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肯救,他说不定就有救。
谁不想活着。
戚树抬头,想要说两句求饶的话,却叫张月回率先出声。
“郡主好大的威风!”张月回紧紧握着的鞭子,看着像是心有不甘,“这点小事都敢麻烦三殿下。”
她这一张似乎很是不甘却极力忍耐怒气的脸,沈云归只觉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
她看了眼地上欲言又止的戚树,又看了眼车上神态可怖的张月回,蓦地嗤笑一声:“你这几年离京去看脑子看错大夫了不成?”
沈云归给身旁担忧的沈听月投了个安抚的眼神,继续对上张月回的视线。
“你说什么!”张月回被气得重新扬起了鞭子,学着沈云归的模样重重的冷笑一声,“好啊,我是拿郡主没办法,但他一个胆敢拦驾的卑贱之人,我还打不得吗?”
她扬起笑意:“郡主可要闪开点,别不小心叫鞭子扫着了,来找我闹呢。”
话音刚落,张月回直接一鞭子甩了过来,哪里是怕沈云归被殃及,她瞧着,那使足了劲的一鞭子就是冲着她面门来的。
沈听月几人大惊失色:“阿软郡主!”
沈云归眼中微冷,刚要伸手,眼前黑影一闪,竟是有人替她徒手接住了软鞭,叫她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默默地将抬起的一只手放了回去。
她差点忘了,她如今,是有暗卫的人了。
“放肆。”
十一神色淡淡,丝毫没将张月回的力度放在眼里,用力一拽,直接将软鞭从张月回手中夺来,随手掷于地面。
张月回惊恐之色未退,右手还保持着松开软鞭时的手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十一的身份。
于是心中更为不忿:“你既是郡主的护卫,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个微不足道的人,拦在这儿白白耽搁几位皇子的时间?”
沈云归站在十一身后仗着没人看见,翻了个白眼:“苍天仁慈,怎么就给了你一张嘴呢?”
见有护卫出现,沈听月松了口气,趁着几人闹嘴上功夫的时间,蹲下身去查看戚树的情况。
十一立在沈云归身前,半步不让,面色不变,冷冷瞧着张月回:“她为了谁,与我何干。你说我是护卫,那你见了我,应该知道谁伤她,我伤谁,谁杀她,我杀谁。”
“噗。”
沈云归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十一能有这么多话呢。
这话听着耳熟,上次她与张月回在马棚里的话,也全叫他听去了吧。
张月回恼羞成怒,扬起手,才惊觉软鞭方才已经被十一夺去。
沈云归又一个忍俊不禁。
“你离京之前我就想说了。”沈云归从十一身后冒出来,“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平白无故的,见我一次激我一次做什么?我是逼着你给脖子上牵绳了?还是抢了你嘴里的骨头喂别的狗了,让你一见了我就跟拉不住绳似的扑要上来撕咬一番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