兮兮哀求道,“你们是来看望我的,为什么要馋我啊!”

“没事啊绮月,诸伏做的营养餐也很好吃啊,你尝一口嘛。”樱井理莎哄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道。

绮月闹了两句,便妥协了。

r /> 不然还能怎么办?真吃了她就该回医院了。

但终究是吃的食不知味。

午饭后,大家开始分工帮绮月做家务,洗碗、拖地、擦玻璃,把之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来得及顾到的地方都清扫了一遍。

樱井理莎还把这些年所有人去看望绮月时留下的礼品搬了过来,等绮月有空的时候拆。

当然,他们六人送的都单独分出来了。

绮月自己收拾了衣柜,准备把还能穿的衣服都洗一洗。

然而她刚启动洗衣机,就见降谷零也走进阳台,并反手拉上了阳台的落地窗帘。

“?”虽然看不见,但绮月还是向屋内的方向望了一眼,对降谷零的行为疑惑不解,“有事儿要单独跟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降谷零认真思索着道。

绮月刚才倒洗衣液时手上也沾到了一些,听到降谷零的话,她想着等听完再去洗也行。

于是绮月留在原地,点点头,“有什么事你说……”

但金发男人没说话,而是径直走过来,揽住绮月的腰,在她逐渐瞪大的眼睛中,低头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嘴唇。

“唔?”

被犬齿咬了一口,绮月下意识地后退躲避,又被扣住后脑,还趁机被叩动了齿关。

“……”

现在武力值基本等于零的她压根抗争不过正值青年的对方。

沾着洗衣液的双手

傻傻地摊在身体两边,绮月呆滞着,任由身材高挑的男人躬着身体亲吻。

片刻后,没有给出配合的她被一把托住腰臀,抱坐到了正在运作中的洗衣机上,困在降谷零身前,以恰到好处的高度差,承受着他的唇舌入侵。

这个姿势,大腿稍动就蹭过男人的腰侧,比起挣扎更像是……

绮月直接放弃了反抗。

白色的落地窗帘隔开了阳台和屋内,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正午的阳光晒进来,温度不断爬升,热得让人……心慌意乱。

/> 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窗帘,轻薄的白纱打着卷翻飞摇晃,从露出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同期的身影。

没一会儿,绮月就被吻得气短眼晕,却仍然奇妙地清晰听到了屋里同期们的吵闹,那声音忽近忽远,让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掀起那道窗帘。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

舌尖开始发麻,绮月被迫舔到了黑胡椒酱汁的浓香,和小羊排的肥郁香气。

在窒息的前夕,她终于被松开了。

绮月微微低头,就对上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碎发滑落到耳后,他稍作仰头的动作,像是对她的某种臣服。

然而身体发软的实则是她。

“……”绮月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浆糊。

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昨晚她给出的是糖吧?

只是一点甜头吧?

一颗糖吃完就该没有了,怎么到了降谷零这里就变成了二十四小时不限量自助呢?!

金发男人低笑着抹去绮月嘴角的残余,温情和俏皮毫不突兀地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在绮月愣神中,降谷零凑近了小声碎语道:“刚才特意把那块小羊排留到最后吃……你不是很想吃吗?吃是不能让你吃的,只能这样让你尝尝味道……可以吗?”

“……”

可、以、吗?

你不觉得你问的太晚了吗?!

绮月恼羞成怒之下,伸手就将洗衣液糊到了降谷零脸上。

“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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