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焖大虾当然是许眠的最爱,如果再多一个人帮她剥虾的话,堪称完美。
许眠曾经还立过一个fg,有朝一日如果出现一个给她徒手剥虾的人,她愿意嫁之。
一场小风波并不影响今晚热闹的氛围,小年轻七嘴八舌,大家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乌龙事件。
吃到一半江美仪扭身离开,回来时手中多一瓶棕色葡萄酒瓶,没有商标,没有标签,她启开木塞子醒酒。
“今天从酒庄拿来的好东西,我在酿酒师指导下自己动手酿的。”
江美仪有个侄子,成家前是棉城有名的二世祖,纨绔程度一般人望尘莫及,就连自己亲爹最后都失望至极放手不管,那个时候江美仪还没嫁到沈家,作为小姑姑,时不时偷偷帮他擦屁股。
所以姑侄俩感情甚笃,他时不时过来蹭饭吃,今晚自然也不例外,他一向敢说,再三表示“你酿的谁敢喝,万一再被毒死,我不喝我可不喝。”
他认真吐槽的语气让江美仪哭笑不得,捏了几个高脚杯过来,“你爱喝不喝,谁还求你不成。”
他继续危言耸听,“你们喝吧,哼,待会儿都倒下,我可不送你们去医院。”
一桌子男女老少被他混不正经的语气逗乐,场面更加热闹。
沈易刚才借口许眠胃不好,这幌子还真凑巧,今晚竟然成了许眠的庇护神,不仅帮她挡过去苦瓜摧残,还能帮她挡酒。
江美仪身子骨怕冷,吃饭时餐厅温度高,许眠酒足饭饱额头微微冒汗,自顾跑到沈易以前在家时住过的,给二人时不时小住保留的房间。
卧室没人,餐桌上男人把酒言欢,兴致勃勃。
许眠准备冲个凉,待会儿走的路上也舒服,从衣帽间拿出备用睡裙进了浴室。
入夜光线暗淡,沈易饮完酒步履蹒跚,推门进卧室动作稍大,却没看到许眠身影,听到浴室水花四溅瞬间了然。
晚饭结束,刚要跟她商量今晚能否留宿。
方才母亲觉得他喝酒不能开车,夜已深,许眠车技又不太好,言语之间想留他一晚。
没想到她很有自觉性,已经准备洗漱睡觉。
许眠裹着浴巾出来时,沈易正床上躺着闭目养神,方才餐桌前精致的西装打褶子了。
许眠眼角余光瞥过去,估摸着红酒作祟,这男人好一副惬意慵懒的神态。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下一秒竟然还传开微微鼾声。
许眠突然想起桌上那两盘一盅绿莹莹颜色喜人的苦瓜,就算他良心发现主动解围,也顶多记他一个戴罪立功。
并不代表他就是好人。
是个人估计都会像许眠这样心有余悸,以后对他不得不防。
盯着这张白生生,长相过于肤浅的皮囊,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端详半天,压低声音啐了一口“呸,渣男。”
本以为天色已晚,酒精作用下对方会睡很熟,没成想渣男下一秒蓦然睁开眼。
许眠有生之年没遇过这么尴尬的事,尴尬到无法让人装作若无其事。
大学时宁佳某次对课题组的老师有意见,刚走出老师办公室拐个弯就跟同学吐槽,说这个老师太抠门,结果疑似被恰好出门的老师听见。
许眠当时就一脸睿智的教训她“你这人,太存不住气了,好歹你也出了办公楼再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