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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像尿了

他点开群成员列表,显示他有三个好友,他没加祁邪的微信,想提醒祁邪吃药又不好在群里说。

他又点开祁邪的微信头像,加好友的时候发送了一条验证信息:【记得吃药。】

早上他发现祁邪的手上又添了两条抓痕,化妆师用了好多遮暇才盖住,应黎本想再次叮嘱他不要伤害自己了,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祁邪伤不伤害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需要负责别墅卫生和他们的饮食起居就行了,其他的他也管不着。

他放下手机准备去吹头发,叮的一声,微信发来一条消息,祁邪秒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开门。】

祁邪在外面?

应黎眼皮一颤,立马退出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就在他要按熄屏幕的时候,祁邪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他们要上来了。】

浓浓的威逼意味。

应黎身体下意识一抖,已经快到十一点了,祁邪这个时候来找他,又要那个吗?

他握着手机不敢动,看着新消息不断弹出来。

【11楼了。】

【13。】

【15。】

一个字一个字催命符一样敲在应黎心上,昨晚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魔咒似的不断在耳边重现,应黎是真的很害怕。

祁邪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祁邪这个人真的讨厌死了!

【22。】

应黎丢下手机跑去开门。

刚打开个门缝,一个黑色身影迅速闪了进来,实木门重重合上。

心脏怦怦乱跳,应黎几乎能听见沈尧他们路过的声音。

“我刚刚好像看见队长了……”

“你看错了吧,队长不是早回来了吗?”

就差一点点。

应黎不想被人看见祁邪来找他,更不想被人误会,开门关门的动作比小偷还要胆小。

反观祁邪,神情泰然自若,他都不害怕吗?

祁邪身上没有硫磺的味道,应该是洗过澡了,有股凉凉的薄荷味。

他抬手拨了拨应黎颤动的睫毛:“哭了?”

是,差点被气哭了。

应黎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才没有。”

“这么久才开门,在干什么?”祁邪收了手,跟在他身后,“不想给我开,躲我?”

应黎被他一句话吓得愣在原地,祁邪昨晚说躲他一次就弄他一次,应黎心知肚明是怎么个弄法,连忙说:“没有躲你……刚才在忙。”

“吹头发?”

应黎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没想到祁邪连借口都给他找好了,顺杆子上爬,乖乖地“嗯”了一声。

长长的指节插/进发间摸了把,祁邪说:“还是湿的。”

应黎

() 不敢躲,任由他摸着:“还没吹完,我再吹一下。”

说罢他就找出吹风机认真吹着头发。

刚剪完的头发很短,三两下吹干了。

吹风机的声音一停,房间就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祁邪就站在他旁边,存在感不容忽视。

应黎把吹风机放进抽屉里,转身就撞到一堵肉墙,双腿发软差点坐到柜子上。

上半身越压越低,祁邪似乎格外喜欢这样逼视他,居高临下,带着威压,让人喘不上气。

应黎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发病的迹象。

但祁邪今天的神态很正常,脸颊不红也不喘,气息很稳。

应黎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问:“你吃药了吗?”

“没有。”祁邪坦白地说,“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

凉凉的薄荷味扫在颈间。

“张少陵让你监督我吃药,你就是这么监督的?”

莫名被他指责,应黎脸白了大半,他还不够负责吗?早中晚他都提醒过了,就只差手把手喂了。

一时间愤怒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应黎咬着唇瓣,气鼓鼓地说:“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你自己不吃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还来怪我,你自己的病你自己都不在乎,能指望别人多在乎吗?”

“你不在乎。”

祁邪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眸光逐渐晦沉。

应黎被他突然变化的眼神吓到了,声音闷闷的,似乎含着好多委屈,带着哭腔:“我为什么要在乎?”

祁邪吃不吃药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下一瞬,应黎巴掌大的小脸桎被祁邪在桎梏掌心,手指来回重重碾过应黎的脸颊和嘴唇,饱含恶意地轻佻抚弄。

祁邪的动作已经很克制了,但指下的唇瓣越揉越红,手指时不时磕到牙齿显得尤其狎昵。

祁邪盯着他的脸,眸底阴沉沉的,应黎以为他又要干什么,头皮开始发麻。

然而脸颊两边的力道忽然一松,祁邪居然放开他了。

他悄悄抬眼,就见祁邪挑起半边眉峰,神情刻薄又讥讽:“你说的对。”

对什么啊?

应黎还云里雾里的,就看见祁邪大步走向窗边,大掌推开玻璃窗,凉风呼啦啦地灌进来。

他扬起手,手里似乎握着一个白色药瓶,然后在应黎惊诧的目光中做了向外扔东西的动作。

“这么高你疯了?”应黎双眼睁大,骂出了生平第一句脏话,“疯子!”

应黎推开他就想往楼下跑,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祁邪勾着腰拽回来,似搂似抱地箍在怀里。

头顶撞到下巴,不知道咬到什么地方了,嘴里有血腥味漾开,舌头顶了顶侧腮,祁邪说:“急什么?不是不在乎吗?”

应黎气极了,胡乱掰他的胳膊,吼道:“我在乎什么啊?高空抛物是犯法的!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可能还会把他认成共犯,

到时候他有嘴都说不清楚。

应黎眼睛都急红了,

偏偏身后的人跟铜墙铁壁似的箍着他不放。

坚硬的下巴蹭着应黎的头顶,

祁邪说:“不会砸到人。”

“你说不会就不会?”应黎怕得不行,哭腔越来越明显,“你放开,我下去看看……”

祁邪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张牙舞爪的像只幼猫,眉眼反而更加生动鲜活了,愉快地勾起唇角,掐着应黎的肩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说:“我没扔。”

没扔?

应黎挣扎的动作一顿,呆呆看了他两秒,吸了下鼻子,垂着头低低应了声:“哦。”

“哦什么?”

祁邪掰着应黎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自己,眸子里深藏着怒意。

“没扔,没扔就行。”应黎脊背僵直,颤声说,“你别这样吓人……”

察觉到祁邪的神情开始变化,应黎怕他又像昨晚一样发疯,示软般说:“你先吃药行不行?”

祁邪看着他说:“两片。”

“好。”应黎拿过他手里的药瓶,拧开瓶盖倒了两粒药在他手心里,胆战心惊地说,“你放开我,我去倒水。”

“不用。”

肩上力道不卸半分,祁邪连水都没喝,喉结滚动,就那么把两片药生咽了下去。

吞咽的时候视线还一直钉在应黎身上,仿佛他咽的不是药,而是他一样。

阵阵胆寒。

过了片刻,耳边的气息已经趋于沉稳。

“你没什么事了吧……”

应黎小声问他,话里话外都是赶人的意思,但又不敢明说,畏畏缩缩的惹人欺负。

祁邪弯下腰,两张脸的距离猝然拉近。

应黎被逼着后退了半步,细窄的手腕突然被祁邪捉住,比笋尖还白的指尖发着颤,被带着往祁邪嘴唇上按。

指腹接触到湿濡的热意,应黎一愣,忙不迭要抽回手:“你、你干什么?”

但应黎哪抽得动,而且好像他只要敢动一下,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抬眼畏惧地看着面前的人,继而湿沉的气息打在他脸上。

“我嘴巴疼,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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