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站在赵天宇身边,声音柔弱的道,带着哽咽。
赵天宇用扇子撑着脑袋,看着谢大爷被责罚,道:
“县太爷断案呢,这无视公堂纪律,被罚,我怎么能随意插手,我若插手,日后让县太爷如何断案,这百姓状告无门岂不是寒了陛下的心,让父亲晓得了,我又得进一回大理寺,大理寺那种地方去一趟就终身难忘。”
谢大夫人咬住下唇,一双眼睛瞪着赵天宇的后脑袋,像是要瞪出个窟窿来。
县老爷听得赵天宇的话,腰杆子更硬了一分。
外围的百姓听得赵天宇的话,皆频频点头,这些年对永德侯的怨怼悄然散去。
赵天宇也在心里疯狂鼓掌。
珠珠的法子真是绝,既能撇清了谢家,还能让柳州城的百姓晓得永德侯府的品性,更是告诉所有人,谢家所作所为都与永德侯府无关,以前无关,日后也无关。
不仅挽回了永德侯府的声誉,还将谢家推入了深渊。
谢家人现在怕是后悔死了,将他请来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断腿的那种。
谢老爷挨了板子消停了,跪在地上低着头,肥重的身子一往后坐,便疼得龇牙,只能直接托着身子,额间冒出汗来,滴在地上湿了一片。
赵天宇始终含笑的看着,心中快意恩仇。
那六人一一做了介绍,师爷在一旁快笔记录,待到他们说完,县太爷要求上证物,师爷立即又将昨日他们呈上来的证物递上,然后又招了证人……
字字句句,桩桩件件摆在眼前。
人证物证俱在。
事情已经很明了。
县老爷又一拍金檀木,对着谢大爷道:“他们所说你可有反驳。”
谢大爷立即开口道:“全是子虚乌有。”
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谢大爷仍是拒不承认。
赵天宇把玩着扇子道:“谢老爷的事不过一桩,其他人的想来他也不清楚,既然是要罪告,那便该将谢家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一起请上堂来才是,不然怎么能说得清。”
谢大夫人一听要将自己的儿子女儿全部叫来受人白眼,哪里舍得,立即上前跪到谢大爷身边,开口道:
“有的有的,这些事情有发生过,只是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乔村的翠儿爱慕我家老爷,我家老爷看她可怜便给了他们银子,乔老爷子得了银子过意不去,便让翠儿入了我们谢家。”
“但翠儿却是个不检点的人,进了府竟与一个侍卫私通,被府里的人撞见,恼羞成怒投了井,真与我们谢家无关,更没有逼良为娼之事,这事谢府上下皆知。”
这番话立即将强抢、害人性命直说,把谢家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倒打一耙,抹黑了翠儿的名声。
确有其事,却与这家无关。
“还有那城北的梁壮之死,那更是冤得很,出事前我家长子湖轩只与梁壮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但并非我家长子蛮横打伤了人,而是那梁壮撞了人还欲想打人,被家里的下人给拦了,不小心扭伤了腿,我们给了银子让他治伤,至于他怎么死的,我们谢家真不晓得,因着我们离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谢大少爷蛮横打伤人扬长而去致死之事变成了自卫,甚至还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不仅原谅了加害人,还好心给了银子让加害人治伤。
简直就是将黑的说成了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