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说完,又叹了口气:“如今看来,等我姐姐成婚时,他们都回不来。”
秦砚之他们连家书都很少寄,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秦颂无奈:“你也别担心,你爹他们打了那么多次胜仗了,这次定然也会赢的。”
话是这么说才好听。
沈云归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焉了吧唧地垂下去。
谁不知道这场仗难打。
这场仗不知要打多久。
沈芳林嫁人时他们没回来,沈云归被平宜公主叫回沈府吃年夜饭时他们没回来。
来年二月,严康突然离家出走,严家找遍了整个盛京,最后沈芳林作为长嫂来拜托她动用良王府的力量也没找到,多半是跑出了盛京。
四月,杜献突然没了。
天气还没回暖,他在画舫叫了几个姑娘彻夜喝花酒,出来透气时不小心掉了样东西在湖里,非要亲自下去捞,谁拦他,他便和谁急眼,结果他一个活生生的人下去,上来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信平侯府挂起白绫,信平侯夫人哭得差点晕厥过去。
据说人打捞上来时手里还捏着张手帕,那手帕连信平侯夫人也不认得是谁的,一直以为是府里哪个小妾给他的,直骂是哪个狐媚子害了她儿子。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有人将这事说给沈云归听,还能将手帕的样式说出来。
那手帕别人不认得,沈云归却认得。
那是沈芳林绣给杜献的。
沈芳林离开杜府之后他才将这被他从前不知道随手扔到哪个旮旯去的帕子翻出来,如珍似宝的带在身上。
倒没人怀疑到沈芳林身上去,加之后来这帕子也烧给了杜献,更没人知道这东西是出自沈芳林之手。
沈云归倒看不明白,一个昔日那样混账的人,居然也能如此深情,为了张没有用的帕子,连命也不要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