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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9 章 389(二更)

“乾元之始,昭昭大雍,倒是个应景的国号与年号。”在听闻乔琰给出的新朝国号后,刘虞并未流露出何等异样的神色,而是做出了个从容的应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琰虽还没即位,天子的权柄却已可以算是提前在他的手中做出了一个交接,刘虞身上原本的病态也稍好了几分,只是想到大汉的天下终究是没能在他的手里守住,刘虞的脸上还是不免偶尔露出几分怅然之色。

听闻他跟刘协在当日的那场交接之后商谈了许久,对于刘协在那日堂上街头何敢有这样的胆量,他也算是在心中有了几分理解。

此刻听到乔琰说起这个“雍”字的含义,他竟觉自己在这一刻说不出的心平气和。

想到乔琰这个雍字中所说的“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之意,和她此刻眸光中越发坦荡的上位者气势,在这临近登基之时,刘虞更愿意相信,乔琰的确会奉行她在接下玉玺之时所说的话,因民众心念于她而承载起这份天下间最为特殊的责任。

“雍……”刘虞朝着窗外看去,正见那临窗的枝头绽开了绿色新芽,心中忽又有了几分松快之意,“说到这协和万邦之说,烨舒在对羌、蛮、匈奴、鲜卑、乌桓、山越各方的镇压收拢上都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想来他们也该当为你登基而觉喜悦,能让这政权交替中的动乱削减到最轻,令这华夷之分不至酿成新祸,实是你的本事。”

大汉苦边陲之祸久矣,到了何种地步呢?

汉桓帝启用宦官,以至于到了酿成党锢之祸的地步,但就因为在对凉州的征讨上,他最终选择了启用段颎这位对羌人作战的大杀器,于是得到了那个代表了武力征讨的“桓”字谥号。

这般对比之下,今日再看乔琰所做的种种,她早可以凭借着战功将大汉取而代之了。

乔琰应下了刘虞的这句夸赞后开口说道:“说起来,您往后打算住于何处?”

虽然她已敲定了给刘虞和刘协的封号,但刘协其实没打算留在山阳。

就像是他在前来长安献出玉玺之前和养父所说的那样,他是要前往并州乐平就读,让养父母安心的,而这等相当于生活在乔琰掌控严密地盘下的举动,也显然能让这位新天子安心。

所以他的封地在山阳,人却不在。

刘虞倒是没有这等还要给自己经营另一个身份的需求,只是回道:“或许会在幽州小住一段,而后回到安邑长居吧。”

乔琰给刘虞选定的居所也颇有讲究。

安邑乃是河东数得上名号的大县,河东卫氏的宅邸便在此处,这里距离洛阳有一段距离却不算太远,能偶尔往那昔日都城走一走,若要顺着大河上下往来也都方便。

想到河东卫氏的书法高才之名,刘虞琢磨着自己往后也多一个打发时间之地了。

但河东因毗邻河内郡,在此时其实还得算是和袁绍那头的对峙前线,刘虞打算回返走一趟的幽州也是,所以短时间内,他大约还是得先留在长安。

等到乔琰和袁绍,或者说依然是这长安朝廷和邺城朝廷之间分出个高下来,他才能以一个更加自由的身份在外走动。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的病症也该彻底好转了吧。

谁让他所面对的,原本就是一出心病。

心病总要心药医呐。

不过,刘虞的病是有了转好的趋势,刘表却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后背发凉,眼看着是有点生病的迹象。

去年他因为张津从交州北上荆州所造成的伤势,早在去年的年中就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

想到自己这下应当在短时间内再不会有什么外敌入侵的情况发生,而乔琰和长安城里某些人的交锋无论是任何一方占据上风,他都不会有吃亏的情况,他便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

在今年先传来了乔琰在长安城中险些遭到行刺,王允、刘扬被诛杀的消息后,刘表还想着,幸好他在此前对乔琰做出的种种支援都不算敷衍,就算这位大司马的权柄因为这样的一出情况必然要遭到更进一步的抬升,他也应当不会面对何种职权的调度。

和这样一位见招拆招本事一流的“同事”

处在一方阵营,虽说面对着的心理压力也不小,但总算更大的压力还是给到敌方那一边的。

但刘表怎么都没想到,他身处襄阳城中,等候着北面的下一条消息传来,却不是大司马因为这次几乎丧命的意外得到更大的封地或者权柄,而是——

她代汉称帝了!

在这条消息摆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刘表格外庆幸自己没有在手中拿着个茶杯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否则他必定要在这等突如其来的惊吓面前直接将其丢出去。

他下意识地朝着同在此地的蔡瑁看去,只觉得自己的脸色必定远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得多,甚至可能已经变成了惨白的一片。

而他也不出意外地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片惶恐惊惧之色。

人人都知道,大司马天纵其才,无所不能,可当对方真坐上了那天子宝座的那一刻,他们到底是否还能继续当合作的盟友,着实就成了一个未知数!

别看荆州眼下是被刘表把控在手,甚至于因为朱儁从长沙的撤走和张津束手就擒,刘表陆续收复荆州南部变得越发容易,可倘若乔琰铁了心要夺取刘表手中的权柄,她所面临的麻烦不会太大的。

固然荆州地界上的地形不像是徐州那般一马平川,但刘表的统兵能力比起刘备着实是差了不少,所以倘若徐州是以这等方式结束南北对峙,他这边也不会有太多抗衡的底牌。

被他从与张津交战中提拔起来,代替他那外甥张允的魏延,也还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呢。

他这个时候更加后悔,到底是为何要将黄忠作为向乔琰示好的筹码派遣到颍川地界上。

按说去年荆州出现了这样的交战变动,刘表想要将黄忠给调回来填补自己手下的空缺也不算是有什么问题,偏偏乔琰就赶在他的消息发出之前,将黄忠敕封作了颍川地界上的武将都尉,根本没给刘表一点有借有

还的机会。

眼下的情形里,

刘表也就更加不可能做出这等举动了,

除非他是当真想要和乔琰撕破脸皮对战。

他的脑子快速思索了一番在他收到的消息里乔琰和那两位刘姓天子之间的互动,意识到此时还不到他要为自己失去了皇室宗族身份庇护而忧心的地步。

这好像是大汉的基业以一种平稳过度的方式送交到了乔琰的手中,那么他或许面对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德珪,你说,如果我此时以自请由荆州牧改任荆州刺史,以让朝廷所掌控九州地界上再无一位州牧,能否算做是对那位新陛下的投诚效忠?”

刘表心知肚明,既然他绝不可能是乔琰的对手,那么他便绝不能做出什么打着兴复汉室旗号而与乔琰抗衡的愚蠢举动!

身在南阳的袁耀那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在此地当个躺平吃饭的纨绔子弟,还是做一个潜在的观察监督之人。

可惜在方今的局势之下,刘表根本不敢也不能去贸然试探。

总归在这场不知该当被称为禅让还是政变的王朝更迭中,除却此前不长眼睛的王允等人之外,目前还并未经历过什么对他来说不利的流血行动,他只要顺水推舟,便是最好的保全之道!

乔琰麾下的九州内,原本有州牧的包括了徐州、扬州、荆州、益州、幽州和她所处的并州。

但徐州牧张懿还朝,接任的周瑜只是徐州刺史,扬州牧孙策身亡,接任的张昭同样只是刺史,益州牧刘焉过世,幽州牧刘虞先为天子后为臣属,乔琰本人则从并州牧的位置上登临天子位,一看之下还真是只剩下了个刘表。

这可着实是太显眼了!

州牧的位置乃是大汉在难以制衡掌控四方局势的情况下才提出的权宜之计,就连乔琰自己在早年间都曾经明确对这个位置的设立做出过反对,他若是在这位新任天子还有余力裁决州郡事宜的时候,继续坐在这个有割据一方之嫌的位置上,他只怕随时会遭到被清算的厄运。

就算她眼下的头号对手依然还是袁绍,再不济也是曹操,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蔡瑁想了想回道:“我看可以一试,她若当真对刘氏宗亲做出什么斩尽杀绝之策,那才是要此时引发动乱的不明智之举!不过,府君不能以这种自请降职的方式来说。”

从大司马升任天子的变化,让他们在对待乔琰的态度上也必然要谨慎一些。

在这等登基的喜事面前,大概谁也不会想要看到自己的下属居然会将自请削官以求不要遭到针对的举动,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他们怎么都得迂回着来说。

蔡瑁补充道:“先送登基贺礼吧,将这个自请从荆州牧变成荆州刺史的建议夹带在其中,若是府君不介意的话,便由我往长安城中走一趟。”

“此外……”蔡瑁又加上了一句,“让魏文长也跟上吧。”

刘表的表情变幻了一瞬,最后还是变成了颔首同意。

他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在这立场转换中绝不让乔琰抓出他的任何一点错漏来,那么与其留着魏延这个武将,看似还能在遇到攻伐之时做出一二抗衡举动,还不如再放弃得彻底一点。

乔琰称帝,四方地界上难保不会有人打着兴复汉室的名义来找她的麻烦,再加上已然从河内郡和兖州方向出兵的袁绍、曹操两路兵马在外威胁,乔琰手下的将领是绝不会嫌多的。

魏延的作战经验或许还不算充足,但他胜就胜在一个年轻敢拼,若是真能在这平定天下的战事中建立战功,或许还能对刘表稳坐襄阳做出什么助力。

就当这员武将也是他给乔琰送出去的登基礼物便是了!

何况,他怎么想都觉得,他确实是要因乔琰称帝而蒙受些许损失,可总的来说这种损失都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哪里像是袁绍……

乔琰要坐稳这个皇位,立威的对象只有可能是袁绍。

当二者交锋之间也已不再是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的同源异支,而是两个不同的国号对立,连最后一点和平演化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他还不算是在收到这个消息后最难熬的。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刘表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神情顿时舒展开了不少。

他当即朝着蔡瑁说道:“将魏文长给叫来我这里,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他。”

将武将送出去,总不能是送了个大麻烦给乔琰的。

他总得先将该交代的说个清楚。

好在荆州毗邻司隶,长安这一出惊变,几乎是在发生之后的第三日中午就抵达了他的手中,还能给他以足够的反应时间,换做是袁绍那边,就算信鸽也已经被栽培出来了一批,这等令人为之震悚的消息,他们也根本不敢以信鸽的方式送出,而是不惜跑死了几匹马,才在第五日的凌晨抵达了邺城。

被打上了最为紧急标记的军报,让袁绍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喊醒了起来。

他不得不仓促地披衣起身,在外堂接见了这前来送情报之人。

此刻还只是初春时节,这护送之人的脸上却因为急促的赶路而脸上满是汗水,更因为连日来的无暇休息,脸上的疲惫之态完全掩盖不住。

袁绍当即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一条要颠覆眼下局面的消息。

他一边让人将周遭的窗扇打开,以便让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将他残存的这点睡意驱逐出去,一边朝着这信使问道:“长安那边发生何事了?刘伯安和乔烨舒起了冲突?”

别看刘虞对乔琰如此放纵,甚至将自己的儿L子都给宣判了死刑处斩,又给自己下了罪己诏,但在洛阳这头因为长安的惊变遭到进攻之时,刘虞要么就硬气一些和乔琰抗争出个所以然来,要么,就干脆一点在此时完成皇位的迭代,让新登上皇位的天子和那位大司马之间去相互磨合。

袁绍虽然有些不满,在乔琰本人已经离开洛阳的情况下,他和曹操的两路队伍居然都没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可若是他们的这出回应能让长安内部发生变动,来上一出釜底抽薪,那么

他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就不能算是白白付出。

可面对着他这颇有几分期待之意的目光,这前来送信的信使犹豫了一瞬,小心地开口回道:“并非是起了冲突,而是董侯被找回来了,还带上了传国玉玺。”

袁绍还剩那么三两分的睡意,在这句话出现的那一瞬间,甚至比吹拂的冷风还要好用地被彻底抹消不见,“董侯?你说皇子协?”

刘协他怎么会出现的?

袁绍想过任何一个被选作大汉天子的宗室候选人,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个人会是刘协!

事实上这还真比其他人都要合适,而倘若刘虞不只是传位也是归位于刘协,他和乔琰之间的配合势必会是最为默契的,谁让这两人本就在孝灵皇帝的诏令之下有着一份君臣情谊。

倘若再加上那个明明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的传国玉玺,当真是将正统性直接拔高到了顶峰。

这也是在袁绍看来对他最为不利的情况。

在这一刻,他不无恶意地揣度着,刘协的出现和传国玉玺的现世,背后是否是出自乔琰的授意,说不定玉玺是伪造的,刘协的身份也是先由旁人给顶替的。

但还没等袁绍接着对此做出什么深入的考量,就听到这信使回了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错,正是他。”信使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因为亲眼见证了当日长安城中那离奇一幕而太过飘忽,而是以平铺直叙的语调说道:“但他不是回来继位的。”

袁绍:“……?”

“他是来将玉玺献给那位大司马,请她接替天子之位的。”

袁绍的表情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变成了瞠目结舌的状态。

他死死地盯着这信使的脸,可以确信的是自己并没有将一个并不认识的人给引到自己的麾下,而分明还是被他派遣出去的探子。

可对方说出的每一个字他明明都能理解,却为何……为何当其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便成了这样陌生的东西!

刘协他疯了吗?

或者说,如果这个刘协并不是当年被李傕劫持走的那个刘协,而是个被乔琰派出来乔装而成的存在,那就是乔琰她疯了,也在这种本不应当展现出什么不合时宜野心的时候干出了这等离奇莫名的操作!

然而还没等袁绍发问,他已听到了对他来说更加难以理解的后半句话,“有董侯提出了这个建议后,长安城中群情激奋,全都在响应皇子协的号召,长安的朝臣没有一个对于这等情况提出反对意见的,就连那位长安天子……”

“他如何了?”

信使答道:“他问那位大司马能不能担负起这样的责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就将天子的位置传给她了。”

袁绍:“……”

此前刘虞在收到刘扬意图谋夺他的权柄用来对付乔琰的那一刻,所面对的是何种天旋地转怒气上涌的感受,在这一刻袁绍所感到的,便是一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愤慨。

“明公!”

那信使哪里会想到,

现在在那邺城天子位置上的刘辩都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条件对其做出何种回应,袁绍就已经先做出了这等激烈的反应。

只见得他好一副眼前一黑的样子,险些直接仰面就摔倒了下去。

要不是搀扶得及时,可能他不是早前的病症被激化,而是直接被摔出个好歹来了。

在有人支撑住他的身体之时,袁绍也下意识地攥住了对方的手腕,意图让自己凭借着这等手上的发力彻底清醒过来。

可这谈何容易!

在对方于寥寥数语之间勾勒出的长安景象里,没有任何一件是曾经出现在袁绍预料之中的!

无论是刘协的献玺,刘虞的让位还是乔琰的僭位,都不曾被他猜测到!

他虽在数年间的对抗中不止一次地猜测着乔琰的包藏祸心,但那些大多是他在无法对乔琰的行动做出有效拦阻的情况下用来给自己找些心理安慰的说辞,哪里是什么确凿附会之事,可这些东西都在今日变成了事实。

他满心以为,他能够通过攻破洛阳从中劫掠来打击乔琰的威望,却怎么都没想到,在洛阳的战场上乔琰的缺席,好像只是给荀彧郭嘉等人提供了一个发挥的平台,而在长安的战场上,乔琰直接拿下了一种根本不在人想象范围内的胜利!

对……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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