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盼闻言,轻笑出声,抬起眼对上伽箬的视线,眼底华光流转,哪里有半分即将被软禁的忧愁烦恼。
但她越是如此,伽箬反而对她先前的说辞越发深信不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子格外了解,也格外冷不下心来。
所以对她几次三番的逾越之举,他都没有很强硬的拒绝,只觉得守住本心即可,随她胡闹便又如何。
僧人双手合十,怂了句佛号,跟在家丁身后往厢房走去,路上,他垂眸观察一路所见,发现这座宅子里的人,不论是家丁还是婢女,全都是练家子。
他修长指尖不自觉捏住缠绕着的佛珠。
一路长途跋涉,把公主安全送到宅院之后,短暂交接之后,一行侍卫便全都离开了,包括小青都没留下。
伽箬进去自己厢房,熄了灯,等外面看守他的家丁离开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宅院,他飘在半空,几息之后无声落在宅院上方。
这样的高度,足以让他看清……主院那边现下灯火通明,婢女们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而那些家丁则戒备森严的守住所有出入口,整个院落数下来,最起码也有五六十人之数。
比起和亲的仪仗都要森严隆重许多。
伽箬闭了闭眸,再睁眼,他看向皇城位置,半晌后,他飘身朝皇城方向而去,只是可惜,他的速度仍然慢了半分。
宅院距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行经一处密林的时候,血腥气顺风而来,伽箬赶至,看见护送长公主的队伍……尽数被杀。
无一幸免,包括王建和小青。
这些人,都知道了长公主回京的秘密,注定要死。
僧人沉默的站在月色下,一身月白僧袍被吹得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