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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番外7

应爸爸和应妈妈在厨房做饭,应妈妈掌厨,应爸爸打下手。

应妈妈想了想说:“小黎的床是多少年前买的了,四年级还是五年级,好像是有点小了。”

他们夫妻俩常年在外打工,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因此也忽略了儿女的成长,小时候能睡下两个孩子的床,现在应黎睡在上面腿都伸不直。

“早就该换了,下午我就去买新床。”应爸爸把水池里洗好的菜捞到篮子里,“小祁那孩子长得是真的高,得有两米吧。”

应妈妈笑道:“两米太夸张了吧,估计有一米九。”

今天天气好,明媚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玻璃投射进来,把房间照得透亮。

这十来平的房间应黎生活了二十年,墙上贴满了应黎从小到大的奖状,前年应爸爸应妈妈回来重新装修房子时粉刷过墙面,应黎以为他们会把这些奖状撕下来扔了,没想到他们保存的好好的,等装修完了又贴上去了,一张张铺得平整。

“别看了……”

在被子里胡闹完一阵,祁邪好像对他的房间特别感兴趣,先是从门口用脚步丈量出他的卧室有十五平,应黎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房间具体有多大,然后祁邪摸完他的书桌,就去看墙上的奖状,那些奖状大都是十几年前的,有些受潮连字都看不清了。

应黎想去捂祁邪的眼睛,可惜被抓住了手,祁邪对他挑眉:“不能看?”

“没什么好看的。”应黎脸都红了,后背也在发烫,绒绒的耳垂透着阳光,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似乎揉一揉就能碾破皮。

祁邪伸手揉了,没破。

“应黎同学,跳绳比赛得了一等奖。”

祁邪墨黑的眸子扫过那些奖状,神色认真,遇到看不清的字就会凑得更近。

“手抄报比赛也是第一名。”

“作文大赛,期末考试……都是第一。”

应黎只觉得一股羞耻感直冲天灵盖,偏偏两只手都被抓住了,这下想去捂他嘴都不行:“你不要念了……”

他眉头紧紧皱着,玻璃似的眼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眼角都是红的,模样委屈极了。

祁邪松开他的手,把他抱到书桌上,刮了下他红红的鼻尖,语气夸奖:“什么都能得第一,我男朋友好厉害。”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应黎觉得连跳绳和手抄报这种奖状都要贴到墙上,被人看见了很害羞。

“你小时候就这么厉害了。”

“你还说。”应黎瞪他,脸鼓的像只河豚。

祁邪看到了不一样的应黎,现在的应黎不再怕他,会对着他发脾气,发牢骚,惹急了还会打他,很稚气,很可爱。

“只有一个让我闭嘴的方法,你知道的。”

祁邪低下头,鲜红的唇送到应黎面前,明晃晃的索吻信号,应黎抿了下唇缓缓朝他靠近,他在这种事情上很少主动,仅有的几次都是在特别动情的时候,每每

回想起来他都会羞到面色通红。

他动作太磨蹭,祁邪根本耐不住性子等他,应黎也抓住了这一点,所以在祁邪即将要吻上他的时候坏心思地偏了一下头。

温热的唇擦过脸颊,应黎用解放出来的双手抱住了祁邪的腰,埋进他的颈窝里说:“我就是这么厉害,打架我都能拿第一,所以你不要惹我,知不知道?”

一贯清朗的少年音在此刻变得软软糯糯的,像一颗裹满了糖霜的软糖,用威胁的语气撒娇,甜腻得要人命。

没听到回应,应黎凶巴巴地戳了戳他的腰窝:“你说话啊。”

头顶似乎传来了一声闷笑,祁邪把他抱得更紧,配合地说:“知道了,应老师。”

应黎觉得祁邪的脾气真的变得很好,他看了Number近期的采访,那些记者不仅提问刁钻,不礼貌的也大有人在,祁邪都能应对的游刃有余,堵得那些人无话可说,祁邪似乎在舞台上是一种模样,在别人面前是一模样,跟他相处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模样,无缝切换,却始终把最柔情的那一面留给他。

“叫我老师你还不听我的话,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有照做吗?”

年末的行程积压成山,他们前脚刚从这个红毯下来,后脚就要去给那个品牌站台,忙前忙后一个多月,作息都混乱了,祁邪瘦了好多,下巴硌得应黎肩膀疼。

“别生气。”祁邪吻了吻他的头顶,“宝宝。”

应黎被他服软的态度哄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又想到他熬了通宵过来找他,心尖抽疼。

“我不是生气,我是……”他眼圈泛红,搭在祁邪后腰的手收紧,闷闷地说,“我心疼你。”

“心疼我就吻吻我。”

“……”应黎说,“待会儿再心疼你。”

他挣扎着要下来:“我让你进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实在是太可爱了,祁邪又有点忍不住了,把他往怀里一搂说:“疼完我再看,嗯?”

他求爱的讯号太过强烈,脸也是不正常的颜色,打在脸上的呼吸愈发潮热,应黎心脏狂跳,屏住气息。

应桃还在外面看电视,应黎不敢闹出太大动静,闭上眼睛,半推半就地吻上他。

他回想着祁邪过去无数次吻他的瞬间,忐忑地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几乎是下一秒,祁邪就反客为主,半点都经不起撩。

寒冷的空气一波一波从窗外涌进来洗涮一室燥热,也覆盖了接吻的水声和喘息。

祁邪亲舒服了才把他放开。

应黎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边打开边说:“这是用你送给我的贝壳做的,中间那个贝壳是我们之前去海城在古镇里我做的。”

一串贝壳手链,贝壳有纯白有奶白,都只有指甲盖大小,用一根细银链打孔穿起来。

应黎问他:“好看吗?”

祁邪吻了吻他的唇角说:“很漂亮。”

得到嘉奖的应黎开心极了,说:“我给你带

上。”

他没具体量过祁邪手腕的尺寸,估摸着比他的要大一圈,戴上后发现他估量的没错,正好合适。

直到应黎把扣子扣上,祁邪才意识到这串手链可能是应黎送给他的,他眼里扔有不可置信:“给我的吗?”

应黎点头,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嗯,送给你的。”

祁邪是冷白皮,最白的贝壳都没他白,手腕骨感细长,手指也长,那串手链戴在他手上精致得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应黎不由得自言自语说:“真好看。”

“你呢?”祁邪心口潮湿,像是被一团夏天的云裹住了。

“那些贝壳颜色大小都不一样,就只挑出来了这些,只能做一条手链,其他几个贝壳做成了胸针。”应黎拨了拨他手上的手链,继续说,“那个紫色的大贝壳我不知道拿来做什么,也舍不得把它敲碎,就先放着了,你给我的贝壳我都好好留着……唔!”

以前祁邪做什么都要问应黎可以不可以,现在想做就直接做了,有时候甚至还很粗鲁,一点预告和缓冲时间都不给他。

应黎又被他抱到了书桌上,双腿也被强硬分开,他浑身都软绵绵的,树袋熊似的靠在祁邪身上。

祁邪一推他就倒在了桌子上,青天白日的连窗户都没关,应黎心慌意乱,又被他折磨得没有办法,死命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漏出一丁点声音。

祁邪最近学了新花样,把应黎伺候得很舒服,就在他快到顶时,门口却很不合时宜地传来了敲门声。

“小黎,小祁,出来吃饭了。”

应黎听见应妈妈的声音吓得差点叫出声,可祁邪好像更兴奋了,应黎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揪住他的头发,带着哭腔哭了:“别弄了……该去吃饭了。”

房间里响起明显的吞咽声。

“我在吃。”

“唔……”

这套房子总共才八十来平,客厅也不大,摆上家具后就显得有些拥挤,也很温馨,餐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比昨晚的年夜饭还丰盛。

应爸爸把菜都端上桌说:“你妈念叨你们一上午了,吃完早饭就去菜市场买菜了,不知道小祁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祁邪说:“很多了,谢谢妈,谢谢爸,辛苦了。”

仔细去听他的话其实是有些模板化的,像是临时赶的作业恰好被老师抽查到了。

应妈妈瞧着他挺贵气的,没想到脾气这么软,态度还很谦卑,顿时也放松下来:“不客气不客气,都是一家人,快吃饭。”

应爸爸问他:“你能喝酒吗?”

“能。”

应爸爸拿出了亲戚送的好酒,又对应妈妈他们说:“你们娘仨就喝果汁。”

“错了,是我和妈妈喝果汁,桃桃只能喝开水。”应黎说。

应桃瘪着嘴:“好气哦,你们欺负人。”

“仙女都是喝露水的,露水跟开水差不多。”应黎安慰她说。

“你少喝

点。()”应妈妈看应爸爸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用筷子头敲了他一下,叮嘱道,不然下雨天你那条腿又痛风。?()”

“我这都多久没喝过酒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多喝一点还不行啊?”应爸爸咧嘴笑了笑,“你们妈妈就爱管我。”

应妈妈嗔怪地瞪了他两眼,又和颜悦色地问:“小祁能喝多少?”

“不清楚。”祁邪又思考了一下说,“两斤应该没问题。”

应爸爸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能喝,那咱们爷俩今天就好好喝。”

应黎也有些意外:“你能喝那么多?”

怪不得上次沈尧都醉了他还没醉。

“在节目上你们喝酒吗?”应爸爸给他倒酒。

祁邪双手接过杯子:“喝得少。”

他和应爸爸一来一回地碰杯,每回都是一杯干,应爸爸直夸他爽快。

应妈妈看他们这种喝法,忍不住说:“小祁可别光喝酒啊,多少吃点菜,喝醉了可难受。”

应爸爸和应妈妈都是热情直爽的人,应黎一开始还担心祁邪会不习惯,后面才发现他的担心大概多余,祁邪表现得非常适应,应爸爸和应妈妈看样子也很喜欢他。

一顿饭吃得和和气气。

应爸爸喝得有点多,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打着轻微的鼾声。

应黎给他拿了条毯子盖着,收拾完餐桌把剩下的餐盘拿到厨房洗。

应妈妈见他来了,轻声问:“小祁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也喝多了?”

祁邪比应爸爸喝得还多,两斤白酒都喝光了,要不是应妈妈拦着,他们还得再开一瓶,应爸爸酒量算好的都醉成这样,应黎估摸着祁邪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比普通人醉的要慢一些。

应黎开了水龙头洗碗:“我刚让他回屋去了。”

“待会儿我再熬点醒酒汤让他们喝,不然胃里得难受。”应妈妈点点头,又看着他说,“小黎,你……你们……”

应妈妈欲言又止。

应黎说:“是真的。”

“是我和你爸对你们关心太少。”应妈妈沉默了片刻,而后自责地说,“尤其是对你,我们不仅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还要拖累你,应桃生病,我和你爸爸都没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你……你才二十岁……”

她记得应黎小时候很腼腆很内向,他们过年回家,应黎看见他们都不敢喊爸爸妈妈,亲戚打趣说应黎跟他们不亲,应黎也不吱声,坐在矮板凳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过完年他们走的时候那些亲戚还逗他“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应黎才哇得一声哭出来,哭着让他们不要走,她想起那张哭得快要窒息的脸至今都觉得撕心裂肺。

“妈,不是拖累,应桃是你们的亲女儿也是我的亲妹妹。我只有她一个妹妹。”应黎说,“而且我已经二十岁了,今年就大学毕业了,我能帮家里分担压力我很开心。”

儿子有出息他们应该骄傲,可应黎越是懂事,他们就越是心疼。

“不说这个了。

() ”应妈妈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说,“小祁那孩子呢,你真的喜欢吗?你不要因为……”()

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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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应黎没有等她说完,他知道应妈妈想说什么。

“我喜欢他和我感激他不冲突。”

祁邪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他这会儿酒劲刚上来,满屋子都是应黎的味道,又找不到应黎,他很心急,前脚刚踏出房门就听见厨房窸窣的交谈声,于是他走了过去,静静站在门口。

“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这个对他有好感的。”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也不会把它们搞混淆。”

应黎的语气格外平静。

“您要是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我承认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因为他今年咱们一家才能开开心心过年,我很感激他,但光感激是不足以支撑喜欢的。我最开始也觉得我可能只是感激他,可到后来我发现就算十倍百倍地还清了那些东西我也不想跟他分开。他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差,他很细心,很有责任感,他只是不懂喜欢,但是这三个月来,我看到了他的改变和真心。”

他把洗好的碗摆整齐:“您放心,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了,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之前的帮助,那叫没良心,这是您和爸教我的,我没有忘。”

“你们会接受他吗?”

应黎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应爸爸和应妈妈先前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他摸不清他们的态度。

“妈妈只希望你能开心,能幸福。”应妈妈哽咽着说,“你喜欢最重要。”

应黎不敢抬头,他不知道滴进洗碗槽里的是应妈妈的眼泪还是她手上的水。

“我喜欢他。”应黎语气坚定。

“喜欢就好……”应妈妈说,“就几个盘子几个碗,我来洗,你去陪陪小祁吧。”

应黎擦了擦手,回到房间就看见祁邪乖乖在床边坐着,眼睛直愣愣盯着门口,看样子在等他。

他走过去问:“你头晕不晕,想吐吗?”

祁邪仰起脸看他,脖子根都是红的,满脸酒色,嘴唇艳得像刚跟他接过吻。

“摸摸我。”

应黎觉得他喝醉了跟个走累了求抱抱的小朋友也没什么区别,摸了摸他的脸说:“你脸好红,还很烫,你是不是喝酒上脸,上次跟沈尧喝酒也是这样。”

祁邪握住他的手,借力把他拽到怀里抱着,声音低哑:“不提他。”

“好,不提他。”应黎亲了亲他滚烫的脸颊,“你要不睡一会儿。”

祁邪眼神迷离:“不想睡,想看你。”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重新拥有家人,因此也害怕再一次失去。

他甚至不敢幻想应黎会接受他,在应黎说喜欢他的那天晚上,他就在想应黎会不会是因为感激他才那样说,节目结束应黎更是第一时间还他钱,他生来情感迟钝,却因为应黎变得灵敏无比,怀疑一旦产生就徘徊在他脑子里,他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直到

() 刚才听见应黎坚定地说不想跟他分开,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走。应黎柔声说,睡一会儿吧,我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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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床实在太小,祁邪只能侧躺蜷着身子睡,应黎也自然不能再趴在他胸膛上,同样侧躺着被祁邪从后背搂住。

睡到半下午祁邪就醒了,应爸爸酒醒后和应妈妈出门,应黎就带祁邪到处转了转,也好在小城镇里关注明星的人不多,他们才能大大方方出门。

“这是我小学学校,现在变成了这边一个纺织厂的职工宿舍。”应黎指着一栋栋老式的楼房给他介绍,“那时候我们附近的几个乡里只有这一所小学,谁家的小孩上学都要到这里来,每个年级就两三个班,老师也少,我的语文就是体育老师教的。”

“哎,这不是小黎吗,放假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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