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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夏日

自从那天的改姓讨论过去之后,桥松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他开始思考,他自己是不是不太合群。

祖父和父亲的想法他无法理解,但是祖父很英明、父亲也很优秀,所以绝对不是他们有问题,一定是自己有问题。

桥松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他要努力跟上祖父的步伐。

虽然要成为和祖父一样雄才大略的君主很难,可这也不是他自暴自弃的理由,毕竟像父亲这么懒的人也没有放弃不是?

先定一个小目标,赶超父亲。

于是桥松开始努力适应长辈们的思维逻辑,也不再一味地抗拒父亲了。

父亲人是讨厌了点,但他和祖父在很多方面理念是一致的。他不能因为偏见就觉得父亲身上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从而拒绝向他学习。

然而不幸的事情在于,年纪小的孩子很多时候很难分辨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桥松只能依靠自己的分析去学大人,因此总归会学到一些坏毛病。

就比如这天。

去临江宫的路上,桥松和妹妹舜华、弟弟琼琚坐在同一辆马车中。舜华觉得车子走得慢悠悠的没意思,闹着想出去骑马。

舜华趴在车窗上羡慕地看向外面:

“韩信哥哥就能骑马,我也想骑马。”

车外就是韩信骑着马护卫在旁边,随时准备伸手接住可能会掉出窗外的小公主。舜华老是往外探身子,任谁看了都要担心她一头栽下去。

侍者的表情都快要哭了,可她又拦不住小公主。

桥松正在看奏折,哪怕是在赶路的途中,他也不能休息。前面的车架中祖父和父亲就在处理奏折,他作为太孙自然也要以身作则,拒绝偷懒。

以前在章台宫里习惯了殿内的安静,顶多有一点父亲玩笔玩砚台玩桌上摆件的小动静,哪里像妹妹这么吵闹。

桥松被吵得心烦意乱,根本看不下去奏折。他放下奏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和妹妹生气。

而后桥松淡淡地看向舜华:

“你真想出去骑马?”

舜华连连点头,眼巴巴瞅着哥哥。

桥松于是招来卫队的首领,让他去给小公主寻一匹马来。

又对妹妹说道:

“骑吧,不骑够五个时辰不许下来。”

舜华呆住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嘀咕了一句:

“兄长现在和父亲好像哦!”

虽然换成父亲的话,应该是会微笑着对她温柔地说:“要骑马是吧?很好,五个时辰内要是让我听到你说不想骑了,你知道后果的。”

而她兄长桥松却是表情淡漠,努力学着祖父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哪怕威胁人,也是用的命令语气。

就是表面学祖父,内里学父亲。集二人之大成,以后必能长成新一代大魔王。

不过舜华并不怕她兄长,所以对于兄长的

威胁,她表示不好使。

舜华冲哥哥做了个鬼脸:

“我爱骑多久就骑多久,你要是不许我下来,我就去找祖父告状!”

桥松气得捏紧了毛笔:

“告状精!”

舜华得意得不行:

“只有受宠的小孩子才能当告状精,你难道没有见过叔叔姑姑们去找祖父告父亲的状,结果祖父根本不管的样子吗?”

桥松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明明舜华针对的不是他,但他依然觉得自己被扫射到了。因为他也是那个经常跑去找祖父告父亲的状,结果一无所获的小丑。

妹妹什么的最讨厌了!

马儿被牵了过来,是一只看起来就未成年的小马,不过正适合年幼的舜华去骑。反正车队为了平稳走得很慢,幼马也能轻松跟上。

舜华高高兴兴地下车换马了,徒留桥松还在一个人生闷气。

弟弟琼琚捧着脸围观了全程,他见兄长眼看着要把自己气出毛病来,挪到对方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

琼琚软软地劝道:

“兄长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啦,姐姐都没有计较你说她是告状精。你自己就是个告状精,你怎么好意思说她的啊。”

桥松:?

这个臭弟弟不能要了,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收拾不了妹妹,他还收拾不了弟弟了,作为兄长的尊严让他往哪儿搁?

桥松当即就问道:

“你今天的作业写了吗?”

奈何琼琚是个学霸,从小就很有书呆子的潜质。听到兄长问学习情况也不觉得有什么,完全共情不了那些讨厌学习的小孩。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早就写好了,先生说去临江宫的前半个月我们肯定玩疯了,提前布置了半个月的课业。这半个月就当放假了,不上课,让我们好好松口气。”

小型暑假的提议来自他们那位亲爹,难得做了一回人,准许先生给他们放假了。在此之前,他们只有节日时才能有零星几日的假期。

琼琚还说:

“所有作业我都提前写完了,书本也预习过。接下来的半个月不上课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打算去找祖父要一些藏书,就待在殿内看书好了。”

桥松:……

虽然也是个学霸,但并没有那么热爱学习的桥松,默默翻开了奏折。

算了,他和弟弟妹妹全都聊不到一块去,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

桥松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很勤奋的小孩,但是对比过祖父的勤勉和弟弟的好学之后,桥松顿悟了。

他太高看自己了,作为他爹的儿子,他还是难免遗传到了一点亲爹的懒。只不过他爹懒得光明正大,他懒得不太明显罢了。

下次坐车他再也不要和弟妹们一起了,他宁愿去祖父车架上遭受父亲的迫害。

至少,那里还有个祖父能理解他。

前面的

车架中,被他误以为还在抓紧一切时间处理奏折的秦王政其实这会儿在和太子喝茶下棋。

原本他是要勤政的,可扶苏硬拉着父亲去做别的。他说马车里晃晃悠悠的,看奏折容易伤眼睛,等到了临江宫再处理也不迟。

哪怕今日处理不完,积压到明日其实也不要紧。今日又没什么要事,赶路途中耽误理政本就是常事。

秦王政拗不过他,知道爱子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便没再坚持。

秦王政与人对弈一般比较干脆利落,他胸有沟壑,提前便会想好后面许多步的落子。偶尔停下来思索,也能很快做出决定,绝不拖泥带水。

但扶苏和父亲不同,他下棋时没那么爱动脑子。平时处理奏折就已经很费脑子了,为什么还要在玩游戏的时候考虑那么多呢?

因此扶苏都是随便思考一下,就直接扔下棋子了。

反正就是玩,输赢也无所谓。

秦王政被他东一下西一下丢出的棋子闹得没脾气,让他好好下棋不要捣乱。

扶苏往棋桌上一趴,借着袖子的遮掩换了两颗子。而后对父亲说下棋太累了,他不想思考。

秦王政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伸手:

“拿出来。”

扶苏只好把棋子放到父亲手里,被篡改的棋局很快恢复原状。

秦王政反问他:

“不是说输赢无所谓吗?”

扶苏理直气壮:

“但我输太多了,很丢面子。史官在旁边会记下来的,父亲让我两局嘛。”

秦王政却不理他:

“不想输你就认真下,说好陪寡人下棋的,现在倒是寡人陪你胡闹了。”

没办法,扶苏只好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下棋。

自然不是顺着之前的残局接着下,那样扶苏肯定会输得很惨烈。所以他耍赖似的弄乱了棋局,然后说重新开始。

秦王政也由着他。

侍者连忙上前取走凌乱的棋子,拿去一旁分拣。留下空空荡荡的棋盘,供君上开启下一局。

这次扶苏从一开始就仔细思考落点了。

可即便是认真下他也是下不过父亲的,不过好歹能多支撑一段时间。双方你来我往,称得上一句精彩。

史官在旁边手笔翻飞,甚至还抽空拿了张白纸出来画出棋局。谁下了哪个位置、先后顺序用文字记录得清清楚楚,和之前的摸鱼形成了鲜明对比。

若是往前翻一翻,就能看见史官对于太子耍赖的记录是这样的——某年某月某日,王上与太子对弈,太子略输几局。遂藏二子,为王上所察,求饶无果。

分毫没有提太子乱下棋,还把输了好多局美化成略输几局。反正也没人规定几局就一定得是个位数,十位数四舍五入也能算是几局嘛。

再结合后面的棋局,不明真相的人看完怕是要产生错误联想,以为前几局也是这般精彩纷呈。

史官:在美化太子方面,臣是专业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既做到了尽可能地如实记录,又能不得罪君上。

当然,美化太子并不止是为了讨好太子殿下。史官心里门清,他最该讨好的应该是王上才对。

而作为史官,他还能怎么讨好王上?也就只有在记录太子的黑历史时,稍微进行亿点点艺术加工了。

最近王上对他越发和煦,史官觉得自己走对了路子,越发卖力起来。

一局毕,扶苏以几子之差输给了父亲。

不要误会,这不是因为扶苏的棋艺只比父亲差一点。

要知道扶苏下棋很少认真下,哪怕只是比经验他都不可能比得过父亲。偶尔一次半次的认真根本做不到翻盘,他又不是什么围棋天才。

所以会出现如今的局面,完全是因为某位操心的老父亲想起刚才爱子撒娇说输太多了没面子,刻意放了一点水。

都是输,一败涂地的输和堪堪惜败,是两个概念。

秦王看到史官画棋局图了,因而决定亲自为爱子挽个尊。

下完这局他便让人收拾掉棋盘:

“同你下棋实在费劲,寡人不陪你胡闹了。”

扶苏也觉得下棋费劲,颇为赞同:

“那父亲还想玩点别的什么?”

最好是不用动脑子的那种。

正说着,一个骑着幼马的小闺女哒哒哒路过车窗外,在队伍里横冲直撞。沿途的卫兵只好被迫给她让道,免得出现马祸事故。

父子二人的交谈声一顿,扭头看向外面。

秦王车架在最前端,再往前就只有开道的士兵了。前面人挤人的,不好骑马继续前进,所以舜华很快又折返了回来。

一般人哪能随便在车队里逆行,也就受宠的小公主无所畏惧了。

扶苏叫住了从窗边二次路过的女儿:

“舜华,停一下。”

舜华勒马,乖乖凑了过来,让小马跟着车架缓缓往前走。

她兴奋地朝车内探头:

“干什么呀?”

秦王政当即让她坐好。

万一马儿突然发狂,她这个姿势肯定会受伤。都骑马了怎么还能到处乱钻,一点都不知道注意安全。

舜华乖乖坐好,没再往车厢里探身。

扶苏问女儿:

“你怎么一个人在车队里乱跑?”

舜华抱怨起来:

“韩信哥哥不肯陪我纵马,我只能一个人跑了。”

秦王政微微颔首,十分满意。韩信还是有分寸的,没跟着小姑娘一起乱来。

扶苏轻声反问:

“阿信都说了不能在车队里纵马,你既然听见了,为什么不乖乖遵守?竟然还敢一个人骑马乱跑,是没从马上摔下来过吗?”

那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女儿从马上扯下来,让她狠狠疼一回,好吃个教训。

舜华一个激灵,瞬间从骑马的兴奋劲里清醒过来。

她心虚地看向祖父:

“我平时很乖的(),今天是特殊情况。

秦王政头疼地摆摆手:

马匹没收了?(),要骑马等到了临江宫随便你骑。赶路的时候消停一点,要是路上受伤,都不好给你医治。”

车队里虽然有太医随行,但赶路毕竟颠簸,不利于处理伤势和养伤。带伤赶路也很容易导致病情恶化,哪怕去临江宫的路途不远,过去也没那么耗时。

舜华垂头丧气地被卫兵从马上扶了下来,遣送回了太孙的车架中。

桥松见她这副样子,就猜到肯定是她闯了什么祸被父亲逮个正着。想起之前妹妹得意的样子,他轻哼一声,心道活该。

父母陪伴的缺失让三个孩子从小关系就极好,但小孩子嘛,哪怕关系好也是会闹小矛盾的。过一会儿消气了就会再次形影不离黏黏糊糊,然而这也不影响生气的时候宛如决裂。

桥松假装没看见,也不去安慰妹妹。

直到车队停下休整,午膳被送上来时,他见妹妹还是没什么精神,这才着急了。

“怎么了?不就是不让骑马吗?等到了临江宫我陪你一起骑,别难过了。”

桥松绞尽脑汁安慰。

舜华把脸埋在臂弯里:

“唔,才不是因为这个呢。”

桥松:“那是为了什么?”

舜华:“刚刚被祖父看见了,祖父说了我一顿。”

桥松顿时理解了。

主要是调皮的样子叫祖父看了去,担心自己在祖父心里是不是变成了一个不乖的小孩子。

桥松也经常有这样的担忧,他很会排解自己,于是准备开口宽慰一番。

不等他想好措辞,琼琚先说了:

“姐姐,我觉得你想多了。祖父才不会因为你不乖就不喜欢你呢,他就喜欢不乖的小孩子。”

桥松和舜华齐齐看向弟弟。

琼琚分析得有理有据:

“父亲不乖,祖父特别喜欢他。二叔很乖,祖父只喜欢他一点。说明祖父喜欢不乖的孩子,乖小孩会很吃亏。”

兄姐齐齐沉默片刻,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他们年纪小还没听过有句老话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已经隐约明白这个道理了。

尤其是他们三个都属于乖小孩,然后他们亲爹就很放心地放养他们了。要是他们整日里不消停,需要当爹的盯着,他们爹肯定不可能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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