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琴酒冷声朝她命令道。
朝崎爱丽丝被他抵在冰凉的墙面,四周是如墨般的漆黑。
电灯开关近在咫尺,然而她却无法去将它打开。
窒息般的黑暗将她笼罩住。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也倾洒于耳畔。
朝崎爱丽丝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在某一瞬间竟感到有些微恍惚。
这张和阵酱一模一样的脸……离得好近。
身前的人有几缕银色长发垂落到她的胸前,发梢让朝崎爱丽丝的皮肤产生了似有若无的痒意。
喂……
现在是不是有点过分暧昧了?
朝崎爱丽丝皱起眉,伸手想去把他垂落下的银发拂开。
就在这时。
琴酒又一次将她抵在墙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面无表情道。
朝崎爱丽丝眉心皱起,“你想干什么?”
琴酒靠近她,“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朝崎爱丽丝:“……”
您可真不愧是混黑的,随便说句话反派气质都这么足。
朝崎爱丽丝偏过头:“我结婚了。”
琴酒轻笑了一声,“所以?”
朝崎爱丽丝:“所以我不会和你随便乱搞。”
虽说这个平行世界的黑泽阵和阵酱是同位体。
但总归还是两个不同的人……吧?
听到她的回答,琴酒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朝崎爱丽丝被迫与他对视。
琴酒看着她紫色的眼睛:“结婚而已,对方也不过是个无能的蠢货。”
朝崎爱丽丝越听越觉得很奇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琴酒冷笑,“你觉得那个人是我?”
朝崎爱丽丝移开视线:“随你怎么想,但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的确很像。”
琴酒也无所谓她怎么看,“与我无关,把衣服脱了。”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
听不懂人话,“你没听到吗,我说我不会——”
爱丽丝的声音忽然一顿。
眼前的琴酒在黑暗中拿出了之前从她那里抢走的戒指。
见他似乎是想用这个来要挟她。
朝崎爱丽丝:“……?”
一枚戒指就想让人脱衣服,这么随便的吗?
虽说长辈们送的新婚礼物很有意义,但也没这么重要吧。
朝崎爱丽丝仰了一下头,很是无语道,“我不是那种人。”
琴酒依旧不为所动:“让你脱你就脱。”
他拿戒指的手上似乎还加带了一把刀片状尖锐的利器。
修长的手指动起来,这才让朝崎爱丽丝在黑暗中瞥见了一点凌冽的寒光。
真不愧和阵酱一样都混过黑,玩刀一样熟练。
朝崎爱丽丝在这一刻莫名其妙想起了黑泽阵以前把刀捅进鱼里时,那副面无表情,却手起刀落,鲜血迸溅,像个变态杀人狂时的画面。
大概是发现了她有些走神。
琴酒的手贴上她的脖颈,将尖利的刀片抵在她的动脉处。
血液在皮肤下缓缓流动。
那冰凉又锋利的触感,让朝崎爱丽丝回过神时不由得抖了一下。
“嗷。”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声音。
琴酒听到笑出声,“有这么为难?”
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
大不了之后立刻去报警!
朝崎爱丽丝想了想,身体放松,“那你来,不过自己动。”
琴酒:“?”
他又嗤笑一声,用刀片在她脖颈处划了一下,“脱个外套就这么费劲?”
朝崎爱丽丝:“…………??”
只脱个外套,还要拿刀把人抵着?
琴酒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朝崎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产生了他在逗猫的感觉。
她眉心紧皱:“你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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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崎爱丽丝想起当时他就想拿碎瓷片往她手臂上划。
她立刻阴阳怪气道,“哎呀,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琴酒只把玩着那枚刀片,视线落在刀刃处。
看他那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朝崎爱丽丝敢拿他爸的并盛学籍打赌,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她骂道,“我又不是才刚上小学,以为男生把我推进被子里就只是为了给我看他的夜光手表。”
这家伙甚至还不开灯吓她。
朝崎爱丽丝在工作中学到最多的就是阴阳怪气,
“您也算长得一表人才吧,怎么就想不开去为人渣事业添砖加瓦?”
琴酒将刀片往空中一抛,又接住。
他看似无所谓道,“不然呢,难道像那个蠢货一样,辞职去给你当狗?”
“哦,我就说你为什么会这样。”
朝崎爱丽丝不避不让地看向他,“原来你也会偷听。”
琴酒垂眸看了她几秒,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还是之前的样子乖一些。”他冷声道。
朝崎爱丽丝偏过头:“那是因为你这张脸让我分不清,你不会以为我对谁脾气都很好吧?”
这个和黑泽阵长得一样的玩意儿真是乱她心智。
她本来就是因为阵酱既有责任心又会照顾人。
才会因为蓝波说他们一样的话,基本没怎么多想就跟这个同位体走了。
“你好像很看不起家庭煮夫这个职业。”
朝崎爱丽丝嘲讽他:“用正经劳动换取报酬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
琴酒余光瞥她一眼,“我看不起所有弱者。”
“弱者?”
朝崎爱丽丝扯了一下嘴角,“那你现在就是因为觉得我也是弱者,所以也看不起和你一样的阵酱呗。”
朝崎爱丽丝看向琴酒手中的刀片。
她当然打不赢这个人,她也从来不打赢不了的架。
朝崎爱丽丝往墙上一贴,“你不觉得你对强大的定义太狭隘了吗?”
琴酒笑出了声,“那又如何?”
/> 他低沉的轻笑声让朝崎爱丽丝的耳膜有些痒。
见他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朝崎爱丽丝也不由得一愣。
她倒在这一刻,不知为何,猛然觉得眼前这个混蛋的确很像某些时候的黑泽阵。
没有羞耻心,也没有同理心。
和他是讲不清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