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不是怕你没洗完么。”
顾城瞥了他一眼:“进去,一会儿有话要问题。”
都要发点点头,进屋把自己藏起的破布条翻了出来。
两分钟后,顾城进来,问他:“雪林怎么回事,她怎么摔的?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都要发神色怪异地看了顾城一眼,才一五一十地把陈雪林这两天的经历说了个彻底。
“老顾,你咋会觉得陈三丫是小绵羊呢?她张牙舞爪起来,连崔子静都得吃亏。”
顾城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雪林要真那么厉害,能被崔子静逼哭?老都你眼神不行啊,连美人蛇都认不出来,当心别人算计你!”
都要发撇撇嘴,不屑道:“要算计也是算计你!自打跟你住一起,外头女知青、女社员,谁拿正眼瞧过我,不都把目光落你身上了?”
顾城觉得这货满腹怨气,就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如不下乡?”
都要发刚想说是,就反应过来。赶忙赔笑:“哪能呢!要不是你,我早特么,被那啥了。”
都要发一脸尴尬,说来他也没啥问题,就是这名,不太好。
都要发都要发,说得跟大家伙儿都要发财一样。在这个以穷为傲的年代,提倡发财,是腐朽的资本主义思想,是享乐主义,是需要被教育、被改造的。
如果没有顾城拎着他下乡,他怕是早被发配到哪个山洼洼里不见天日了。
从某种角度讲,顾城跟他救命恩人差不多。
都要发没卖关子,从枕头底下拿出破布条来:“这是我在陈雪林摔破头的地方找到的,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崔子静有件同色棉袄。雪林丫头出事那天,她棉袄刮破,整个人心生不宁的。之后也没再穿过那件玫红色的。”
“你是怀疑她?”
“我可没这么说!也许,只是巧合。那天她恰巧不舒服,而棉袄,是在别的地方刮破的。老顾,咱没有切实的证据。”
顾城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她打哪来的新棉袄。他记得,崔子静就一身灰的啊。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结果都要发挠挠头,蹙着眉说:“你走后没多久,崔子静去公社买的!”
顾城更疑惑了。因为,他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崔家正在接受审查,根本没有给崔子静寄钱寄票。往后几年也是,崔子静直接跟崔家断了联系。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崔子静嫁给了村里的老鳏夫,最后也没得善终。
压下心底的疑惑,顾城穿上外套,对都要发说:“我去看看雪林。”说完就去拿自己的小包袱。
打开放下一半物资,拎起剩下的一半就往外走。
都要发指着兜里的东西问:“老顾,你回一趟京都,就买了这么点东西?”
顾城挑挑眉,心想这里头还有好些是在镇上供销社买的。
都要发不可置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顾城没理他,转身出门呀。
结果在院子里碰到于和鹏,这家伙问了句:“城哥几点了?”
知青点就顾城和崔子静有手表,他们平时都是问这俩人的。
谁知顾城摇头:“不清楚,我手表卖掉了。”
“啥,你把手表卖啦?那可是......”劳力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