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等的就是这个上位的机会，这明着是在打匈奴，但仔细一看，各路人马都在暗箱操作着：郑通是宫中郑贵妃的胞兄，魏岩是燕王的大舅子，齐王更是一张明牌。

保家卫国之心不假，但也有各自的小心思。

这和上一档周街去打鬼子的情形很像，但上一档他给老公打天下，这一次，他给儿子打天下，自立门户。

于是，周衡向垂拱帝请示，让他参军去打匈奴，哪怕是从一个小兵做起，他都能建功立业，封狼居胥。

上一档他去打鬼子时，一开始就是个火头军呢，他还不是一步步把周家军组建起来了，现在姐姐在宫中地位稳固，那弟弟自然也要支棱起来。

我们要做就做最强的外戚。

但是，垂拱帝却拒绝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

宣政殿里，周衡着急地踱步，他又是委屈又是焦虑，难得用上质问的口吻。

周衡看向上位的垂拱帝，苦求道：“我不求陛下能给我多少兵马，只求让给我一个机会，哪怕从一个火头军做起也行。男子汉大丈夫，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垂拱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深沉的眸子看向周衡，幽幽开口道： "留在朕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走呢？朕跟你说过，只要你乖乖呆在朕身边，荣华富贵、万千宠爱，朕都可以给你……”

他的声线幽然，一种至阴至寒的气息四散溢出。

周衡一顿，自然不能说不好，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也能感受到皇帝对他是极好的，面子里子都照顾地很到位。

宫中的消息也封锁得很死，没人知道他真的是潜规则走后门上位的，只当他是外戚上位，偶尔会在他面前阴阳几声而已。

不过其他人也想不到崆峒皇帝有一天也会豢养变宠。

但周衡当然不满意只做一个佞臣，他对垂拱帝郑重地道："可是，我想做陛下的一把剑，不想只做陛下庇护下的一只鸟。”

听他这样说，垂拱帝眼中闪烁着很复杂的情绪，介乎怀念和憎恨之间。

一瞬间，他身上那股温儒的气息骤然消失殆尽，眼中似有毒蛇吐着信子寻找猎物，好似下一刻就要张开

獠牙，狠狠地撕咬眼前的生物。

周衡被这样的眼神唬住了，不自觉地往后跟跄了两步。

没等周衡开口询问，垂拱帝突然从龙椅后取出一把剑，招手让周衡上前来。

周衡上前，在垂拱帝身前半跪下。

垂拱帝自顾自地说道：“这是七星龙渊剑，是……故人之剑。”

【你获得记忆碎片"七星龙渊剑"。这是垂拱帝故人的配剑，故人曾握着这把剑为他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如今，故人故情怀旧物，相望相思不相见。】【1】

垂拱帝手指轻柔地拂过纤尘不染的刀身，就像是在爱抚情人的肌肤。

良久后，他把剑交到周衡手上。

周衡惊道：“既是故人之剑，我哪里担当起……”

垂拱帝笑得很温和，语气却十分疲惫道： "你既不想做笼中鸟，朕到底不忍折断你的翅膀，去吧，你若是能回来，朕便跟你说上这故人的故事……”

【你获得宝剑"七星龙渊"，佩戴此剑，攻击+10，防御+10。】

周衡感激道：“谢陛下！”

垂拱帝爱抚着他乌浓的鬓发，笑道：“光是口头感谢怎么行？总得有点表示才行……”

周衡为难地看看四周：“在这里不好吧？”

垂拱帝一顿，幽幽道：“就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只见他坐在宣政殿的龙椅上，轻拍膝盖，道：“好孩子，上来……”

伴随着接吻时不管不顾的动作，御案上的奏折洒落一地。

周遭都是浓密的龙涎香，细密的汗水滚落成泥。

★★★

太子为出兵匈奴的事来宣政殿找垂拱帝，在门口却被拦住，大总管："太子殿下，您来得可不是时候，陛下正忙着呢，周昭仪在里面……”

太子心中一酸，正要离开时，却忽然听到屋内的暖昧之声。

等等，不对！周蘅已经怀孕了。

他又仔细听，太子耕耘盐碱地多年，明显发现这绝对不是男女欢好会发出的声音。

太子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不顾吴总管的阻拦冲入宣政殿，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想一样。

他冲入宣政殿，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为什么这个也是他老婆？

太子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衡。

他仔细确定这个周衡是有喉结的，是周郎。

那周娘是他老婆，周郎也是他老婆。

父皇抢了他两个老婆。

顿时，太子的理智如琴弦一样崩断了。

那一天，皇宫的所有人都听到宣政殿里传来鸡飞蛋打的声音：

“我的儿！你听父皇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