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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纪实诗】杜甫三绝句

人以为谄也。"李享不慌不忙,斜眼看父。

李隆基还欲张嘴反驳,但挣扎间,他不期然地对上水幕中李世民的眼睛——那目光恍若泰山压顶,叫人喘过不气,又似日升光亮,驱散魑魅魍魉。

对上这样的眼睛,李隆基只觉自己成了个透明人,心底那些不得见光的阴私都暴露人前、被太宗一眼识破。李隆基瞠目结舌间,头顶冷汗连连,最后竟然两腿一软——这次是真切跪地。

见两人战战兢兢,李世民这才缓缓开口:

“吵完了?”

“圣人之言,百世经典,就是让你们这对混账父子拿来吵架用的?”

子不肖子,阿谀谄媚;父不类父,蛮不讲理,哪有一丝天家风范,哪有一点皇室威仪?李世民心头大恨,若是目光可具实型,他早已将这两子孙万箭穿心。

见耶耶气急,李承乾当即翻转铜镜。三个皇子忍了半天,终于找到机会对着李隆基一顿输出。

场面一时颇为好笑,三个不到弱冠的年轻人指着花甲老人和不惑老汉的鼻子高声痛斥。

李亨两鬓斑白,却只能苦着脸对三位祖宗不断赔笑。李隆基本欲发火,但对上铜镜里那张熟悉的脸庞却又顿时萎靡,最后只好讷讷不言。

李世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有余悸:“冲远正在前殿纂《五经正义》,要是让他知道朕的后世孙滥用孔圣之言,他怕不是要……”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接过话题:“孔颖达他本就是孔圣后世孙,平生为人刚硬重礼,若让他听见这段,老臣真担心他会将心血之作付之一炬,说不定还会……"

长孙无忌看了看李承乾,若说魏征喜欢盯着圣人,那孔颖达就最爱对太子犯颜直谏。若他知道李唐后人如此对待孔圣之文,孔颖达怕不是要与太子——这个最可能是李隆基祖父的人死磕到底。

李承乾面色一僵,岔开话题: “耶耶,好在天宝之事只有铜镜才有,倘若投映天幕,那恐怕要民心大乱啊!”

李世民无比赞同,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从自己到李亨恰好五世,圣人诚不欺我!只是不知中间这两代究竟是谁,若是难以教化,倒不如正本清源,以绝后患!

“朕问你,你祖父和曾祖父的名讳是何?”

听到这个问题,李承乾不由一颤

,扣在铜镜边缘的手指瞬间收紧。

来了!终于来了!

耶耶终于要追责李隆基的祖宗了!

而他的身侧,李泰和李治无声地对视一眼,面色凝重。三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李亭的曾祖父一定不要是自己。

李亨不解地眨眼,迟疑道:“太宗您……不知道吗?”

“朕问你,你就答!”

李亭一个哆嗦,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回禀太宗, 儿臣曾祖父名讳¥#¥, 庙号高宗。儿臣祖父名讳&%¥,庙号睿宗。”

李世民拾眼望向自己的三个儿子,面色不变,平淡反问:“你再说一遍,高宗名讳是何?”

“¥#¥”

这铜镜竟然自行屏蔽了高宗和睿宗的名讳。李亨一提到名字,声音就会变成奇怪的"哗哗哗",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李承乾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每个人唇边溢出庆幸的微笑,但眼底却又隐晦地堆积着不甘和怀疑:

不说最好。李承乾自认为继任皇位舍我其谁,如今听不到名字,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提前琢磨自己的庙号————总之不要高宗。

李泰则心情复杂,他既想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害怕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宗……嗯,这个庙号勉勉强强,和自己倒也还算般配。李泰自诩有本事将"李隆基"扼杀在襁褓里,若能继承大统,大不了就谨慎生娃、优生优育。

李治则略感失望,心里有种乐子人没了乐子的怅然若失。上有两个哥哥,李治自诩皇位与己无关。若是能知晓高宗到底是哪个哥哥,那未来的日子可有好戏看了!

李世民淡淡管了一眼三个神色各异的孩子,又低头望向铜镜。他正欲旁敲侧击,迂回打听,但铜镜却抢在他开口前发生了变化。

只见镜内人影悉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两行文字:

【禁止询问违规内容,请游客0638遵循法则】【一炷香后,可重新发起通话,请稍后再拨】

"这、这……"李承乾晃着手里铜镜,目光似喜似愤。

李世民一怔,顿时明白了铜镜的意思。但他也没有纠结此事,只是转而望向三个孩子,开解道:“既然如此,大不了每个皇儿朕都悉心调教就是

。”

“圣人,趁此一炷香,何不先听仙人讲解?在前面作录的登善好似已经气疯了!”

"气、气疯了?仙人说了何事,快随朕出殿一听!"

【759年,关中大旱,兵荒马乱,又碰上灾年,物价大涨。一向奉公的杜甫在华州的那点儿俸已不足以养活一家六七口人,再加上华州刺史总是挑他毛病,还克扣他俸禄,朝廷又是那样混乱……林林总总的因素,导致他无比失望。因此,杜甫一怒之下辞官回家,带着一家老小远走秦州。这一次辞官,意味着杜甫从此告别仕途。】

【然而到了秦州,杜甫筑居不成,还解决不了温饱问题。他又听说同谷更好,土地肥沃,盛产薯芋,于是又率领全家再次迁往两百里之外的同谷。可到了同谷他才发现,这里天寒地冻,根本不宜种植。一家人为了填饱肚子,只能拼命地在山沟中挖野菜充饥。】

【苦挨了一个月,眼看有人饿死,杜甫与妻子商议,决定长途跋涉,去天府之国成都定居。杜甫一家人途径洛阳、剑阁多地,走了一年多才到成都。杜甫有个表弟王十五在蜀中做官,在表弟的资助下,杜甫一家在成都西郊浣花溪畔盖了间茅房,就是现在所称的杜甫草堂。】

“这……看起来也还行?”程知节看着天幕上杜甫一家盖房的身影,不由露出笑容:“这不是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吗?”

"你个咬金!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李靖眼疾手快地抽了程知节一下,示意他去看圣人脸色。

李世民背着手,面色难看。仙人解说的词句并不激烈,甚至还有种平淡的温馨,但老辣如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其一,759年,杜甫才至华山不久就辞官致仕。

李世民不敢想象,除了天幕所说的克扣俸禄、朝廷混乱,他到底还遇到了什么,才能让这个敢于千里奔袭、忠君渴仕的杜甫心灰意懒,愤而辞职?

其二,760年,杜甫辗转多地,奔赴蜀中。

都说入蜀之路,高竣峭险,但凡能勉强度日,吃饱肚子,何至于一路西行?这只能说明洛阳、华州、秦州、同谷、剑阁各地民不聊生,百姓食不果腹、军队四处掳掠,以至于杜甫一家只能不断迁徙。

【时间很快来到了761年。】

【这一年,有好消息:三月,史思明也遭遇了和

安禄山一样的下场,被儿子史朝义所杀,杀父的惨剧又一次因为权利的争夺而上演。自此,叛军内部分崩离析,各自为战,唐军趁此机会展开猛攻,捷报频传。】

【这一年,有坏消息:秋,江、准大饥,人相食。三吴大旱,饥甚,人相食。与此同时,梓州刺史段子璋自称梁王,进陷剑州,后成都牙将花敬定出兵平定,花恃功大掠,将士肆其剽幼。妇女有金银臂钏,兵士皆断其腕而取之,乱杀数千人,光远不能禁。】

【说到牙将花敬定,我们不得不提起杜甫一首脸炙人口的诗歌《赠花卿》,其中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堪称千古流传。当人们想要夸赞别人歌声动听、乐曲明媚时,十有八九会想到此诗。】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这首诗并不是纯粹的赞美诗,而是一首委婉的讽刺诗。讽刺的就是这位掳掠百姓的将军,花敬定。】

众人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天幕上缓缓出现了完整诗句:

《赠花卿》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成都城里, 丝弦悠扬, 行云流水, 令人痴狂。杜甫忍不住感慨畅享, 这样美妙的乐曲, 应当是天上仙乐,人间难闻吧?————但若是难得一闻,杜甫为何偏作"几回闻"?况且首句即言"日纷纷",这乐声于成都想来倒是寻常之音,不足为奇。】

【如此对比,难免让人心生疑虑:此诗究竟是在赞美乐曲,以仙乐相喻?还是意有所指,另有弦外之音?】

【杜甫作此诗时,花敬定已平叛立功,再归蜀中。花敬定替朝廷平定段子璋谋反后,居功自傲骄恣不法。他不仅放纵士卒在东蜀大肆掳掠,而且还在蜀中过上了骄奢淫逸的生活,俨然天高皇帝远,蜀中他称王。过上土皇帝生活的花敬定逐渐僭越礼法,开始擅用天子之乐……】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乐数之礼,自上而下,礼崩乐坏,是为王道失衡。在古代,礼仪制度极为严格,即便是音乐和舞曲,亦有异常分明的等级界限。】

【唐朝建立后,唐高祖李渊以祖孝孙为太常少卿,考订大唐雅乐。直至太宗李世民,又充分肯定了礼乐分级的作用:“天子十二钟,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卿六,大夫四,士三……太宗称善,于是

加级颁赐各有差。”】

【花敬定自诩远在蜀中,僭用天子礼乐,人所不忿,却无敢言。杜甫知此,于是作《赠花卿》一诗,其中词句,颇可玩味。除却刚才的“日纷纷”与“几回闻”,“只应”一词也委婉表达了杜甫不赞同的态度。除此之外,“人间能得几回闻”更是语含讽刺,意即多行不义必自毙,花敬定僭越用乐,必不能久。】

【除了《赠花卿》委婉地表达了杜甫对花敬定的观感,他还写了一首更为直白的《灭戈作花卿歌》表达自己的不满。其中有两处特别有意思,月兮特意摘出与大家分享。】

【第一处好玩的地方,就是全诗的开篇:“成都猛将有花卿,学语小儿知姓名。”】

【此句夸花敬定勇猛善战、威名远扬。看似平平无奇,但大家细细品味那句"学语小儿知姓名”,是不是能想到什么?】

【时至今日,仍有不少家长会用“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坏人捉走”、“再哭的话,妖怪就把你抓走”等话语来恐吓孩子。这种习惯自古有之,最为著名的奠过于“张辽止啼”。张辽虽然威震江东,却无残害百姓之举。杜甫在此处所用的典故,恐怕不是来自张辽。】

【杜甫所用典故,应当来自于齐桓康王。据《南史》记载,齐桓康王跟随武帝起兵,骁勇善战。但他军队所过之处,横征暴做、抢夺百姓。人们对他既惧又恨,便用他的名字来吓唬小孩。知道了这个典故,大家就能明白这句话明褒暗贬,看似在赞美花敬定"威名远扬",实际在讽刺他"臭名昭著“。不愧是我们的诗圣杜甫,一语双关,极为高妙!】

【第二处好玩的地方,是全诗的结尾:"李侯重有此节度,人道我卿绝世无。既称绝世无,天子何不唤取守京都。”】

【这句话就更有意思了,既可以理解为杜甫在为花敬定打抱不平:这样骁勇善战、举世难得的猛将,为何不得天子重用?也可以理解为杜甫在直接开喷,既嘲讽花敬定自以为是,又嘲讽天子目下无尘。】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花敬定就是安史之乱后期部分将士的一个缩影。他们南征北战、创下赫赫战功,但与此同时,他们骄恣不法,令百姓有苦难言……或许听到这里,大家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一个疑问:那皇帝在干嘛?】

「天宝十载小亭」

“哈哈哈,皇帝在干嘛?”

r />李隆基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俯,好不容易停下来,立刻对身边的李享阴阳怪气:"761……是你在位吧,肃宗?”

李亨面色不善地朝父亲露出一个假笑:"太上皇,那时候您在哪儿?"

李隆基被戳到了痛处,顿时脸色一变:"要是朕在位,绝不会袖手旁观,纵容这些将士犯上作乱!若是朕,朕定会狠狠处置,以儆效尤。"

李亨翻了个白眼。

“说得容易。安史之乱未平,怎能因此扰动军心?就算要追责,也要等叛乱平定,方可从长计议。若是孤来,必先以重金抚恤、笼络人心,待到……"

“人心不足蛇吞象,终有一日你会赏无可赏。”李隆基眯起眼睛,不知是想到了谁:“与其抱薪救火,不如早绝后患。”

两个皇帝跪在石潭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如何处置将士,从加官进爵说到剥夺兵权,从明赏暗贬聊到打压贬斥……两人越说越上头,俨然忘记自己所在环境,只顾卖力向对方卖弄帝王之术。

而他们身后,哥舒仆固、李郭高封,全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只是静静听着。年迈的老将无声叹息,唇边弯起"果然如此"的自嘲笑容;年轻的军官拳头紧握,垂眸敛去眼底的失望和心酸。

没人大发雷霆,没人上前质问。那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彼此的眼中都是置死地而后生的坚决———

就算会被圣人猜忌,就算要被褫夺兵权,就算自己会下场凄惨,但一想到《春望》中里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想到《兵车行》中的"千村万落生荆杞",想到"三吏""三别"中数不清的眼泪哭喊……战场兵戈、宦海沉浮,虽万死而不辞,虽千险而不避!

忠君仁义,苍天黎民,吾无所愧也!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忠臣之志也!

“畜生!两个畜生!”李世民的暴喝从石潭中传来,打断了这对父子的喋喋不休。

原来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了。

因为月兮——直占据了水幕的主屏,铜镜画面被挤到石潭的角落,众人专注于花敬定的掳掠之举,谁都没留意到李世民的面容悄悄出现在了石潭边缘。

李隆基惊慌失措,猛地俯身趴下,似乎觉得这样就能躲过太宗的视线。

李享也是手忙脚乱,但他恼念皇位,总算没像李隆基那般直接伏地躲避,只是目光躲躲闪闪,不肯和石潭里的太宗对视。

"昏君!两个昏君!"李世民捂着胸口,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时半会儿竟然气得说不出话。

程知节、李靖眼明手快,上前一把搀住圣人。长孙、房魏紧随其后,见圣人眉头紧锁、面色痛苦,他们既心疼又着急,鞍前马后地端茶喂药、抚背顺气。

他们都是陪李世民一同打天下的老臣,这里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担心过"鸟尽弓藏"的下场。圣人将他们的担忧看在眼里,这么多年来知行合一,对他们爱护如初、倍加礼遇。

就连魏徵,这个动不动让人下不来台,把圣人气得大叫"会杀此田舍汉"的诤臣,也好端端地活到了今天。而且他不仅活着,还活得挺滋润,照旧对圣人指指点点。

听到李隆基那“狡兔死,走狗烹”的言论,众人无不心冷愤恨。每当他们觉得玄隶二宗荒唐至极时,这对父子总能想尽办法突破下限。

吃了一口茶,李世民总算缓了过来。他睁开眼,环顾自己身旁的忠臣良将,不由老泪纵横:

从秦王到圣人,转眼已过数十个年头。那些熟悉的人,有人已经先走一步:"房谋杜断",玄龄在侧,克明已去。还有弘慎、开山、伯施……昔人已逝,音容宛在。而面前还活着的老臣也大多两鬓银白、一身旧伤。这些人,都是功臣。是他李世民的功臣,更是大唐的功臣!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只要他李世民还活着,就绝不容许这种荒唐事情发生!

李世民定了定神,紧紧握住身边臣子的手,望向铜镜:

“郭子仪、哥舒翰、李光弼、高仙芝……”

李世民一个接一个喊出了天宝武将的姓名。

很快,铜镜里就出现了一张张或沧桑或年轻的坚毅脸庞。这群武将跪在石潭边,对着水幕恭敬抱拳:“太宗请言。”

望着这群平乱忠将,李世民点了点头,暗自忖度: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李隆基为政不正、为君不仁,如今怕是积

重难返,民心已失。与其让他糟蹋那一群能将人才,倒不如……

李世民斟酌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对着铜镜里的众人认真道: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玄宗其身不正,不配为尔等圣人。朕欲另择明君,诸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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