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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3 章 万年穷逼

林疵支着头想,小和尚喜欢喝果汁,吃甜点,这趟收获不小。

不过这两样,他也喜欢。从小就喜欢。

他们的喜好品味多相似。

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暗示,确切来说是明示。

陈子轻自顾自地吃着甜点,他称岳起沉去撒尿的时间,试探林疵对冯姜河所遇事件的了解程度。

林疵没隐瞒:“姜河被这栋房子缠上了,他逃去国外通过大师做法不回来的结果是身边人被害,那三人当晚明明身在不同的地方,却都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非正常死亡,凶手根本没法实施出来,你能想象一个人的头在另一个人肚子里吗,肚皮上没划口,那人头是怎么进去的?”

说到这,当初动用关系见过照片的林疵中午饭都要吐出来了,他对这类鬼怪事件比较反感,因为他一窍不通,显得他无能,他的家世背景和学识都一无是处。

“案子一直压着,怕引起舆论。”

林疵拨动佛珠:“他为了不再牵连身边人就只能在京城待着,每晚都要回来,因此他很多戏接不了,商务活动跑不了,影响很大,他的公司上下和其他艺人都靠他养,他一出事,公司股市一再暴跌。”

“其实他早已经济自由,也名利双收,不复出比复出更好,他说他摆脱了邪祟就去国外定居,不回来了,但愿他能顺利吧。”林大少爷一副真心为朋友感慨的样子,没纨

绔子弟的轻蔑和无情。

陈子轻听到这儿就垂头把剩下的甜点吃光,林疵不知道冯姜河只是一次没回来,不仅是身边人出事,他后背的痣也变成了人头。

死人是警告,长人头可能不是。

那现象比较接近于是——某种开端。

陈子轻忽地感到发毛,他想当然地以为房子,死人,人头是同一条线上的,万一不是呢。

万一他错了,万一这是烟||雾|弹,人头跟那几件事不相干……

等等,冯姜河身边人死亡真的是对他的警告吗?

会不会死的那三个,也跟房子本身没关系,而是和人脸绑定在一块儿的啊?

陈子轻暂时把这没来由的猜测放一边,等人头转到正面,人脸的相貌显现,真相就会出来了吧。他放下勺子问道:“那林施主是什么看法?”

林疵低咳:“我一个外行,只觉得惊悚。”

“不怕小师父笑话,我以前被好|色的女鬼纠缠过,想要我和她上床,我为此还看过心理医生,喝过符水。”他哭笑不得,“要不是小师父在这里,我是不会过来吃饭的。”

陈子轻说:“不是你朋友岳施主在吗?”

林疵那双看什么都深情的眼睛凝视着他:“是因为小师父。”

陈子轻木木地念了句“阿弥陀佛”,林疵这位情场老手调个情易如反掌。他储存了好几个感情线,也是老手。

甚至比林疵还老多了,所以他游刃有余。只要是他无感的,他都能从容应对。

.

冯姜河在楼上休息区,透过护栏看楼下两人,他认识林疵的时候,林疵还是个小孩,喊他哥哥。他呢,他是什么,他是林疵父亲的情人。

林疵父亲手把手地带刚成年的他进入欲|望世界,那个儒雅的生意人很有魅力,在床事上耐心又温柔,教他很多,还会在繁忙的公务中抽出时间陪他熟练剧本,和他对戏,给他提出不足,夸他哪里出色,叫他保留哪些本质,他因此动情动心。

当时他被那个人宠得无法无天,把自己当成林家未来的另一个主人,他以为那是爱情。

结果却被鲜嫩的男孩取代了位置。

那个人先是逐渐不叫人接他过去,再是不接他的电话,叫他听话。

最后估算他多年的陪伴,给了他一份礼物——促成他和最喜欢的导演合作。

作品的完成度很高,他拿了十几个“最佳男主”奖,彻底奠定他在演艺圈的地位。

他离开林疵父亲以后,依然关注林疵的成长,通过报道或者别人的嘴。

到后来,林疵十八岁成人礼,冯姜河忽然发现小孩长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少年人,他想把自己给少年,好让对方满足对性的好奇,别像同龄人那般乱来。

但他脏了,他只偷亲了少年一下。

少年不知道。

至今都不知道。

冯姜河希望林疵没有富家子弟的恶习,希望他能遇到心爱的人,拥有

一份不掺杂利益消遣的感情(),不曾想他和他父亲一样风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床伴换得勤,逍遥自在。

骨子里改不掉的,基因遗传。

冯姜河好奇他看着长大的林疵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现在他看到了。

就是正常人喜欢人的样子。

冯姜河很用力地捋几下发丝,指节泛白发冷,他把自己遇上的实情说出来,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林家大公子会不会体谅他理解他,并且站出来护他?

林疵和他背后的林家即便都搭上,能不能护得住?

还是不说了。

林家大公子99%的可能选择明哲保身,如果将来有机会,再把隐秘揭给他看。

冯姜河在沙发上昏昏入睡。

林疵上楼,在他旁边坐下来,听他说:“林疵,你喜欢加蓝小师父,就该改变你的生活。”

“床伴跟情感经历不是一码事。”林疵不置可否。

冯姜河轻笑:“但你脏啊。”

林疵的脸色剧烈一变。

冯姜河被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击伤,没睁眼地说:“我也脏,我更脏,我脏透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这样,不会和你脏到一块儿去,小师父多干净。”

林疵敛了敛情绪:“是干净。”

冯姜河说:“所以你要是想得到他的在意,就把自己混乱的私生活洗一洗。”

林疵头一回尝试着审视他成年后肆意快活的那些年,品出了那么点后悔的味道,他的眼里出现了对应的晦涩:“过去的已经是定局。”

冯姜河睁开眼,他被厄运缠身,事业生活和健康都受到重击,从天堂跌进地狱依然充满希望:“还有现在跟将来不是吗。”

林疵无奈:“他对我不是不讨厌不喜欢,他讨厌抵触我。”

“起码有反应。”冯姜河像一个长者,在引导迷途的小辈,“爱和恨,情和仇,向来是一起的。”

林疵一愣,有道理。

被厌恶也不错,起码得到了他的注意,牵动了他的心思。

冯姜河没错过林疵的反应:“小疵。”他叫出很长时间没再叫过的称呼,“希望你永远都能得偿所愿。”

林疵听到这称呼,记起冯姜河跟他父亲的过往,他没当场戏谑:“这话等我生日的时候再说。”

冯姜河笑笑:“行。”

“惯常现象是得到了就索然无味,我感觉我这次摊上的是个意外。”林疵隔着衬衫布料摩挲小臂上的经文,“我好像越来越能体会到人活一瞬间。”

“像他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就收获到了第一次做||||爱|的酥麻。”

林疵看向疑似走神的男人:“姜河,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冯姜河不信。

因为他不信人有来生,没来生,又怎么会有前世,他信人只有一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与其说是他相信,不如说是他希望。

林疵挑唇:“我信。”

他对小和

() 尚没来由的亲近,一眼心动,小和尚对他的胎记一眼憎恶。

感情有那么多种,除了爱,还会有别的羁绊。既然存在,就说明本来有它的位置。

“小疵,多亏你把岳老板介绍给我。()”冯姜河难掩感激。

林疵的视线投向楼下,在找小和尚的身影,发现他跟自己的好兄弟坐在一起,脑袋挨得很近,顿生不悦。

冯姜河喊他:“小疵?◆()◆『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林疵敷衍道:“嗯,能解决你的麻烦就行。”

.

晚上,张助理拎着换洗衣物向楼下走去,他准备拿去干洗。楼梯悠长,木底的拖鞋走在上面,发出哒啦哒啦的声响。

“哒啦!哒啦……”

走着走着,张助理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楼梯上。

在这静谧的楼梯上,张助理有种很奇怪的错觉,似乎他的脚还没踩下,脚还在空中,楼梯“哒啦”的脚步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难道……楼梯上还有别人?”

张助理缓慢转身,身后是一层层的楼梯台阶——没有人。

楼梯上静悄悄的,张助理再次试探性地抬起了脚,却没有落下。

“哒啦!”

果然,一个脚步声蓦然响起。

并不是张助理的,因为他的脚还悬在空中。

心中已满是恐惧的张助理,正在犹豫要不要落下这一脚的时候……

“哗啦啦……”

身后的楼梯忽然出现了类似水流的声音,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张助理猛地转头,接着他就毛骨悚然地看见,大片大片红色的血液,如瀑布般,从楼梯的尽头倾斜而下。

“轰隆隆!”

汹涌的血色波涛,瞬间便将张助理给淹没了,他凄厉地惨叫着被血液卷了下去。

这响动引来其他人,陈子轻被岳起沉抓着,不让他下楼。

他在二楼目睹冯姜河跟周金把张助理扶起来,张助理神志不清地说看到了很多血,楼梯上都是血。

周金扇了失心疯的张助理一巴掌:“别鬼叫,楼梯上什么都没有。”

张助理颤抖着看去,没见到血迹。

“回房里休息吧。”冯姜河脸色苍白地安抚他。

.

张助理撞邪了还是继续留在别墅,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遇到灵异事件了,他坐在桌前擦一块佛牌。

这是他求来的,驱邪的东西。

陈子轻给他一杯水:“张施主,你不怕吗?”

张助理把佛牌戴回脖子里:“怕啊,谁会不怕,又不是狐仙,有九条命。”

陈子轻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你不辞掉这份工作,待在这里干什么?”

张助理抹了抹脸:“冯老师在我要把自己卖了的时候借我钱让我妈做手术,还把我带在身边,给我工作,我怎么能在他有困难的时候走人。”

陈子轻眨眼,原来不是老板给得特别

() 多,富贵险中求啊。

“那周施主?”

张助理说:“冯老师刚出道就是周姐带了,十几年的感情,跟亲姐弟没什么区别。”

陈子轻“哦”了一声,他又误会了,把人想坏了。

他反省。

娱乐圈也有真情真爱,无论是同事情分,友情,还是什么情。

陈子轻算算时间,十五天剩下不到一半了。

始终让他感应不到的阴气和招不出来的冤魂,该陆续登场了吧。

再不登场,都要被岳起沉吃没了。

陈子轻转而摇摇头,岳起沉要见死不救,那就不会全吃掉,会留的,他说了最后一天不吃。

.

四楼,工作室的门紧紧地反锁着,没光透进来,幽暗的房间内,古老的胶片唱机幽幽地转着,播放着中世纪的舞曲。

也许是唱片的年头太久了,黄铜的喇叭里传出的音乐早已走调,呜呜咽咽,不断有奇怪的噪音传出。

而工作室的主人像是根本没有察觉般,身体依旧随着舞曲,快乐地扭动着。

房间里唯一的聚光灯正好打在一张长桌上,桌边的人在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漆黑人影。

“LoveinParis,themoonlightison……”

变调的舞曲还在演奏,冯姜河握笔的手也更加得兴奋,在桌上的画纸上疯狂挥笔。

接着一张张笔触狂野,面目扭曲的人像便出现在了纸上,每画完一张,冯姜河都会自恋般地欣赏很久,而后满足地贴在墙上,再画下一张。

冯姜河一边画,身体一边有节奏的晃动,音乐也逐渐进入了高潮。他落笔的速度更快更加疯狂,画中的人脸也更加的扭曲和狰狞。

“……heartislikeademon……”

渐渐的,墙已经被画作给贴满了,于是一张张的人像便被随意地丢到地上,如苍白的雪片一般,撒得地上到处都是。

也许是手臂挥动的太块了,冯姜河的肌肉竟有些抽搐,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灿烂热烈。

“画出来!”冯姜河说,“我要把你们都画出来!”

“这样我就能看到你们了!”

“我会一直盯着你们,谁也害不了我……哈哈!”

看着地面和墙上的这些人脸,冯姜河像是在跟他们对话一般,大声笑道。

“你!就是你!”冯姜河忽然指着一张画,神情癫狂地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跟我争?”

“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以外,你有一点演技吗?”

“演谁都是一张脸的人……”

“难怪连死了都是那张脸,哈哈哈……”

冯姜河笑了一会,然后又指着另一张画道:“还有你!”

他沉声:“我承认,你的演技确实很好。”

“比我好!”

他的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像是思索着什么,然

后叹息了一声。

“可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戏?”冯姜河目露憎恨,“为什么?”

“你知道我为了那部戏付出了什么吗?”

“你经历的算什么,连我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是你自己承受不住,那就不配待在这个圈子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姜河气到身体剧烈颤动,他咬牙切齿地沉默了很久,然后才稍稍平复道:“好吧。”

“既然你演谁都像谁,那就让你演一具尸体吧……”冯姜河说,“我相信,以你的演技,一定会演的很好的……”

“对吧?”

……

音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唱片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房间里弥漫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干什么?”冯姜河徒然指着这些画低吼,“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已经毁了我的事业,还想怎么样?”

“想让我死?想让我跟你们一样?”

“不可能!”冯姜河瞳孔紧缩,“我不可能死!”

“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地位!我才不会死!我会复出的,我一定会复出!”

“我不会死!”冯姜河眼圈通红,隐约有了哭腔,“不会死知道吗!”

“我不会死,你们想都别想……想都别……”

最终他还是哭了出来。

他埋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想死……不想死……”

冯姜河哭得很惨,他声泪俱下,也就在他低头的这时……

那些不管是墙上的,还是地上的画中人像都诡异地转过了头,两眼瞪大地看向冯姜河。

冯姜河没有察觉,依旧在哭泣,哭了一会,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生硬地冷笑出声:“如果我没怀疑错,我不可能死在你们手上,不然你们早就动手了,你们只能破坏我的事业。”

“我背上的东西不会让我死,你们想我死就去对付祂。”

说着冯姜河就重新抬起了头,他这才发现房间里的诡异变化——所有的画像都转过了头!

“你……你……你们……”

冯姜河被吓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嘭”的一声晕了过去。

.

冯姜河晕倒在工作室的事,昏迷了几天才醒,他这一醒,已经是去污单子的第十四天。

背上的人脸没有按照陈子轻所想的那样彻底转过来,还在慢慢转。

可能是受岳起沉吸食的影响,转的速度比较慢。

到了最后一天,冯姜河一改前十四天的耐心等待,他直接问什么时间做法,道具准备了吗,要是差了哪个就跟他说,他让张助理去买。

冯姜河还怀疑一些东西,他打算在他们做法布阵前一起说出来,看能不能起到作用。

陈子轻垂着眼睛,没出声。

岳起沉将银行卡丢在桌上:“你的单子我们做不了,定金已退,另请高明吧。”

冯姜河脸上的血色一扫而空,

他恍惚地回神的时候,周金跟张助理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他的整个世界正在在瓦解崩塌。()

房子里阴风阵阵,似嘲讽,似狂欢,似幸灾乐祸。

⑶本作者西西特提醒您最全的《任务又失败了》尽在[],域名[()]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忽地,冯姜河的眼前浮现出,那青年离开前看他的眼神。他的后背霎那间就窜上一层鸡皮疙瘩,促使他在炎夏的青天白日打了个冷战。

陈子轻跟岳起沉向着大门方向走去。

后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陈子轻回头看去:“是冯姜河,他追过来了。”

岳起沉摸他光溜的后脑勺:“去前面等我。”

陈子轻没什么话和看起来快要碎了的冯姜河说,他就顺着岳起沉的安排先行离开。

岳起沉双手插在口袋里,他走到树下阴影中,避免被烈日照射。

冯姜河冲进树下,开口就是突兀的话:“你故意的是不是?”

岳起沉俯视比他矮两三厘米的男人,他眼尾刀锋乍现,看过去的时候充满了让人无地自容的鄙夷。

“你可以帮我处理麻烦让我的生活恢复平静,但是你不做,你根本没有好好做我这单。”冯姜河情绪失控,“你知道了什么?”

岳起沉冷冷道:“你的房子里每晚都有大型施暴现场,污|秽|淫||乱||群||体||事件和声音,四层楼,每层都有,楼梯上有身体拖行的痕迹,血多得我都没法下脚,那是鬼魂们的死前重现,冯影帝,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冯姜河踉跄着后退,他脸白得像鬼:“你认为我虚伪恶毒十恶不赦,所以你见死不救……”

岳起沉转身就走。

冯姜河脸部肌肉神经质地抖颤,他以为是最后的希望,实际是更大的失望。

“耍我是吗。”

“觉得我咎由自取是吗。”

“我这种垃圾不配被拉出深渊是吗。”

冯姜河眼神涣散,唇角一点点地咧起来,越咧越大,脸上浮起难以形容的瘆人怪笑,他笑得前俯后仰,笑出了生理性泪水。

“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冯姜河看那个青年拿过邱家亲生子手里的行囊,拉着人走,他的嘴里喃喃自语:“你以后会后悔今天的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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