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满脑子都是: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女主——白月华。"她磕磕巴巴地打招呼,"啊,那个,你好,那个严峻生他……好像还没上来。"
"啊没事,"白月华连忙摆摆手,“我来主要是看望下叔叔。”她把果篮放在床头,和陈卫国寒暄几句, "叔叔您尽管把这当成自己家医院,白厚雄是我爸,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您放心养病。"
"好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陈卫国连连笑着说,“娟儿,你去招呼人家,我这不用你管。"明茗请她到外面客厅,给她倒了杯茶。
“还得谢谢你父亲,给我们家帮了大忙,要是单纯我们父女俩进城看病,不知道得多手忙脚乱呢。"
"这话就太客气了,自家人不叫帮忙,都是应该做的。你叫陈婵娟对吧,严峻生总在信里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白月华坐在沙发上,带着些歉意地说: “其实你们来这些天,严伯伯严伯母理应过来看看叔叔的,但是他们实在太忙了,所以他们请我代为探望,还请见谅。"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有点讪讪。
实在是太站不住脚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严峻生他爸妈看不上这半路冒出来的儿媳妇和亲家,根本不乐意纡尊降贵来见面。
本来听说儿子跟乡下的一个女人结婚,他们就很不满意,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城里,儿子居然有些乐不思蜀,宁可待在那乡下。
这难得回趟城里,还是为了他老丈人动手术,这么多天就回了家里一次,拿个衣服就走了。
白月华隐约知道严峻生那天回家的时候,严父严母正好也在家,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闹得有点不愉快。
但很显然,陈婵娟在严峻生父母眼里,俨然成了乡野小妖精,把他们儿子迷得鬼迷日眼。
"没关系,”明茗拱火地说,“其实我也劝他回家看看,但他不肯,非要在这照顾我爸,唉呀,真让人为难。"
"伯父伯母是不是怪我了呀?"
“不不不不不,”白月华连连摆手, "不是我说的……啊不是,我是说,没有这回事。”
明茗:&#
34;.…"
白月华也沉默下来。
她艰难地说: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来找茬的,他们大人一拍板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我知道我确实像来找茬的。"
白月华悻悻地缩着脖子,像个鹌鹑,一点也不像个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
“哎,你不喜欢严峻生啊?”明茗还有点遗憾,她以为能经历一场天降与青梅之间的修罗场。
白月华露出嫌弃的表情: “谁会喜欢那个抠门的家伙。”
明茗: "啊?"
白月华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婵娟姑娘,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家伙啊,不对,你怎么会被这种人喜欢上,他又抠门又大男子主义,跟他相处一定很累吧。"
明茗:"啊??"
不是,我也没看出来啊。
明茗一脸茫然。
白月华叹了口气, “我今天来,确实还有别的事,但既然严峻生不在,那我就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再说……"
话还没说完,严峻生就上来了。
"娟儿,白叔说今天医院包包子,咱们一会儿给咱爸买几个吧。"
他进门,就看见白月华,面色立刻就变了,皱着眉,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我刚从白叔那过来,他也没说你要来啊。"
白月华没好气地说: “你妈和我妈一拍即合,让我来刺探敌情,你好自为之吧。”她走到严峻生面前伸手, "还钱。"
严峻生纳闷:"还什么钱?"
"上次买糕点的钱,你寄过来的那些钱根本不够好吧,还是我自己垫的。"
严峻生理亏,开始掏钱包,嘴里还念念叨叨:“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你买的哪家枣花糕,枣泥都是苦的,我买来难道是让媳妇儿吃苦的吗?"
他把钱塞过去, "不用找了!"
白月华眼角抽搐,看严峻生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的傻逼。明茗左看看,右看看,缩在中间,不敢吭声。
"系统,这你也早就知道吗?
"
"我不知道!"系统一脸肾虚: "不是,说好的思想高度一致,灵魂伴侣呢?"
“这明显是气场不合的死对头,你要说设定是欢喜冤家可能还有点沾边……”明茗好心提醒:"你们数据库是不是该更新了?"
白月华走之前,又朝明茗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她跟你说什么了?"严峻生坐在明茗身边, "她说什么你都别信,我们彼此看对方不爽很久了,要不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我们对彼此大概都是走在马路上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关系。"
"你俩为啥对对方意见这么大啊?"
严峻生咬牙切齿:“这人一心向自由我是没意见,但她因为两家父母的关系,总觉得自己不努力就要嫁给我。"
"因此把我视为眼中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长得又极具欺骗性,我小时候总被她陷害。"
“干我什么事啊!”
明茗了然地啊了声,拍拍严峻生的手背,安慰道: "苦了你了。"
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
白月华一心向自由啊,那我想办法助她一臂之力岂不是就能在这个世界混个合格保底?不对,那我帮她走上人生巅峰,我不就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
那、那还挺舍不得严峻生的……
钱还没花呢,要不提前挥霍一下?
明茗问系统: “完成任务就会立刻脱出世界吗?”“唔,也不一定。”系统含糊地说, "我尽力争取吧。""唉,摊上你这么个宿主,也是我倒霉。"
明茗眼一亮,随即得寸进尺, "那下个世界去现代背景的好不好!"
"滚!"
白月华“铩羽而归”,可给严母愁坏了,她拉着白母的手,忧愁地说:“早知道就让两个小孩先结婚了,不然哪来这么多事?"
白月华在旁边隐隐翻了个白眼。
白母之前确实想让女儿嫁给严峻生,但是人家严峻生现在正经结了婚的,再掰扯自家闺女有什么用,但她也
不好直接驳了严母的面子,只好安慰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
严峻生现在让他父母挺难做。
他们自然想让严峻生回城里,可他又不愿意跟那个乡野妻子分手,若是罚他一辈子待在农村……这指不定是奖他还是惩他呢。
严父目前的打算是冷处理,如今政策即将放开,会有越来越多的知青从乡下回到城里,等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就他严峻生依然窝在暗无天日的农村,看他急不急。
但他们没料到的是,严峻生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严峻生和他父母的相处,其实是很典型的□□老古董vs不被掌控的新青年。这种关系也只有在他们相隔甚远的时候才能勉强和谐,滋生出一点父慈子孝,一旦重新靠近彼此,那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家庭战争一触即发的状态。
在严成明看来,严峻生理应走在他安排好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全数符合他心意才好。但严峻生
自己有本事,根本不需要他爹来指手画脚。
矛盾就是这样产生的。
虽然有母亲何秀芬在中间充当润滑剂,但俗话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何秀芬会从另一个角度迫切地想要掌控严峻生,只是看上去和善一些,实际是软刀子磨人。
对此,严峻生爱她敬她,但不听她的。
一个礼拜后,陈卫国可以出院了,明茗手握小十万块钱,不想回乡下了,要在城里买地买房。
"这叫农村包围城市,打响进城务工的第一枪!"明茗抱着历史书胡言乱语。
“你说进城就进城,严峻生怎么办?他能说回来就回来?”陈卫国嫌她不切实际, “村里那么多知青,都挤破头想回城,有几个回来的,你真当这么容易啊?"
明茗觉得虽然我没有金手指,但严峻生是男主,他肯定有金手指。
她眼巴巴地看着严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