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船上众人的视线便明目张胆地看过来了。
沈芳林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却见沈云归低头微微一笑,道:“我可管不了探真门的事,你求错人了。”
蒋子明不管不顾,焦急地向她拜了拜:“殿下!我求你,小的求你,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我父母兄弟,一向谨小安分,我做错了事,我该死,可我哪有胆子敢牵扯进这种事里,还有我那孩儿,他才六岁,他什么都不懂,他们都是无辜的!求您,求殿下放他们一马!”
“你的孩子是无辜的。”
冬日里的阳光洒下来,为沈云归几人镀上一圈耀眼的光边。
蒋子明眯了眯眼,不敢直视沈云归的面容。
他低着脑袋,强烈的压迫感却扑面而来,沈云归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但她高高在上,犹如大殿之上的审判者,看他犹如看一只蝼蚁。
沈云归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叫他浑身不适。
这种被人审视的,叫他感觉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的眼神,使他犹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难受地再次握紧了拳头。
沈云归嘴角微微勾起,笑问他:“蒋大人和蒋夫人,也是无辜的么?”
船上的人像是配合她一般,开始偏头与友人小声交谈,逐渐响起一道道带着讽刺的笑声。
蒋子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说不出话,沈云归也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将他置于风暴中心。
不需要听见讨论了什么,从这些人落在他身上或嘲笑或不耻的视线,蒋子明便能猜出他们会说些什么话。
他们或许会说子不教父之过,说起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起他父母对他的一次次包庇,他所有的过往都会被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