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殷冷笑一声,里面的讥讽和恶意是那么的明显,让在场兽人的心一冷,“在明知道我是流浪兽,阿辞是我的伴侣的情况下,仍然敢做出这种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给她机会?是因为她雌性的身份?还是因为你们觉得这种谣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汗从额间流下,岩稳住因为戈殷的暴怒而发软的双腿,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极为困难,肺更是被扯得生疼。
隐约间,岩好像听到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但当他想要听得更清楚些时,却怎么也没办法听清,整个人对外界的感知就像是被人能上了一层纱,模糊的很。
看着一倒就倒了一大片的兽人,戈殷重新将视线移到造谣者身上,正准备将其杀掉时,一直在屋内默不作声的青辞制止了他的动作。
“戈殷,过来,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而脏了自己的手。”
戈殷收回即将落到陌生雌性身上的尾巴,蛇尾化作双腿,默默走回青辞的身边。
将戈殷空了的碗填满,青辞道:“要让她后悔莫及的办法多的是,而死,是对她最痛快的解决办法。”
青辞在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的平和,完全不像是在述说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话题,可这在戈殷看来,却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不论是什么时候,雌性往往都是娇贵脆弱的,哪怕她们能做到和雄兽一起吃生肉,但在见到稍微血腥一点的场景时,却依旧会忍不住颤抖尖叫,更别说是和雄兽一起讨论。
但青辞不一样,哪怕面对的画面再血腥不堪,她最多也就皱皱眉,全无半分害怕之色,跟她讨论,她甚至能说出比这还要令人作呕的手段和场景,和戈殷以往见到的那些雌性完全不一样,这也是戈殷痴迷于青辞的一点。
将碗中的食物一饮而尽,青辞擦去唇角的水渍,不紧不慢道:“等他们醒来,我来教教她为人处事的道理,免得她脑子进水,继续执迷不悟。”
戈殷顺着青辞的视线看去,猩红的蛇瞳倒映出门外倒的横七竖八的兽人们,全无看青辞时的丁点温柔。
许是戈殷杀气太过强烈,抑或是这些兽人的承受能力太弱了,总之等他们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中途也有见岩他们迟迟未归的兽人跑来查看,但在见到他们都倒在地上时,本就恐惧着流浪兽的他们瞬间就跑了。
岩是第一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兽人,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耳边就传来了一道语气平平的声音,“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在我这过夜呢。”
岩顺着声源看去,只见青辞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台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中物件儿,余光都没往他这边瞟过一次,仿佛刚才那话是他的幻听。
吹去木雕上刻出的木屑,青辞看也没看岩,道:“既然醒了的话,就把剩下的兽人都叫醒吧,毕竟我的公道可还没讨回来。”
岩撑起上半身,晃了晃尚未彻底清醒的脑袋,听从青辞的话将还处在昏迷状态的兽人们一一唤醒。
醒过来的兽人们不复来时的那般勇敢,整个人坐在地上,险些没抖出个帕金森症来。
青辞停下手中的活儿,将东西放好,从窗台上跳下来,身后还跟着戈殷这么尊大杀器,这场面让某些还处在昏迷状态前的兽人差点再度晕过去。
青辞走到造谣者面前蹲下,匕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她对视,“说说看,你是因为什么而谣言我和戈殷的。”
森冷刺骨的寒意从匕首蔓延进她的皮肤,造谣者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放大,脸上血色全无,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青辞倒也好脾气地再次道:“不说,那么我就让戈殷来。”